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一想要儿子,无奈覃雅莲生了女儿之后就一直怀不上。年轻时候杨业一还对她抱有希望,但随着岁数的增加,他也开始给自已找后路。
杨业一在外面找了很多女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一个儿子。
但有些事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杨业一外面的女人也生不出儿子,加上生出来的两个,杨千芊也不知道她有多少个“妹妹”。
杨业一逐渐“认命”,但家里的产业需要人接手,虽然他明面上有杨千芊,暗地里还有两个女儿,但他知道女孩子成不了事,而且他也不想自已辛苦挣下来的家业将来改做他姓,所以他从几个侄子中挑选了一个可堪大任的放在自已身边培养,以便将来接管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这个人就是杨千芊的堂哥杨景深。
杨景深的父亲是杨业一的亲哥哥,从小他就勤奋刻苦,后来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杨景深大学毕业之初就被杨业一带在身边亲自指导,杨景深也争气,给他安排他的所有工作都做得很出色。
杨业一对杨景深几乎就是当做自已儿子一样信任。
知道自已老公外面有人后,覃雅莲当然忍不下这口气,闹过打过,也起诉离婚过,直到后来她疲乏了,才静下心来思考,发现离婚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上上之选。
覃雅莲放弃了离婚的做法。
这些年虽然她不管家里产业,但她理财投资做得很好,家里大把大把的现金都流进她的账户里,经过她的手这些钱又成倍成倍地增加,所以她的日子过得也滋润。
夫妻两个各干各的,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杨千芊心里不平衡,家产明明都是她的,凭什么要让杨景深来接管?
但杨业一的决定不容置喙,覃雅莲事业心过强,从来不管家庭和孩子,他不希望自已的女儿也这样,所以对于杨千芊完全往艺术和文学层面培养,只希望将来她会相夫教子,做个正常女人。
杨千芊从小就学习音乐和绘画,长大了还被送到了国外的一所音乐学院进修,等她学成归来的时候,杨景深早已经成为父亲身边不可替代的人物,她有心想学生意,却根本挤不进去,杨千芊说自已“无所事事”,不想人生这么荒废,于是父亲将她安排在家里的一个酒吧里弹琴(只是弹琴而已)。
父亲给她的允诺就是,将来她结婚会给她一些股份和房产作为陪嫁,言下之意是公司的经营权将来都是杨景深的。
“景深是你的哥哥,他会将家业发扬光大,你一个女孩子只要有物质保障,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家庭上为好,商场如战场,都是男人的地盘。”杨业一苦口婆心道。
杨千芊不服,但也无可奈何,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很消极,直到有一天酒吧里来了一个长相很好、又会弹琴的男人。“曲有误周郎顾”,他指出了自已的疏漏,又亲自示范了一遍。
她的心不可捉摸地动了。
杨千芊的容貌气质都是上乘,她以为自已递个联系方式就够了,却不想那个男人对她并不主动。
杨千芊多方打听,终于摸清高俊的底,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他还有一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高俊有傲气的资本,尤其是他的能力,这对于杨千芊来说尤其有吸引力。
杨千芊洗好澡以后,杨景深已经离开了,杨业一坐在餐桌上,她也坐了过去。
保姆给父女两个人端来吃的,杨业一边吃边和颜悦色地同女儿拉家常,抛却重男轻女这个思想来说,他最疼的还是家里这个女儿,外面的两个他只尽到了抚养义务而已,平时很少见面。
这也是覃雅莲不离婚的原因之一,她知道杨业一只是想要儿子,并没有抛妻弃女的打算。
“过了年你二十八了吧?怎么也不谈恋爱?”杨业一问道。
“你这是嫁妆在怀里揣不住了,想急着拿出来?”杨千芊戏谑道。
“嫁妆算什么?我这是担心你的终身幸福,再大就不好找了。”
“爸,我有个问题……”杨千芊停顿一下说道,“你总说我是女孩子不宜到商场上打拼,但如果我找的男朋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你也不给他提供机会吗?”
“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怎会不给女婿提供机会?”
杨千芊不信,边喝汤边嘀咕,“到时候可别反悔!”
杨业一叹口气,“你别总听你妈瞎说,天底下哪有不疼女儿父亲?”
“爸,一言九鼎。我大概明年就可以定下来!”杨千芊豪言壮语道。
“是哪家的?我认识吗?”杨业一诧异女儿不动声色就有了对象。
“现在还没确定,但我看上了……”
杨业一看着女儿自信满满的模样,自然是不怀疑她的话的,杨千芊这样貌和才情,再配上他们家家世,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
……
谈馨挂了电话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但手机一直寂静无声。在无数次的失望之后,她索性不再有期待将手机关机了,但随之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谈馨心神不宁地过了一整晚,夜里醒过无数次,每一次她都想开机看看高俊是否有电话和信息进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实在忍受不了打开了手机,结果却让她更失望了。
手机里并没有高俊的只言片语。
今天是除夕夜,万家团圆的日子,谈大东和黄桃一大早就起来了,谈大东打扫院子,谈锋和李妍贴春联,黄桃在厨房里包汤圆,谈馨站在边上帮着放红糖。
黄桃将揉好的糯米粉捏成长条状,然后用手掰成小块,放在砧板上顺手用大拇指在上面按一个小窝,谈馨用小汤勺往小窝里加糖,然后黄桃再把汤圆封口。
谈馨做得有些心不在焉,红糖都洒在了砧板上,黄桃责备道,“多大个人了怎么毛手毛脚的!”
谈馨回过神来,好好地把糖放好。
水开了,母亲将汤圆往水里下,煮一会儿再放入面条,和青菜,油盐是一开始就放好的。每年除夕的早上都吃汤圆煮面条,从小到大,放糖的任务都是谈馨来完成。
只是今年她的心态完全变了,她不再是个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心里总在记挂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谈馨不明白自已这股子纠结劲儿从何而来,不就是高俊身边坐了个女孩子吗?不就是她吃醋了,闹了点矛盾吗?不就是高俊没来哄她吗?
她从来都不是会在细节上纠结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