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窗帘,在病房的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看着被一下子推倒在床上的安阳头晕眼花的,肖若连忙又凑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住安阳的胳膊,焦急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缓了一会清醒过来的安阳,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此时才 7 点多,病房里还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被这么一闹腾,他也已经毫无睡意了。
安阳起身,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儿,护士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熟练地将针头拔出。
他趿拉着拖鞋,慢慢走向厕所,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
他用毛巾擦了把脸,走出来尴尬地开口对着还羞红着脸站在床边、眼睛盯着地板若有所思的肖若说:“走吧,回病房,应该快到查房时间了。”
肖若低着的头,发出来一声闷闷的“嗯”,跟在安阳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轻轻回响。
他们一进病房,就看见主治医生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正站在床边翻看病例,旁边几个实习医生拿着本子记录。安阳便开口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手上的报告,沉稳地开口说:“术后伤口恢复得很好,晚上再观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麻烦了。”安阳连忙点头致谢。
转头,正对上肖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盯着他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问:“阿姨,你们吃早饭了吗?没吃我下去买。”
肖若站在安阳背后,一直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根本不敢看肖母的眼神。
“你们这是怎么了?”肖父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随即又开口问道:“若若,小安的身体好点了没?”
肖若抬头,嗔怪地瞪了安阳一眼,小声地说:“应该没事了吧……”
安阳尴尬地摸了摸头,开口说:“没啥事了,就是发烧而已,退烧了就没事了。”
肖母从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杯里倒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递了一碗给安阳,眼神里透着几分洞察一切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你脸红成这样,真的退烧了吗?”
安阳赶忙打了个哈哈,接过碗蹲到病房一角,背对着众人开始吃了起来。
肖若接过碗,端着菜碟,用筷子小心翼翼地给安阳的碗里拨了些菜,然后坐在床边,垂着头开始吃着,偶尔用眼角余光瞟瞟安阳。
“这个世界没人替我自由……”电话铃声响起,安阳摸出电话,看到是陈哲的来电就接了起来。
“喂?你怎么起这么早?”安阳开口询问道。
“嗨,今天我们村要祭祖,5 点钟就起来忙活了。”顿了顿又说,“昨天一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今天估计没办法过去照顾语姐了,你那边忙的怎么样?”
安阳抬眼,看了看肖父气色不错的脸庞,开口说:“情况暂时还行,那我一会就回去,你忙吧!”
又说了几句,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安阳转头对着肖父说:“叔,我今天有事得回去处理,明天出院的时候来接您。”
肖父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该忙忙你的吧,天天在我这忙前忙后的,辛苦你了。”
安阳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然后快速吃完了早饭,跟几人打了个招呼,走到病房门口,握住门把手准备推门回去。
这时候肖母突然对着肖若开口道:“若若,你去送送小安。”
肖若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肖母,低头“嗯”了一声,小步跟在安阳身后走了出去。
地下车库里,灯光有些昏黄暗淡,一辆辆车整齐地排列着。安阳走到自已的车前,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转头看着肖若说:“我走了哦,你回去吧,明天我再来接你们!”
肖若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阳,突然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睡得翻出来了的衣领,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安阳的脖颈,她的脸瞬间红透,小声说:“那……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晚上发消息给我,我给你带。”
安阳有些惊讶地看着肖若,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能不能先把我拉出黑名单啊!”
肖若神情微变,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安阳说:“那我一会给你拉出来。”
安阳笑了笑,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摇下车窗开口道:“行,那我就走了!拜拜。”
“嗯,路上小心。”肖若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看着车缓缓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车库出口。
……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路上车少人稀,安阳一脚油门,车子沿着空旷的车道疾驰,风驰电掣般往家赶。
没出 20 分钟,他就到家门口了,掏出钥匙“咔嚓”一声开门进屋。换好鞋,安阳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刚一转头,就瞅见脚边有个东西在动。
他定睛一看,陈语穿着日常衣服,在地上狼狈地扭动着身躯,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那拐杖八成是摔倒的时候甩飞了,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客厅窗户下。
安阳吓得原地蹦起老高,手捂着“砰砰”狂跳的胸口,扯着嗓子吼道:“要死啊你!你是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D盘嘛!”
“王八蛋!还不把老娘扶起来!”陈语满脸泪痕,扯着嗓子大骂。
安阳赶忙蹲下身,双手稳稳地抄起陈语,轻轻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问:“大清早的,你这是咋啦?”
陈语眼眶里噙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安阳说:“呜呜……我后脑勺疼得厉害!”
安阳一听,急忙俯下身,伸手轻轻抬起她的头,想要查看下情况。
陈语突然伸手死死拽住安阳的脖子,张开嘴巴,“嘎吱”一下狠狠咬住安阳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他脖子上又掐又拧,嘴里含含糊糊地叫嚷::“药似你锅眉凉心的沟登西……”
安阳痛的龇牙咧嘴,眼神飘忽,嘴里喃喃着:
“太奶?什么见两回?我一会就给您上香,别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