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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逍那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如同带着钩子的诱饵,精准地悬在了柳清漪的心尖上。洞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桌上两只白玉酒杯,一只空了,一只满着。空气中弥漫的甜腻合欢香,与此刻紧张、压抑、充满算计的氛围格格不入。
柳清漪的身体在听到“明路”二字时,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那双原本死寂的美眸,此刻死死盯着楚逍,里面燃烧着复杂的火焰——有难以置信的震惊,有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希冀,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警惕和无法消弭的恨意!她的胸口因为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那被凌乱嫁衣包裹的,在烛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顶端的凸起随着她每一次紧张的喘息而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苍白的脸上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让她此刻的容颜在绝望中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楚逍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那点掌控全局的得意又冒了出来。他惬意地靠回椅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敲在柳清漪紧绷的心弦上。
“怎么样,柳姨?”他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的随意,“本少主这提议,是不是比吊在万魂幡上,或者让你儿子变成孤儿,听起来…顺耳多了?”
柳清漪的嘴唇抿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翻涌。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干涩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魔头…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给我儿子‘明路’?你会如此好心?”
“好心?”楚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夸张地摊了摊手,“柳姨,你是不是对本少主有什么误解?我是魔头,九幽教少主!‘好心’这玩意儿,跟我有半块灵石的关系吗?”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带着赤裸裸的算计和不容置疑的强势:
“本少主做事,向来只讲利益和…兴趣。”他刻意在“兴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毫不避讳地扫过柳清漪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那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衣衫,让柳清漪羞愤地侧了侧身,试图遮挡。
“我给你儿子一条活路,甚至可能是条‘不错’的路,当然不是白给。”楚逍收回目光,重新靠回去,二郎腿,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这需要交换。而你能拿来交换的筹码…”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在柳清漪绝美而屈辱的脸上和那的身段上来回逡巡,首到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吐出核心条件:
“…就是你自己。柳清漪。”
柳清漪的心猛地一沉!果然!这魔头,终究还是要她的身子!她眼中的希冀瞬间被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取代,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再次颤抖起来,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乎要撑破那脆弱的嫁衣纽扣。
“休想!”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楚逍!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让你这魔头玷污!”
“啧,又来了又来了!”楚逍不耐烦地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柳姨,你这动不动就‘宁死’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耳朵长着是出气的?本少主刚才说了,我对一具心如死灰、只会喊打喊杀的行尸走肉没兴趣!太倒胃口!”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眼神变得锐利而认真,如同盯紧猎物的猛兽:
“听清楚,我的条件是:你,柳清漪,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夫人’!不是让你现在就宽衣解带,投怀送抱。是让你收起你那套寻死觅活、苦大仇深的脸!是让你在这个红鸾阁里,像一个真正的‘夫人’一样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修炼修炼(如果你想的话),甚至…”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偶尔对本少主露个笑脸,叫声‘夫君’什么的,我也不介意。总之,就是扮演好‘九幽教少主夫人’这个角色。收起你的刺,藏好你的恨,至少…表面上,你得是‘心甘情愿’的!”
柳清漪被他这番“角色扮演”的要求弄得愣住了。不是立刻要她的身子?只是…扮演?这魔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逍看着她眼中的茫然和警惕,继续抛出他的“胡萝卜”和“大棒”:
“作为交换,”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安分守己地做这个‘夫人’。本少主可以保证,你儿子萧辰,暂时安全无恙。没人会刻意去找他的麻烦。甚至…”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柳清漪骤然亮起又强自压抑的希冀眼神,才缓缓放出真正的诱饵:
“…我还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一条能让他摆脱现在的困境,甚至获得力量、资源,真正在这残酷的玄天界立足的路!一条…比他在那犄角旮旯里像老鼠一样挣扎,要好上千万倍的路!当然,这条路怎么走,能走多远,最终还得看他自己。但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起点。”
柳清漪的心脏狂跳起来!“明路”!摆脱困境!获得力量!这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她为儿子担忧的心上!辰儿…她可怜的辰儿…如果真有一条生路,一条变强的路…她眼中的挣扎和动摇瞬间变得无比剧烈!母爱与尊严在她心中疯狂撕扯!
楚逍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摇,立刻祭出了那根冰冷的“大棒”,声音陡然转寒,如同九幽寒风:
“但是!”他眼神冰冷如刀,首刺柳清漪的灵魂深处,“如果你敢寻死,或者再像今天这样,不知死活地反抗、刺杀本少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杀意:
“…我保证!我楚逍对九幽魔龙发誓!我会让你儿子萧辰,死得比你想象中还要惨!一万倍!”他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我会把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敲碎,却不让他死!我会把他扔进万蛇窟,让毒蛇日夜啃噬他的血肉!我会抽了他的魂魄,点成魂灯,放在你的床头,让你日日夜夜听着他的哀嚎!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后悔…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娘亲!”
“不——!不要!!”柳清漪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如同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诅咒!楚逍描述的画面,让她瞬间崩溃!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剧烈摇晃,脸色惨白如金纸,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那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比她自己受尽折磨还要痛苦一万倍!
“辰儿…辰儿…”她失神地喃喃着,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身体摇摇欲坠。那剧烈起伏的胸脯,此刻也随着她崩溃的情绪而剧烈颤抖,顶端的蓓蕾在薄薄的嫁衣下清晰可见,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的诱惑。
楚逍看着柳清漪彻底崩溃、被恐惧支配的模样,心中那点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知道,这根名为“母爱”的软肋,己经被他牢牢捏死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浑身颤抖、泪如雨下的柳清漪面前。这一次,他没有用强,只是伸出手,带着一种看似温和、实则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按在她因为哭泣而不断耸动的、圆润的肩头上。
柳清漪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猛地一颤,却没有再激烈地反抗,只是抬起那双被泪水模糊、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美眸,绝望地看着他。
楚逍俯视着她,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掌控一切的、带着一丝满意和施舍意味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所以,柳姨,选择很简单。”他轻轻拍了拍她圆润的肩头,感受着那细腻肌肤的触感和微微的颤抖。
“好好做我的‘夫人’,安分守己,收起你的刺。你的儿子,会有一条‘明路’,会安全,甚至…可能会有个不错的未来。”他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带着威胁的暗示。
“或者…”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可以继续反抗,寻死觅活。然后,和你儿子一起,在地狱的最深处团聚。相信我,那景象,绝对会让你后悔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本少主给你的…机会。”
柳清漪的身体在他手下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她看着楚逍脸上那恶魔般的笑容,感受着肩上那只手传来的、如同烙铁般的威胁和掌控力,再想到儿子那可能遭遇的、比地狱还恐怖的命运…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刻,都被那名为“母爱”的沉重枷锁,彻底碾碎了。
她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灰暗和认命的绝望。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对着楚逍,极其微弱地点了点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楚逍按在她肩头的手背上,滚烫。
楚逍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邪魅和…冷酷。
“很好。”他收回了手,仿佛完成了一笔满意的交易。“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柳姨,你是个聪明人。”他转身,走向那张巨大的暖玉婚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今晚,本少主累了,没兴趣上演什么洞房花烛的戏码。这床够大,你睡里面。”他指了指床的内侧,语气随意得像在安排一件物品,“放心,本少主说到做到。只要你安分,‘夫人’该有的待遇,一样不会少你。至于你儿子的事…”
他回头,瞥了一眼依旧僵立在原地、如同失去灵魂的柳清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改天心情好了,再跟你细说那条‘明路’。现在,睡觉!”
楚逍说完,不再理会柳清漪,自顾自地脱掉外靴,翻身躺上了那张巨大的暖玉床,占据了外侧的位置。他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只是困了要休息。
红鸾阁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柳清漪那压抑到极致、细碎得如同小猫呜咽般的抽泣声。她看着床上那个仿佛己经睡着的恶魔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象征着无尽屈辱的嫁衣,最后目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柄闪着幽光的淬毒匕首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缓缓地、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床边,没有脱鞋,也没有脱去那身刺目的嫁衣,只是僵硬地、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的最里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恶魔。她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那的胸脯在蜷缩的姿态下被挤压得更加,随着她无声的抽泣而微微颤动。
楚逍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那具娇躯散发出的绝望气息和细微的颤抖。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搞定!”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反派攻略第一步:拿捏软肋,粉碎意志,建立初步控制。达成!虽然过程有点…嗯,不够香艳,但效果显著!柳姨啊柳姨,你这软肋,也太好拿捏了。看来这‘夫人’的角色扮演游戏,可以正式开演了。啧,养个倔强的金丝雀,好像…也挺有意思?”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柳清漪,在暖玉床舒适的温度和身后那绝望的抽泣声中,心满意足地…开始盘算明天是吃水晶虾饺还是蟹黄包当早餐。反派的人生,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充满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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