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的烛火跳动,照出父子俩交错的影子。
高二狗看着儿子眼中的执念。“你小子倒是有些长进。”
高二狗冷笑一声,“明日我去找主簿大人说道说道。”
几天后,高天新看着手中的县学入学考卷,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通过父亲的关系,他弄到了这份珍贵的考题。
他将考题小心收好,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县学,我高天新是去定了!"
"进了县学,我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高天新是什么下场。"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窗外月色如水,照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阴森。
和煦的阳光洒在古朴的青石板路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
李星辰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县学考场。
他抬头望去,只见考场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崇儒重教”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恢宏。
“星辰,加油!”沈知行拍了拍李星辰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嗯!”李星辰重重地点了点头,与沈知行并肩走进了考场。
高天新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哼,得意什么”高天新心中暗暗发狠。
考场内,考生们已经陆续就座,气氛庄严肃穆。
李星辰找到自已的座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咚——” 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考试开始了。
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李星辰睁开眼睛,接过试卷,仔细地阅读起来。
“贴经三道,墨义题三道,经义题一道,策论一篇,诗歌一篇。”李星辰心中默念着。
他先看经义题,题目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何解?”
李星辰略一思索,便在脑海中浮现出《大学》的开篇之语,以及朱熹的注解。
他提笔蘸墨,在试卷上写了起来。
“大学之道,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根本。明明德,即彰显自身内在的光明德性,此乃修身之始……”
李星辰的笔尖在纸上飞舞,一个个工整的楷体字跃然纸上。
他的思路清晰,文笔流畅,很快就将三道贴经题答完。
接着是墨义题,李星辰也一一作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寂静的考场内,李星辰将目光缓缓移向最后一道策论题。
纸上的墨迹仿佛在月色下微微发亮,映入他疲惫却依然明亮的眼眸。
“财用之论‘国用者,邦家之大本。当此之时,岁入虽有常经,而支费浩繁,府库常虚。且赋税不均,富者厚藏而薄出,贫者困于征敛。计将安出,以理财用,均赋税,足国而不扰民耶?’”他轻声念着题目,眉头微皱。
案上的砚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李星辰执笔的手指微微颤动,像是在酝酿一场思想的风暴。
“均赋税,足国不扰民...”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窗外。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让李星辰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放在现代,这个问题尚且难解,更何况是在这个制度僵化的宋代。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毛笔,在纸上轻轻一点。
“国用者,邦家之大本。”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回响。
笔尖流转,他开始在纸上勾勒自已的政见。
每一笔都凝聚着前世今生的思考,每一字都饱含着对这个时代的期许。
他的笔锋时而凌厉如剑,时而婉转如流水,将那些超越时代的观点,用这个时代能够接受的语言徐徐道来。
偶尔,他会停下笔,望向窗外,像是在向天地倾诉,又像是在向历史请教。
“富贵险中求!”他轻声念叨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深知改革之路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
但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已的印记?
就这样,一篇融合了古今智慧的策论在他笔下徐徐展开。
那些关于税制改革、府库管理、均贫富的深刻见解,都被他用一个个方正有力的汉字记录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字写完,李星辰才发现自已的衣襟已被汗水浸湿。
他轻轻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
环顾四周,其他考生也大多已经完成答题,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奋笔疾书。
这一刻,他的心中竟涌现出一种莫名的轻松。
纵使这篇文章可能会在人前惊世骇俗,但至少,他已经努力为这个时代留下了一些改变的可能。
李星辰坐直了身,准备活动一下已经坐僵的筋骨。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个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已的桌子。
他低头一看,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纸条。
李星辰心中一惊,这是有人在陷害他!
他马上站起来,用手指着纸条,同时高声喊道:“先生!有人作弊!”
此言一出,整个考场顿时一片哗然。
教谕闻声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何人作弊?” 李星辰指着桌上的纸条,说道:“教谕,这个纸条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扔到我桌上的!”
教谕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些与策论题相关的答案。
“这……这是你的笔迹吗?”教谕问道。
“当然不是!”李星辰斩钉截铁地说道,“教谕可以比对我的试卷,我的答案和这纸条上的完全不同!”
教谕将信将疑地拿起李星辰的试卷,仔细地比对起来。
“咦?”教谕轻咦一声,“这……你的答案确实比这纸条上的要好得多啊。”
“老师,我可以作证!”沈知行也站了起来,“星辰的才学在我们私塾是有目共睹的,他连续十二次月考都是第一,岁考也是第一,根本没有必要作弊!”
“哦?”教谕看向沈知行,“你是他同窗?”
“是的,教谕。”沈知行答道。
教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高天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故意拖长了声调,语气里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