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桥指碎喉
暴雨中的陈桥驿像头蜷伏的巨兽。
吴卫国贴在水车坊的梁柱上，金刚指扣住瓦片，指尖传来的震动显示：符彦卿的斥候队正经过汴水河岸。他摸向怀中复辟玉，玉纹己吸足九十九名将士的血气，此刻正烫得似烙铁。
"寅时三刻，巽位生变。"
远处传来三声鹧鸪啼，这是赵匡胤亲卫的暗号。吴卫国狸猫般掠下房梁，玄甲下的肌肉虬结如铁，十二年少林苦修的《易筋经》内力在经脉奔涌。他看见河滩芦苇丛中寒光一闪——那是北汉细作的连环弩。
第一支弩箭破空时，吴卫国己跃至半空。
金刚指捏住箭尾的瞬间，复辟玉突然震颤，箭簇竟调头射回。惨叫声中，他看见敌将咽喉的血洞形状——正是惠源大师亲传的"迦叶指"手法，创口如莲花绽放。
"好一招'拈花问罪'！"
树影里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魁梧身影，手中链子枪泛着绿芒。吴卫国瞳孔骤缩：枪头刻着北汉宫纹，枪缨竟是人发编织——那是失踪半月的宋军斥候队长王继勋的头发！
链枪如毒蛇吐信。
吴卫国不退反进，复辟玉贴着手臂格开枪尖，金属摩擦爆出串火星。面具人突然变招，枪柄暗匣射出三枚透骨钉，钉尾拴着《破阵子》词笺——南唐皇室密杀令的标记！
"李从善的人？"吴卫国怒喝。
迦叶指劲劈碎词笺，纸屑中飘出曼陀罗花粉。他急闭气后撤，复辟玉却贪婪地吸食毒雾，玉纹渐染胭脂色。面具人趁机挑开他的胸甲，枪尖在复辟玉表面划出刺耳锐响。
寅时的梆子混着雷声炸响。
吴卫国突然收指成拳，大金刚拳劲轰碎链枪。面具人暴退七步，胸甲凹陷处显出拳印梵文——正是惠源大师刻在少林木人巷的《降魔咒》。趁敌怔忡，他并指如剑，首刺对方面具眉心。
"噗！"
金刚指贯穿青铜面具，却传来击碎玉器的脆响。面具下露出张溃烂的脸：右眼嵌着南唐宫制的金箔花钿，左脸皮肤不翼而飞，的肌肉纹路竟与吴卫国的《易筋经》行气图一模一样！
"师兄，别来无恙？"
沙哑的嗓音让吴卫国如遭雷击。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师弟吴青山盗走《洗髓经》残卷叛出少林，临行前被他用伏魔杖击落山崖——如今这具活尸般的躯体，正散发着比当年更阴毒的煞气。
突然间，复辟玉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了一般，猛地暴走起来！它那原本温润的玉纹，此刻却如同蜘蛛网一般，迅速缠绕住了吴卫国的右臂，并且以惊人的力量，将他的金刚指硬生生地转向了自己的咽喉！
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吴卫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手臂上传来，而自己的手指竟然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吴卫国定睛一看，只见赵匡胤的亲卫队正举着火把，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一般，气势汹汹地朝他们逼近。
火光映照之下，吴卫国清晰地看到了吴青山嘴角那一抹狰狞的笑容。只听吴青山低声说道：“子时三刻，黄袍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