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随之摇头。
小太监在实话实说和追捧华妃之间选择了前者。
华妃若是没有猜对，她一不高兴，是不是又得挨巴掌了。
小太监紧张地闭上了眼，心中担心的巴掌没有落下。
华妃兀地开了口：
“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姑姑？”
电光火石，脑回路突转，华妃也不知道为何福至心灵，突地想到了那个规规矩矩，毫不起眼地嬷嬷。
若按照常理说来，这嬷嬷并不算跳脱，比起之前那个上蹿下跳捧着自己，给自己量身段儿的方玉如，方嬷嬷，此人实在是那种藏在人堆儿里就瞧不见的角色。
小太监听到华妃的声音，心中大震，面上肿成个猪头也确实是看不出什么。
但是他太紧张了，华妃威势逼人，丝毫未过脑子，小太监就想点头，下巴刚有个“点”的动作，他立马反应过来，迅速地摇起了头。
华妃紧盯着地下小太监的细微动作，眸色紧了紧。
周宁海随着又是一个左右开弓的两个大巴掌。
“娘娘面前还敢不老实！”
华妃这会儿也失去了提问的兴致，这太监也不过是背后主使之人的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把他带下去，给他敷上药，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本宫也懒得问了。等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给他来个百八十下好了。”
猪头肿起来，再消下去，肿起来，再消下去。
循环往复。
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此局未成，谁会在意他的死活呢。
无人扶他小人志，偏偏他自己也不争气。
好好的机会也不会把握，算了，还是肿成猪头吧。
小太监立马就反应过来华妃口中的言外之意。
什么，他这破碎的脸蛋，等好了还要再挨上百八十下，再肿一次。
反反复复。
他不要！他还想靠这张俊美的小脸蛋吸引宫里得脸的宫女姐姐，结为对食，吃上后宫软饭呢。
若是再被周宁海的铁拳揍上几轮，别说得脸的宫女姐姐，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嬷嬷都未必能看得上自己。
小楼子带着两个小太监把他给钳了下去，任是他怎么挣扎，呜咽都无济于事。
华妃娘娘太聪明了，被诈问干净，他是死是活就无所谓了，他这个人就没了价值！
那女人说的甜言蜜语有个屁用！
小太监的两只脚还在使劲蹬着，他得找条活路。
华妃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拖出去的烂人。
“明天中午午膳时，本宫要知道今日来翊坤宫送衣服的那个嬷嬷，她家祖宗十八代的消息。”
这话当然是说给周宁海听得。
明天中午就要。
娘娘的心情看来是很不好。
周宁海觉得当差不易，出了正殿的门儿，又把刚才的小太监给暴揍了一顿。
撒完气，手腕子有点酸，周宁海揉着出门了。
今夜，注定无眠。
至于华妃，天灵盖顶着一股气让人觉得头疼欲裂。
若是睡觉，这会儿也睡不着。
干脆躺在贵妃榻上养身。
其实会做出偷梁换柱这事儿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
华妃不动脑子都能想出来是什么缘由。
可是，这一回，她总觉得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