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驾司机一路的大呼冤枉倒霉。
谁知道那鸟不拉屎,交警都不去管的地段,居然还能碰上这事。
但——酒驾就是违法,所以,哪怕贺知岭赔了他辆全新的车,这大哥没了驾照,看着新车直流眼泪,还要被拘留。
说多了都是泪。
至于伍孟平,年纪轻轻居然可以这样不通事理,而且书呆子到了一定的程度,事发后他竟然拎着包打算坐汽车逃跑……
最终,也被关进了拘留所。
要知道,他已经算是蓄意伤人,甚至杀人了。
更何况,受伤的还是贺知岭,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受个伤都直接上了热搜,这案子,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贺知岭看了王特助一眼,后者立马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把病房留给他们两人。
宁宛看着他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和嘴唇,又一次感受到眼睛酸涩。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温柔一笑:“阿宛,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话?要知道,比起你受伤,我更开心受伤的人是我。”
可惜,他还是没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
宁宛长叹一声:“贺知岭,你看,我们好像相克。自从……之后,你每次见我,好像都在受伤生病。”
之前她差点掉河里,害他背部受伤。再后来又是肠胃炎,这回更严重,差点送了命。
“你看,老天爷都要警告我们,不要复合。”她苦笑一声:“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还信上这个了?”他失笑,觉得此时的宁宛,分外可爱。
“我倒是不认同你的说法。”他顿了顿:“你看,咱们在一起五年,都平平安安,结果一离婚,就都三灾五难的,难道这不是上天告诉我们,应该在一起不能分开吗?”
宁宛:……
他朝她笑笑:“阿宛,看在我救了你那么多次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挟恩求报一回呢?”
她傻眼:“你现在脸皮这样厚了吗?”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一般不都是施恩不望报吗?
“嗯,脸皮不厚,怎么追到老婆?”
“我才不是你老婆!!”
“那,我能跟你从朋友做起吗?”他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诉求。
像极了宁宛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金毛,她非常喜欢它,最爱的就是给它梳毛,带它出去玩。
糟糕,这回,她的心,真的有点软了。
一个男人,一个拥有这么多财富,拥有无数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的男人,为了救她,可以不惜自已的性命,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宁宛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好像自从贺知岭重新回到她生活中后,她逃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样,是不是也代表着,她的心,乱了呢?
*
虽然贺知岭的身体底子好,但这次毕竟是伤到头部,医生建议他留院多观察几日,他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要多住几日院。
宁宛……不好意思丢下他,只能在医院陪着他。
倒不用她来照顾,毕竟她的手也不太方便。贺知岭只是右手伤了,左手还能用,生活自理方面,完全不用担心,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
他也不要求别的,只要她陪在他身边,他就很满足。
用他的话来说:看着她,他的伤也能好得快一点。
宁宛在王特助那种“我懂,我都懂”的眼神下,羞窘不是一点点。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搭理贺知岭这种“无耻”要求,可……唉,要怪,只能怪自已该死的同情心。
老莫在事情发生当天就已经来医院看过她,得知她无大碍,又知道这事是伍孟平搞出来的,他长叹一声:“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话,真的有一定道理。”
谁说不是呢,伍孟平成绩不错,又肯吃苦努力,虽然天赋不及宁宛,但老马很欣赏他,也肯给他机会,以后肯定也愿意好好培养他。
只要他一直这么刻苦努力的话,可他,却因为自已的无端猜忌和嫉妒,就对宁宛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别说学业了,就连自由都没了,他肯定是要去坐牢。
学校领导听闻此事,哪怕现在是暑假,也召集相关人等开过好几次会了。
就等着他的处理结果出来。
可想而知,继续学业是不可能了。
何必呢?辛苦考上的研,最后成了一场空。
不如别人的时候,不想着努力上进赶超,而是选择伤害别人。要不是有贺知岭,宁宛很有可能被车撞伤甚至撞死。
所以莫广棋没有为伍孟平求情,哪怕老马拜托他,好歹给他说几句好话,莫广棋说不出口。
再说了,就算宁宛心软,人贺知岭难道是吃素的?这次是贺知岭受伤最重,他们拿什么脸去求人家不追究?
知道宁宛和贺知岭无大碍,再加上家里也催着他赶紧回江城,莫广棋和老马前几天就乘飞机回去了。
留下宁宛在医院陪着贺知岭,他知道她现在肯定觉得尴尬,倒是很识趣,安安分分,没有再来撩她。
安静的病房里,两人开着电脑,各忙各的。
宁宛准备自已的毕业论文,再加上老莫让她把这次交流会的资料整理出来,她要忙的事,可多着呢,也没时间尴尬。
至于贺知岭,堂堂一个大集团总裁,说是日理万机也不过为。
哪有时间天天躺着生病啊,只要能动,还是得起身处理那些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务。
于是房里两人,明媚阳光下,舒服的冷气中,他们没有说话闲聊,各自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气氛,却莫名温馨舒适。
至少,何会钦拎着一篮子水果敲门进来时,就有种自已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尤其是当他看到贺知岭扫过来的眼神后,这种感受更强烈了。
“呃……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