洛水祭坛的玉龟背还在唐笑笑袖中发烫,龟甲表面的纹路随着心跳隐隐发光,每道凹槽都沁着细密的汗珠。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火锅店漏勺刮锅的刺啦声,尾音还带着羊奶煮沸的咕嘟响:"叮 —— 检测到敌国情报网渗透…… 启动‘美食弹幕战’预案。当前可兑换‘沸油护体’技能,冷却时间 24 时辰。警告:血契祭坛启动倒计时 72 时辰,需玄鸟七子心头血催化。温馨提示:陛下的围裙穿反了。"
她刚跨进祥瑞火锅店的门槛,就被迎面而来的蒸汽糊了一脸 —— 翠花正往铜锅里倒羊奶,雪白的奶泡中漂着三枚算珠,在滚水里转得像系统光屏上的 loading 圈,每颗算珠都映着堂内食客的笑脸。
"唐大人您可算来了!" 翠花撩起花围裙擦汗,围裙角绣着歪歪扭扭的算盘,线脚里还沾着昨儿的辣椒籽,"昨儿个钦天监的牛鼻子老道说咱锅底煞气太重,得用三更天的羊奶镇镇,您瞧这算珠,还是从洛水里捞的呢,上面还刻着‘祥瑞’二字!"
大堂中央的投壶比昨日更高了三尺,壶身裹着红绸,绸子上用辣椒面写着 "祥瑞吐槽,鸭血管够",末尾还画着个流油的鸭血图案。
几个穿短打的脚夫围着投壶起哄,其中一个豁牙汉子举着筷子大喊,门牙缝里还卡着昨夜的韭菜:"周尚书抠门如铁公鸡,连屁都要嚼三遍!"
系统金光一闪,三枚铜钱精准砸进他的碗里,溅起的豆腐脑糊了对面婆子一脸,她发髻上的银簪被砸得歪到后脑勺。
翠花端着鸭血跑过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裙摆扫过桌角时带倒了一碟毛肚:"客官您的‘铁公鸡’鸭血,另外送您份‘抠门豆干’!这豆干切得比周尚书的脸皮还薄呢!" 食客们哄笑起来,有人拍着桌子大喊:"再来份‘暴君同款’酥肉!"
角落屏风后突然传来冷笑,一个穿锦缎蟒袍的男子慢条斯理地晃动酒杯,杯壁上凝着的酒珠顺着双狼头纹络滑落。
他与死去的拓跋野容貌 identical,只是左眼角多了道蚯蚓状刀疤,每笑一下就扭曲如蛇,袖口露出的不是狼头银链,而是刻着双狼头的铜镯,狼眼处嵌着两粒蓝砂,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往投壶里扔了枚铜钱,指腹在币面刻着的突厥文上:"暴君萧烬短命鬼,活不过这个冬天!"
话音未落,铜钱刚碰到壶口,系统金光骤亮如闪电,铜钱雨劈头盖脸砸向那男子,其中一枚正好击中他腰间的蹀躞带,带扣上的双狼头浮雕被砸得凹陷下去。
双狼头剑柄 "噌" 地弹出半寸,剑尖划破隔壁桌的帷幔,露出后面两个穿胡服的汉子,腰带上都挂着突厥狼头哨子,其中一个的哨子还坠着根女人的青丝。
"有刺客!" 后厨突然传来锅铲落地声,萧烬穿着翠花的花围裙冲出来,龙袍下摆还塞在裤腰里,围裙上沾着豆瓣酱和奶渍,手里攥着的漏勺还滴着辣油:"唐爱卿快躲到锅后面!"
他盯着那男子的刀疤,瞳孔骤然收缩,龙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鬓角胎记,"你是拓跋野的孪生弟弟 —— 拓跋风!当年密道里的狼头血痕,是你替他画的!"
拓跋风舔了舔嘴角的酒渍,刀疤在烛火下扭曲如蛇,露出后槽牙上的金箔:"陛下好眼力,家兄在黄泉路上还念叨着您的‘恩典’呢。"
他手腕翻转,软剑上的双狼头突然张开嘴,喷出的蓝砂毒雾在空气中凝成狼头形状,"可惜他没等到看您血祭祭坛的好戏。"
唐笑笑侧身躲过毒雾,发髻上的算珠簪子被毒雾染成青色。
她顺手抓起旁边的沸油锅 —— 那是刚熬好的辣油,锅边还沾着未搅匀的花椒,在火上滋滋冒泡。她闭着眼将油泼出,却听见萧烬闷哼一声,滚烫的油花溅在他掌心,瞬间烫出一串水泡,水泡破口处渗出的竟不是血,而是金红色的液体,被系统金光凝成玄鸟形状的油花,翅膀纹路与他鬓角胎记完美重合。
"陛下!" 唐笑笑抓住他的手,指腹触到烫痕时,两人腕间的血痕同时发烫。
萧烬却笑着举起手,油光映出的玄鸟影子在墙上晃动,正好与屏风上灶王爷的画像重叠:"唐爱卿的‘骊山老母诛邪油’果然灵验,你看这影子,像不像祥瑞?"
他故意晃了晃手,水泡破裂的声音混着系统的哨子声,金红色液体滴在地面,竟凝成微型算珠。
拓跋风捂着脸后退,脸上的油花竟组成 "弑神者死" 的字样,却在接触蓝砂毒雾后变成诡异的绿色,字痕如活物般蠕动。
他身后的胡服汉子拔出弯刀,刀刃上刻着突厥文密咒,咒文在火光中流转,却被突然倒塌的屏风砸中 —— 那屏风上画着萧烬扮成灶王爷的画像,他手里的锅铲正好劈在汉子们的刀背上,画像上的祥云被砸得脱落,露出后面藏着的密道入口。
翠花端着火锅底料冲过来,围裙里掉出张油浸菜单,边角还沾着蓝砂粉末和半粒花椒。
唐笑笑捡起菜单,背面用辣椒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有些笔画被油浸得模糊:"江北堤坝埋火药,戌时三刻起爆。另:玄鸟七子血,可破祭坛锁。附:凤凰部落的算珠密码在……"
萧烬捏着菜单,指腹蹭过其中一行字,蓝砂粉末沾在指尖泛着荧光:"‘羊肉泡馍’需加急配送 —— 这怕是‘火药爆破’的密语吧?"
他突然掀开翠花的围裙,里面果然藏着半块刻着双狼头的令牌,令牌背面刻着凤凰图腾,尾羽处缺了三根羽毛:"说!你与拓跋风到底什么关系?这令牌为何与突厥密令吻合?"
翠花扑通跪地,后颈的衣领滑落,露出巴掌大的凤凰刺青,尾羽处有三个算珠形状的红点,其中一个红点边缘泛着蓝砂的荧光:"陛下,当年在洛水救您的人是奴婢…… 拓跋风的母亲与奴婢同属凤凰部落,这令牌是部落长老所赠。"
她话音未落,系统警报突然尖锐响起,混着洛水的涛声和婴儿的啼哭:"血契祭坛启动倒计时 72 时辰,检测到凤凰刺青共鸣,启动‘记忆回溯’功能…… 正在加载 18 年前洛水洪水影像……"
唐笑笑看着萧烬掌心的水泡,那烫痕竟慢慢变成算珠形状,三颗烫痕与翠花刺青上的红点一一对应,在烛光下泛着金红色的光。
系统光屏在她眼前闪烁,浮现出洛水祭坛的画面:年幼的萧烬抱着玉龟背站在洪水中,旁边跪着的女子后颈也有相同的凤凰刺青,手里举着的算盘珠正一颗颗脱落,掉进水里变成金锭:"用算珠镇水!快把修堤款交给凤凰部落的…… 咳……" 女子咳出的血滴在算盘上,竟凝成玄鸟形状。
翠花突然抓住唐笑笑的手,指甲掐进她腕间的血痕,两人的血珠在接触处交融,变成金红色:"大人,当年夫人说,能让算珠与凤凰共鸣的人,就是破解血契的关键…… 她还说,玄鸟七子的血不是指血脉,而是……"
她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惊雷打断,火锅店的房梁上突然滴下油状液体,在地面凝成突厥文,每个字符都像燃烧的狼头:"弑神者己醒,速取心头血。错过时辰,洛水将替天行道。"
拓跋风突然从屏风下钻出,双狼头软剑抵住翠花后颈,剑尖划破皮肤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金红色液体,与萧烬掌心的烫痕同色。
他刀疤脸贴着她的耳朵轻笑,呼出的气息带着蓝砂的臭味:"皇嫂何必装糊涂,当年要不是你偷换了修堤款,家兄又怎会假死脱身?" 他扬了扬手中的菜单,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字迹边缘还在滴血:"玄鸟七子血,就在萧烬的…… 胎记里。"
唐笑笑刚抓起算盘准备砸向他手腕,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算盘珠在掌心发烫,映出贡院明远楼的画面 —— 三百名考生正往嘴里狂塞辣椒,号房檐下的算珠鼻塞晃得像招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