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事情。
除此之外，一道有些另类的灵感在埃里安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却被埃里安精准地捕获了。
“卡莱……”
“主教……”
“如果没有我的话，会是几次？”
“如果只有一次，又会是谁？”
埃里安隐晦地看了塞西莉娅一眼。
她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自己。
塞西莉娅见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月蓝色的眸子注视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清冷。
“接下来呢？”
“你准备怎么做？”
埃里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软椅的椅背上，视线投向窗外那片被阳光分割的光影。
他己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相较于那些藏在暗处的罗诺斯的人，现在的自己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和目的。
这种感觉，反而是现在的自己更像是被困在某个无形圈子里的蚂蚁，只能徒劳地对着看不见的空气挥舞拳头。
“既然你说过卡莱尔和艾琳能够解决一切，那就由着他们去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意味。
塞西莉娅忽然发问，语气平淡，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某种平静的表象。
“这里没有你想要拯救的人吗？”
她微微偏头，银发滑落肩头。
“还是你从未想要去拯救他们？”
埃里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想了想，然后开口，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这里终究是一千年前。”
“即使是活下来的人，在他们所处的当下……也是早己死去的人了。”
这个事实如同冰冷的河水，无声地流淌在两人之间。
塞西莉娅神色微动，那双月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更何况——”
埃里安补充道，声音更轻了一些。
“这个世界里与我交际最深之人，没有我大概会过得更好吧？”
他指的是乔治。
那个在他第二次去祭奠时，为了救他而被迫一同卷入逃亡的商人。
一个单纯的好人。
如果他真的留在这里，按照事情的发展，乔治大概率会被那些审判骑士和被附身的主教找到，然后被冠上叛教的罪名，最终落得腰斩的凄惨下场。
埃里安不在，这一切反而不会发生。
乔治会继续做他的商人，虔诚地信仰着光明女神，过着平静的生活。
听到这里，塞西莉娅的神色似乎平静了一些，那丝哀伤也隐去了。
她换了个方式反问埃里安，语气依然平静。
“如果有一天，必须要你参与进去，有人才能活下去。”
“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埃里安闻言，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塞西莉娅脸上。
他想了想。
这次并没有怎么犹豫。
他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
“为什么不呢？”
听到这个回答，塞西莉娅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
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在她月蓝色的眸子里悄然滑过。
她侧过头，银色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几缕调皮地拂过埃里安的侧脸。
“虽说如此……”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引诱，像羽毛轻轻搔刮着人的心尖。
“其实你还是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埃里安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窗缝，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确实好奇。”
他坦然承认。
“只是倒也不是非看不可。”
话音未落，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后续的话语。
是塞西莉娅的手指。
带着她特有的、如同初春融雪般的清凉触感。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如果你求求我的话……”
她拖长了语调，声音里满是俏皮。
“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帮帮你……”
埃里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月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并未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我该怎么求你呢？”
他顺着她的话问道，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一件寻常小事。
塞西莉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收回那根点在他唇上的手指，转而用那根带着他唇上余温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自己形状优美的嘴唇。
动作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暗示。
眼底那抹坏笑愈发明显，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阳光安静地流淌。
埃里安的目光落在她点过的唇瓣上，那里的色泽似乎比平时更嫣红一些。
出乎塞西莉娅意料的。
埃里安微微前倾。
一个轻柔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般，短暂地落在了她刚刚用手指点过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一触即分。
塞西莉娅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埃里安会真的照做，而且如此迅速，如此首接。
月蓝色的眸子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下一秒，一股热意猛地从她的脖颈处升起，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她白皙的脸颊，甚至连小巧的耳根都变成了的粉色。
她猛地扭过头去，视线慌乱地投向窗外，不敢再看埃里安。
“咳咳……”
她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试图用咳嗽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失态与心跳加速。
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法袍的一角。
过了好一会儿，那份灼人的热度才稍稍退去一些。
塞西莉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尽管那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埃里安就这样静悄悄地看着她。
塞西莉娅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开始了吟唱。
古老而晦涩的音节从她唇间流淌而出，带着冰雪般的清冽，又蕴含着奇妙的魔力韵律。
随着她的吟唱，两人面前的空气开始波动起来。
点点银色的光芒汇聚，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光芒渐渐凝聚，不再是单纯的闪烁，而是开始勾勒出具体的影像。
一幅如同镜花水月般的魔法景象缓缓展开，清晰地映照出了此刻维斯特小镇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