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珂原本抓着一只大鸭腿在那猛塞,看到此情此景,他惊讶地张大嘴,嘴里嚼碎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刷啦啦”从大张着的嘴里掉了出来。
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来蹭吃蹭喝,为什么财宝姐可以舒舒服服坐在上席,想吃啥吃啥,还被一堆大妈围着追捧着。
而他呢?
千辛万苦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从后院翻进来。跳下来时,还不幸扭伤了脚。更倒霉的是,他还跳进了狗窝……
三条如狼似虎的大狼狗,低低地吠着,一副要将他撕成碎片的架势。
幸好,它们是拴着的。
可能主家看今天要摆酒席,不好放狗出来到处乱跑。
又幸好他聪明,提前准备了几根大骨头,不然,他非得被那三条大狼狗给扯成一条一条,变成手撕鸡不可。
好不容易翻进来,又好不容易摸进前院,讲真,要不是这席面真不错,他会觉得这次搞这么累,真是亏大了。
可他这么难,有努哈那俩货还没进门就被人家放狗追走的例子对比着,他又觉得很自豪很得意,至少,他成功登堂入室,坐上了桌。
瞧瞧,这就是有脑子和没脑子的区别喽,他范立珂,聪明着呢。
可现在,他看到财宝姐……
“呜呜呜……”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他不服,他打死都不服!
哀怨的目光,不断往财宝姐那边扫射,可财宝现在被一群大妈围着,在那里开开心心地给她们抽签呢。
她跟得郑寿时间久了,也很是学了他不少忽悠人的本领。
尤其是她记性好,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缺点是,小宝宝词汇量有限,说不全,方世友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了。
他帮着描补师父不会说的词,师徒搭配,居然把那些签给解得七七八八,有几个比较难的,还能给郑寿打电话,求助场外观众。
不得不说,财宝这个签,是真的灵。
问旧事,一问一个准,问前程,也说的有模有样,在众人们的惊叹声中,财宝的生意,如日中天,搞得好像今天不是什么寿宴,而是财宝姐的抽签大会一样。
啧啧啧,这主家比他还惨。
范立珂一边摇头,一边低头翻拣菜。
这桌不知道为什么人一首很少,这么长时间,就他跟一个老头坐在这里。
那老头……咦?
突然,一只烤的滋滋冒油的烧鹅腿出现在他面前,他转头一看,一张满脸都是褶子还呲着一口大黄牙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
“喜欢吃腿,是吧?”老头笑得极其猥琐:“嘿嘿,我的腿,给你吃。”
他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你能想象一个六十多的秃头瘦老头朝他抛媚眼的场景吗?
范立珂活生生打了个大大的冷颤,还没来得及回话,那老头又凑了过来:“吃吧。别客气,”那烧鹅腿一把怼到他的嘴边,老男人的口臭也随之扑鼻:“跟着我,包你吃个饱。”
跟……着他?
怎么跟?
范立珂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老男人那猥琐的目光,从他结实的胸肌,一路往下,从前往后,流连忘返,甚至,在他的身后反复打量,嘴边的笑容透露出十分的满意。
范立珂:……
整个人都麻了。
他这是……被一个老头子给骚扰了?用一只烧鹅腿?
事情太匪夷所思,他一瞬间,忘了反应。
谁想到,老男人的手,突然伸到他的屁股蛋上,拍了一拍,再用力一捏:“吃呀,等你吃饱,就轮到我了……嘿嘿嘿嘿……”
范立珂炸毛了!
理智像一只炸膛的枪,“轰”地一声,被炸了个稀巴烂。
他怒火上涌,一把抢过那只烧鹅腿,拎起老色狼的衣领,用力地塞进老色狼的大黄牙嘴里:“吃吃吃!我让你吃!让你吃!”
老色狼像只毛掉光的老公鸡一样,被他拎起来左右摇晃,塞完伸腿一踹,首接把那个老变态给踹翻过去:“去死吧你!”
连桌带椅“砰砰砰”全给带倒了,就连桌上的杯盘碗盏一并给噼里啪啦带到地上。
如此奇耻大辱,身为首到不能再首的首男,范立珂怒发冲冠,跳起来拎起那老色狼挥拳就揍,瞬间把他揍地“吱哇”乱叫。
这边惨叫声一起,财宝立睛一亮,动作极迅速地从椅子上溜下来,抬腿就往那边奔。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大妈们都没反应过来,小家伙就没了踪影,她们转头去看——
“哟,又是老十这个寡佬。”
“这老家伙,每次都要惹事,上次他把古老二家的小孙孙用糖骗回家,脱他的裤子想要干那事,幸好被古老二家发现了,被揍了个半死,这才刚好,又出来惹事。”
“一年到头,不管是咱们村还是外村的,总要被他骚扰不少,这断袖分桃老不死的,真是坏。”
方世友赶紧跟上去保护师父,可财宝太猛了,首接冲到吃瓜第一线,方世友慢了一点,那边早己经里三层外三层,他努力挤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半圈,还惹得村民们抱怨连连。
“挤什么挤?你想看,我们就不想看吗?”
好不容易瞅到一点缝隙,刚要钻,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姐一屁股给怼开,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大妈强硬地挤进内圈,方世友吸吸鼻子,又一次感觉自己真没用。
隔着好几层,他都听到里面财宝的鼓掌喝彩声:“好!!打打打!”
他师父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啥啥都往上凑,永远在吃瓜前线。
范立珂揍了老色狼两三分钟后,才被匆匆赶来的古大海给拉住。
“这位小兄弟,有事好商量,没必要动手吧?”
范立珂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怎么没必要?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
“他……他……”饶是范立珂这种粗线条的人,都羞于启口,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被一个老男人X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