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县学后,沈知行挑了个休沐的好日子,领着李星辰回家拜见老爷子。
李星辰提着两坛美酒,还有两包细盐,心里直打鼓。
“沈伯父,初次上门,这点薄礼,还望笑纳。”李星辰恭恭敬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沈老爷子瞅了眼那两坛酒和细盐,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星辰啊,你有心了。来来来,快坐下。”
三人落座后,沈老爷子眼睛一亮,问道:“听知行说你家酿的酒能媲美宫廷贡酒,莫非就是这两坛?”
李星辰点头如捣蒜,沈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打开“透瓶香”。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沈老爷子和沈知行不约而同地赞叹:“好香!光闻这味儿,就比宫廷贡酒强多了!”
沈老爷子倒了一碗,轻轻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得跟灯泡似的:“好酒!这酒打哪来的?”
"是家里祖传的酿酒方子。"李星辰故作神秘地说道。 “能不能大量供货?”沈老爷子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李星辰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暂时产量有限。不过沈伯父若是感兴趣,咱们倒是可以谈谈合作。”
“哦?怎么个合作法?”沈老爷子来了兴致。
李星辰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我提供‘透瓶香’,沈家酒坊负责销售。
我这边供应价100文一斤,您那边可以定价不低于200文一斤售卖,您看如何?”
沈老爷子眉头一皱:“200文一斤,是不是贵了点?”
李星辰连忙解释:“沈伯父,这酒烈得很。平常喝一斤黄酒的量,喝‘透瓶香’最多三两就够呛了,而且他耗费的大米更多,10斤米不过才出3斤酒,成本很高!”
沈老爷子听罢,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又打开“出云液”,品了小半碗,赞不绝口:“这酒更醇厚,香味更浓,酒质更佳!”
李星辰笑道:“‘出云液’工艺复杂,暂时产量有限。估摸着得几个月后才能大量生产。‘透瓶香’倒是能快些,一个月就能开始供货。"
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很快达成协议:沈家订购"透瓶香"一万斤,李家一个月后开始供应,每月至少两千斤,每斤100文。
沈家酒坊负责销售,定价不低于200文。
沈老爷子喜滋滋地叫来管家拟定文书,当场拿出200两银子作为定金。
李星辰欢天喜地地写下收讫,心里乐开了花。
沈老爷留下李星辰吃晚饭,酒席上,沈老爷子和沈知行喝得兴高采烈。
李星辰一个劲儿地劝:"这酒烈,您二位悠着点。" 可惜两人兴致正浓,哪里肯听。
结果沈老爷子半斤多就醉得不省人事,沈知行也喝得东倒西歪。
李星辰无奈,只得告辞离开。
回县学的路上,他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这笔生意能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好处。
李星辰告别沈家后,心中满怀期待,脚步轻快地朝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门口,衙役看到他就知道他来找陆开山,让他到门外等着。
一会陆开山就出来了。 “舅舅,我有要事相商。”李星辰神色郑重。
陆开山见状,连忙将外甥引到衙门的耳房。
李星辰从怀中掏出契约和银子,递给舅舅:“这是200两定金和契约,请舅舅帮忙交给我父亲,父亲和舅舅要开始置办酒坊了。另外,这里还有张图纸,还请舅舅按照图纸找铁匠打造些特制器具。”
陆开山接过来看了,上面详细标明了需要的蒸馏设备尺寸。
陆开山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一万斤酒,你小子可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搞定了?"
李星辰微微一笑:"运气好罢了。舅舅,这事还需保密,切莫走漏风声。"
"放心,舅舅晓得轻重。"陆开山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赶回村里,找你爹商量。"
李星辰点点头:"那就拜托舅舅了。"
目送舅舅离去,李星辰长舒一口气,卸下了千斤重担。
过几天就是进县学后的第一次月考,李星辰说完全不紧张那是假的。
饶是他自诩见过大风大浪,可这是进县学后的第一次月考,由不得他不重视。
县学大门朱漆斑驳,透着历史的厚重感,门上高悬一块匾额,上书“崇儒重教”四个大字,笔力遒劲,隐隐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月考前夕,为了应对这次考试,李星辰可谓是煞费苦心。
既挑灯夜读《诗经》《春秋》,又搬出《大学》和《中庸》。
用他的话说,这叫“以不变应万变”。沈知行和赵子昂对此颇为不解?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县学内一片寂静。大多数学子都已进入梦乡,唯有李星辰房间的烛火依旧摇曳。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李星辰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诵着《大学》的开篇,一边用毛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俨然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隔壁房间的沈知行被他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房门:“我说星辰兄,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唱戏呢?”
李星辰头也不抬:“嘘,别吵,我在领悟圣贤之道呢!”
沈知行一脸狐疑地凑过去,只见李星辰在纸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案,像是什么阵法图,又像是什么棋谱,看得他一头雾水。
“你这是……画符呢?”
“去去去,不懂别瞎说!这叫脑图!可以帮助记忆和理解!”李星辰没好气地解释道,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可是我那个时代的先进学习方法,跟你们这些古人说了也不懂。”
沈知行撇了撇嘴,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却对李星辰这股认真劲儿,有了一丝敬佩。
毕竟,李星辰才十一岁,能像他这样醉心于学习的人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