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李星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却带着几分无奈，“这臭号怕是要伴我三天了。”
他低头嗅了嗅自已的衣袖，顿时皱起眉头，那股恶臭似乎已经完全渗入了衣物。
沈知行站在一旁，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陈推官是存心要和你过不去啊。不过你能安然度过今日，想必接下来两天也不在话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却又透着一丝宽慰。
“但愿如此吧。”李星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在盘算着明日的应对之策。
三人说说笑笑，穿过熙熙攘攘的考生人群，来到府学门口。
各自道别后，沈知行和李星辰一同坐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
马夫刚一扬鞭，沈知行就打开了车窗，还不忘调侃道：“星辰兄莫怪，这味道实在是......”
“你也学赵子昂打趣我？”李星辰故作恼怒，却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沈府。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马车刚停稳，沈府的老管家陈伯就快步迎了上来，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却很有眼色地没有说破，“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快去洗洗吧！”
“还是沈兄这里好啊！”李星辰由衷感叹。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最渴望的就是一个热水澡。
“哈哈，星辰兄说笑了。”沈知行笑道，“快去吧，我在前厅等你。”
李星辰快步走进浴室，迫不及待地脱下沾满臭味的衣物。
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漂浮着几片菖蒲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他一头扎进浴桶里，用力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恨不得将那股臭味连皮带肉地洗掉。
然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似乎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无论他怎么搓洗，都感觉挥之不去。
就连鼻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这该死的臭号！”李星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他擦干身子，换上管家准备的干净衣裳，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来到前厅，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可是，当他坐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已一点胃口都没有。
眼前的美味佳肴，在他看来竟然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星辰兄，你怎么不吃啊？”沈知行关切地问道，"这可是特意让厨房给你准备的开胃小菜。"
“没什么胃口。”李星辰摇了摇头，“估计是白天被熏的。”他勉强夹了几口菜，却总觉得味同嚼蜡。
“唉，这陈推官真是太可恶了！”沈知行愤愤不平地说，筷子在桌上轻轻敲打，“明天我去找来廷绍大人汇报下，你是县案首，为什么不能和别的县案首一样，坐在第一排。”
“不必了，”李星辰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换号之事，恐怕不易。再说，我已有了应对之策，明日考试，我自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沈知行顿时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
“天机不可泄露。”李星辰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明就知道了。"
“你呀，还卖起关子来了！”沈知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追问。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更漏声声，这才各自回房安歇。
李星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还有两天......”李星辰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天还未亮，李星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那挥之不去的臭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今日考的是诗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中的翻腾，从床头拿起一个精心准备的布包。
包裹里装着几个特制的口罩，是他昨晚连夜让管家找人赶制的。 口罩由两层麻布缝制而成，中间夹着丁香、藿香、艾叶等香料的粉末。
这些香料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不仅能掩盖臭味，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口罩很柔软，很贴脸型，口罩四个角捆着四根细绳，方便系于脑后。
“这下看你还能把我怎样。” 李星辰冷笑一声，将口罩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他知道陈推官的阴谋才刚刚开始，这几天的考试，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等着他。
李星辰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便和沈知行一同坐马车前往府学，路上出行的都是去府学参加第二场考试的学子的马车，都点着灯，繁星点点。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他精神一振。
当他们快步来到府学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应试的学子。
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低声讨论着昨日的经义考试，有的则在紧张地背诵着诗赋。
李星辰和沈知行没有理会这些，径直朝考场走去。
来到考场，依然是例行的检查。
不过今天的衙役似乎没有昨天那般刁难，只是草草检查了一番就放他进去了。
穿过层层考舍，李星辰再次来到那个令人作呕的“甲丑”臭号。
此时天色尚早，茅厕还算清净，但他知道，等到日头高升，这里就会变间地狱。
昨日的经历让他记忆犹新，那种令人窒息的臭味，简直能把人逼疯。
“还好今天有准备了。” 李星辰暗自庆幸，将准备好的口罩分给了同样受苦的赵子昂和沈知行。
他看到赵子昂和沈知行也早早地来到了考场，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星辰兄，这是何物？” 赵子昂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口罩，只见这东西方方正正，用两根细绳系着，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此乃‘口罩’，是我特意为今日的考试准备的。”李星辰解释道，“这口罩用麻布制成，中间夹着一些香料，可以隔绝臭味，还能提神醒脑，你二位考舍不用担心这五道轮回的味道，我就没办法了，顺便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个。”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这几日考试，都要在这臭号了，这口罩可以帮我减轻一些痛苦。”
“你们要是觉得空气不好有异味，也可以带上试试。”李星辰神秘一笑。
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示意两人先将口罩收好。
“砰！”一声炮响划破晨曦，府试第二天的考试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