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筹谋之后,子辛决定——暂时“共管”虎方部落。
于是连夜做了一份“委任状”,天明即正式告知首领:其实为“王子辛委派,与之共治虎方”。
虎方首领看着覆着印章的文书,一时有点懵;“共治虎方?”
然而更懵的是,子辛还要“变法”:“鄂国希望与贵部合赀,兴治虎方。广开阡陌,缮修庐舍,惠养黔首,以厚民生。”
其实子辛并不想过多得罪这些首领及奴隶主,因此还是给出了这个自认为较为合理折中方案,主张首领及各奴隶主拿出一部分土地、钱财来接济百姓,而后他会视情况减免贡赋,由鄂国和部落共同出资发展虎方部落。
虎方首领原以为这些鄂国钦差巡视就是过来玩几天,自然好酒好肉招待,皆大欢喜,没想到是来分自己的权力,顿时心生不满,但又不好发作;
而其他几个奴隶主则不舍得土地钱财,个个进行了推脱:
“此前淮国一役,虎方也折损精壮、粮草无数,至今元气未复。”
“是啊,后来又是兴修水利,又是治理河道,便己掏空了府里库银。”
“我们各有数百口要吃饭,每日粟米开销如流,实在拿不出钱财啊。”
“还望您出面请鄂国多予襄助,听闻鄂地新立钱庄,广通财货,若能得彼解囊,虎方百姓幸甚。”
敢情这些家伙打算一个子不掏,空手套白狼?子辛一一反驳道:
“帮淮夷王打仗,鄂国本该找你们兴师问罪,不过念在那时你们还属于淮夷治下,就不追究了;后来修水利、疏河道,买种粮、铸农具,哪一样鄂国没有出钱?
“敢情鄂国的钱是大风飘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钱庄借贷也要还本付息的。
”此外,你们这顿顿大鱼大肉,外面老百姓生活怎样,你们心里没有逼数吗?”
首领们面面相觑,架不住子辛软磨硬泡,最终每人“大方”出了几十贝“卖个面子”。
子辛差点气笑了,这点钱还不及刚来时,他们贿赂自己的那些财物;让他们为百姓掏钱,简首难于登天。
不过子辛并不气馁,依然想说服他们。
随后几天,他又再次召集了“募资大会”,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然而他们还是无动于衷,气得子辛破口大骂:“鄂国的铁骑,非你们这些土著能抗衡的。”
然而席上众人要么低头捻着杯盏,要么相互递着眼色,首领干咳两声,打了个哈哈。
“此外,募资钱财都是为了虎方的百姓,于情于理你们都应该支持!”
一番好说歹说,可是一谈及利益的事,家家一本难念的经,首领和几个奴隶主依旧不愿意,或默不吭声,或闭目养神,气氛极为尴尬,最终不欢而散。
事己至此,子辛很想放弃,但又不想让月影失望,更不想辜负那份信任。
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还是硬着头皮组织了第三次会谈。
最后一次谈判,满桌好酒好菜,但矛盾己不可调和。
子辛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没有热情的歌姬莺歌燕舞,只有冷酷的刀斧手被安排在场外,这让身经百战的他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再看首领,其面露愠色,其意不言而喻——“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