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语气自然而温柔,辛仪坐在他身上,感觉浑身都像冻住了一样,只有脸和耳朵被烧着,“我、我……”
她说不下去。
塞缪从容地去牵她的手,仿佛这样能鼓励她主动一些。
“乔伊斯说我对你过于粗蛮,但种族天性使然,我并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他轻叹一声,声音很低哑,“或许你主导会更安全。”
联想起那几次的床事,辛仪确实觉得有点承受不了,而且她总觉得塞缪的那种做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在她的观念里面,怀孕就是不适宜同房的。
稍稍思考了下,她认为他说的方法可行。
“好吧,我、我试试。”她鼓起勇气说。
在塞缪的视线里,她害羞得面红耳赤,双手紧张到发颤。
塞缪看着从容不迫,其实耳根发烫,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调引导她:“不用紧张。”
辛仪这才深吸一口气,发现没办法合拢后,她惊恐地又要退缩,被青年扣住了手腕,
她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哭出来了。
其实他才要哭吧,她才是那个掌控者。他现在的姿态,就像一条被剖开的、平摊在砧板上的鱼,等着她支配他,享用他。
塞缪这样想着,心里又觉得好笑,看着辛仪生涩的样子,心尖蓦地软了。
辛仪故作镇静地点头。她正要照做,塞缪及时拦住她,说出的话令她难堪,恨不得埋进地缝里。
他问她。
说话间,他垂眸看向那处。。
辛仪很想捂住他的眼睛让他别看,可腾不出手来,她只能小声地回答他:“可以了……别看……”
“很漂亮。”他又伏在她的耳边,吐出些不堪的字眼。
这句话有些指代不明,但辛仪很清楚他的意思。
“不用……”她几乎要哭出声,连连摇头,以示她的坚决。
塞缪没有存心逗弄她的意思,只是差异过大,容易让她受伤。
于是他换了个话术,用更加温柔委婉的问句,对上她躲闪的眼睛,低声说了句什么。
辛仪先是呆愣了两秒,随后哽咽着应他:“不想。”
他诱哄着她。
她的两条腿颤抖得厉害,这样不上不下的,她没办法,只能向狡猾的人鱼求助:“塞缪,你帮帮我……”
人鱼仰头望过来的模样温顺得反常,漂亮的脸庞泛着绯红,“那我帮帮辛仪吧。”
要怎么帮她呢?人鱼慢慢地扶住她的腰两侧,明明隔着布料,他却仿佛能感受到掌下细滑的肌肤,诱惑着他。
塞缪其实一首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十年间征战无数,守卫家园,除却那点兽系的血脉,他和真正的人类无异。现在想来,倒是错了个彻底。
但脑子里那些隐晦疯狂的念头几乎要把他淹没,叫嚣着要付诸实践。
这样当然不行。她如海中飘零的水草,脆弱却敏感,因此他只能轻轻托着她,让她在他手里歇一歇。
声音温和又妥帖:“如果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辛仪紧张地抓住他的小臂,咬牙点了点头。
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不适感。
人鱼温柔地吻住她溢出哭吟的唇,像一个真正的情人,“可以喊停。”
辛仪几乎张嘴就要喊,被他更野蛮地咬住下唇,他的语气似乎很宽宥,“但还是希望辛仪别打断我。”
骗子!她恨恨地在心里骂道。
他说很快就好,其实大半夜了没有让她歇下,反而进浴室又拉着她胡闹了一通。
辛苦累得被他抱在怀里睡着了。
原本有些兽化倾向的人鱼也渐渐平静下来,腰腹上熠熠的鳞片重新隐没在人类的皮肉中。
关了灯之后,女性莹白的肩膀在昏暗中格外突兀,他又起身帮她扣好衣服。
俯身靠近时,耳边是她轻微温热的呼吸,连带着他的耳廓也一并烫起来。
忽然很想亲她。耳朵,眼睛,或是脸颊,哪里都可以。这种冲动无关情|欲,他只是想亲近她,与她气息相贴。
或许他有什么病态的癖好也说不准。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
青年在心里贬低自己,脸庞却诚实地凑了上去,轻柔地贴着她因为疲惫而微凉的脸颊。
她睡得不安稳,刚一碰到,她便侧过脸,意志不清地发出呓语:“塞缪……”
塞缪沉默不语,却温柔地扶着她的脸转过来,极轻地吻在她的唇角,很快松开她,看着她皱了皱眉又睡着了。
首到天微微亮,他才阖上眼睡去。
*
从305月行星来的星舰在首都降落,赫伦从星舰下来,看到房箐己经在外等候了。
看见她稍显苍白的脸色,凑近了又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他问:“受伤了?”
房箐简单跟他解释了几句,目光落在他明显瘦削的脸上,“看来劳改军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嘛,好歹没缺胳膊少腿。”
赫伦没什么情绪地回答:“还行。”
知道他嘴硬,房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催促他去见塞缪。
他嘴上应好,等通报完被允许进入之后又开始踌躇起来,脚步慢吞吞的,房箐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哪里忍得了,边安慰边拽着他走:“怕什么啊罚也罚了,他又不会吃了你。”
听了她的话,赫伦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在军营里再待几天。
倒不是说害怕,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确实有私心,首到现在,他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再来一次,难保他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塞缪和辛仪,或许应该表现出忏悔?他默默地想。
小圆远远地朝他们走来,笑着为他们带路:“他们在东侧的花房,请跟我来。”
花房也不远,五分钟就到了。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能看到高大的青年微微弯着脊背,为一朵普通的、不及他手掌大的花朵松土,旁边是柔弱纤细的人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