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十三年春,河西走廊
青铜齿轮在沙暴中旋转,李婉清的机关靴踩过生锈的铁轨。眼前的机关城如一头沉睡的机械巨兽,城墙上的青铜弩炮正随着月光转动炮口。萧砚注意到城砖缝隙渗出银色液体——那是三年前赤焰司用来腐蚀敦煌壁画的强酸。
"父亲说过,机关城的十二道闸门对应十二地支。"李婉清将护目镜对准太阳,镜片突然弹出三棱镜,在沙地上投射出立体星图。当星图与城墙上的饕餮纹重合时,第一道闸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布满齿轮的通道。
两人刚踏入闸门,地面突然塌陷。萧砚抓住李婉清的机关索,却发现索链末端缠着自己的发丝——这是机关城的"等价交换"陷阱。他们坠落至地下三层,墙壁上嵌着会呼吸的青铜齿轮,每片齿轮都刻着大禹治水的功绩。
老匠头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齿轮上方,李牧的虚影正将秘卷残页塞入禹王锁龙井。"清儿,用河西军符启动自毁程序。"投影在接触地脉能量时扭曲,"记住,等价交换的代价是......"
李婉清的护目镜突然弹出父亲留下的第二道投影,李牧正在拆解青铜锁阵。"用五行相克破阵。"虚影将护心镜抛向空中,大禹图化作五颗能量球,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
萧砚的罗盘突然自燃,焦黑的地图残片显现出敦煌石窟的轮廓。他不及细想,甩出腰间的青铜飞爪勾住殿角,却在半空瞥见李婉清的身影——她正将一卷羊皮塞入护目镜夹层,背后是燃烧的河西军符。
血月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地脉能量如蛛网般在殿内蔓延。萧砚坠地时,发现刘瑾的指甲套正指向自己。那抹幽蓝的光泽,与三年前母亲中毒时的症状完全一致。
机关兽"蜚"的吼声响彻回廊,这头由八百个齿轮组成的庞然大物,每踏出一步都引发地面震颤。李婉清的机关靴突然弹出火焰喷射器,将走廊地面融化成青铜溶液。蜚兽陷入液态金属中,齿轮咬合声变成刺耳的哀鸣。
"快用禹王锁龙井!"萧砚将护心镜砸向地面。大禹图化作青铜锁链,将蜚兽封印在中央枢纽。当最后一道锁链扣紧时,蜚兽体内的地脉纹路突然炸开,形成指向敦煌的星图。
老匠头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现,他将大禹玉简塞进李婉清手中:"带着这个去敦煌,告诉墨隐......"话音未落,机关城的自毁程序启动,所有齿轮开始逆向旋转。
萧砚背着昏迷的李婉清狂奔,机关城的墙壁正在融化。他右臂的赤焰烙痕突然发烫,浮现出沈长青的声音:"砚儿,机关城的自毁程序需要至亲心头血......"
李婉清突然清醒,将机关弩对准自己心口:"用我的血激活护心镜!"萧砚夺过弩箭,却发现箭头缠着自己的发丝。他这才明白,机关城的等价交换规则早己将他们的命运绑定。
两人冲入最后的闸门,却见沈长青的鎏金眼罩在雾中闪现。他身后跟着五十名赤焰司弩手,弩箭上都绑着秘卷碎片。"砚儿,把大禹玉简交给为师。"沈长青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栗,"你右臂的烙痕,其实是......"
李婉清将大禹玉简嵌入护目镜,全息投影中浮现出苏妲己的影像。"你们看到的机关城,不过是地脉图的守护者。"九尾狐妖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真正的危险,是即将觉醒的饕餮之主。"
萧砚的罗盘突然指向东北方,那里升起紫色狼烟。七个青铜面具从沙中浮现,每个面具都对应着不同的地脉能量。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面具上时,黄河突然倒流,露出河底沉睡千年的青铜巨门。
沈长青的鎏金眼罩轰然炸裂,露出下方焦黑的饕餮抓痕。"砚儿,"首座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去敦煌石窟找墨隐。记住,千万不要相信......"话未说完,一支淬毒弩箭贯穿他心脏。萧砚瞳孔骤缩,看着沈长青尸体中涌出的黑色雾气,正朝着血月方向蜿蜒而去。
萧砚和李婉清站在石窟前,望着眼前神秘的洞穴。"准备好了吗?"李婉清问道。
萧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准备好了。"
就在两人准备进入石窟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闪现。"萧砚,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砚回头一看,竟然是沈长青。"你……你不是死了吗?"他惊讶地问道。
沈长青苦笑着说:"我确实受了重伤,但侥幸活了下来。砚儿,听我说,千万不要相信墨隐,她的真实身份……"
话还没说完,一支淬毒弩箭从暗处射来,正中沈长青的心脏。萧砚瞳孔骤缩,看着沈长青的尸体缓缓倒下,一股黑色雾气从他体内涌出,朝着血月的方向飘去。
"小心!"李婉清大喊一声,将萧砚扑倒在地。一支弩箭擦着萧砚的耳边飞过,射进了旁边的岩石中。
萧砚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知道,更大的阴谋还在等着他们。
"我们走。"李婉清拉起萧砚的手,"敦煌石窟里,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我们去揭开。"
两人对视一眼,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敦煌石窟。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