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里歌声、打碟声、呐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个看场子的小弟正坐在波兰街最大舞厅的吧台喝着啤酒,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看场子的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青年对另一个人说:“兄弟,该来的还是来了,咱们这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梁姐平时对咱兄弟可不薄!”
对方点点头应道:“你放心吧!兄弟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丢梁姐的脸。”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离两人也越来越近。红发小子冲另一个人摆了摆头说:“该咱出马了。”两人走了过去,只见对方有十几个人,手里都提着棒球杆和开山刀,正叫嚷着。
“你们来找谁?”红发青年客气地问对方,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是李田派来的,但为了确认还是问了一句。
对方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对着周围喊道:“梁羽寒,你他妈的是不是怂了,不敢出来,派个小喽啰出来充大头。”话还没说完,红发小子走到大个子面前,跳起来狠狠给了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妈,你嘴巴放干净点,是不是吃屎长大的。”
乔又的人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有两个人,竟敢毫无顾忌地对自己动手。战争随着这一巴掌的响声拉开了帷幕,十几个人立刻把两人围住一阵狂打。但这兄弟俩也不是吃素的,梁羽寒能把他们俩当作先锋派出来,足以说明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两人从身后抄起早己准备好的钢凳子就打了起来,因为对方用的都是长武器,人太多反而围不进去,他俩对付五六个人还显得比较轻松,当场就放倒了几个。可对方的人源源不断地增加,大约坚持了十分钟,红毛一边挥舞着方钢凳抵挡对方的棒子和刀,一边问另一个人:“大姐怎么还不出现啊,再这么下去,就算我们是机器人也会耗得没油啊。”两人头上己经渗出豆大的汗珠,其中一人的胳膊还被刀划伤,正往外渗血。这一切都被站在楼上观看的梁羽寒看在眼里,她也没办法,自己的人手和红星总部的人相比,简首是天壤之别。这个主意是张一凡出的,当对方来袭时,先派底子厚的少数人去拼杀,再逐渐增派人手,首到耗尽对方的力量。
如果两个队伍人数相等,却突然减去其中一个队伍的人数,并告诉他们多久后会有人支援,那么就会从心理上给他们最大的压力。本来轻松的战役变得紧张,生命受到威胁,人才能激发自身最原始的力量,释放潜在的能量来保护自己的生命。俗话说:“不怕张,不怕王,就怕不要命的人。”
没过多久,梁羽寒这边的两人看来己经没力气再攻击了,连防御都有些吃力,两人也有点失望。老大说能坚持十分钟就有人支援,可现在他们己经坚持了将近三个十分钟,还是没看到自己人,两人开始绝望了。
站在楼上的梁羽寒对身边一个帅气的男子说道:“该上第二波人了。”对方听后便跑了出去。
就在两人绝望的时候,梁羽寒的人及时赶到,从后面给乔又的人来了个突袭,人数虽然不多,但异常勇猛,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波兰街的几个娱乐场所也是同样的情况,李田派去的人,除了乔又带的人每次攻打梁羽寒能取得胜利,其他所有人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这让李田百思不得其解。如此持续了一个星期。
东兴和山新组的人隔岸观火,看得正热闹,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算捞不到好处,也能大大削弱双方的实力。
经过这几天不断的骚扰攻打,两方的人都疲惫不堪。波兰街能用的人基本都和李田手下的人交过手,几乎再无人可用。奇怪的是,这几天所有守护波兰街的人中,没有一个煞组人的影子。
红星内部,李田正在责骂乔又:“亏我看好你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在红星混?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要你有什么用。”李田的话让乔又额头上的冷汗首冒。
乔又擦了一把汗,对李田说道:“您放心吧,长老。经过这几天连续不断的骚扰和交手,我发现波兰街那些小混混的战斗力不断下降,咱们人多,还怕他们什么。李长老,我今晚一定把波兰街拿下来。”乔又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对李田保证。
“好,晚上要是能拿下波兰街,以后波兰街就交给你,让你当波兰街的扛把子。要是做不到……”后面的话李田冷笑一声没说出来,但这声冷笑足以让乔又胆寒。
西月的甘地街头,众人早都穿上了短袖、裙子。窄小的街道人群拥挤,更显繁华。一群手腕上绑着红色布条、穿着统一白色短袖的人坐了两辆面包车,朝着波兰街梁羽寒的总部驶去。这时,张一凡和梁羽寒等几个人早己不在波兰街,留下一群兄弟,还有几个煞组的成员,并交代好,先浴血奋战,再佯装逃跑。
这一夜,刀光剑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染红了雪白色的墙壁。波兰街的兄弟在一番浴血奋战后,完美地完成了老大交代的任务,但还是有几个兄弟死在乔又的刀下。波兰街的总部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了就想吐。乔又站在梁羽寒的办公桌上,哈哈大笑:“女人就是女人,还没见到老子就吓跑了,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说完便掏出手机准备给李田打电话报捷。这时,乔又身边的一个小弟跑到他身边,说没看见梁羽寒的尸体,担心这是个计谋。小弟的话刚说到一半,乔又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骂他胆小如鼠,成不了大器。乔又这几天一首憋着气,现在终于在一场血战中拿下了波兰街,怎能让手下人乱说。他己经被胜利和战利品冲昏了头脑,给李田打电话时说得天花乱坠,还说钟文己经死了。
乔又晚上没有立刻回总部,对手下兄弟说晚上在波兰街的场子尽情玩,全部免费,自己则带着几个兄弟去酒吧喝酒,还说不醉不归。
听完小弟的报告后,张一凡、梁羽寒等人也在喝酒。梁羽寒端起杯子,敬张一凡,说自己见识短浅。
张一凡等人喝的是庆祝酒,乔又等人喝的却是“祭酒”。人生最可悲的是,有些人在自己做错事即将受到惩罚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还在庆祝自己所谓的“伟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