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的晨雾还未散尽，金炳哲的死亡现场己经被黄色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
当地警察署长搓着满是汗的手心，对着镜头结结巴巴地解释："初步判断是防弹玻璃质量缺陷导致的意外事故..."
"放屁！"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记者忍不住爆粗口，立刻被同行按住了肩膀。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金氏集团的掌门人死在自家浴室，颈动脉被玻璃精准割裂，这怎么可能是意外？
釜山金氏大厦顶层会议室里，投影仪正播放着现场照片。
金正浩跷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实木会议桌。
他今天特意穿了全黑西装，领带却是鲜艳的红色，像是对兄长死亡的某种嘲讽。
"各位董事，"他环视一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今天起，金氏将由我接管。"
财务理事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
金正浩与哥哥不同——金炳哲暴躁易怒像头野猪，而这位新会长却像条毒蛇，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你一口。
"关于...前任会长的葬礼..."人事部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正浩摆摆手："一切从简。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济州岛那栋别墅挂牌出售，价格低点没关系。"
他顿了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反正也没人敢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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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贵宾休息室里，郑敏惠的指尖在香奈儿包带上留下五道汗湿的痕迹。
她第三次看表——5:47，距离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三分钟。
"一杯冰美式。"她对空乘打扮的服务生说，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落地窗外，晨雾笼罩的跑道上，大韩航空的波音777正在做起飞准备。
郑敏惠的视线黏在那架飞机上，仿佛那是诺亚方舟。
她摸了摸藏在丝巾下的淤青，三天前金炳哲发狂时掐住她脖子的触感仍然清晰。
"欧尼！"
朴秀妍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LV旅行箱的轮子在波斯地毯上发出闷响。
她今天反常地没化妆，棒球帽下露出枯草般的发尾。
"你怎么..."郑敏惠刚要开口，就被朴秀妍掐住手腕。
"嘘——"朴秀妍的眼珠神经质地转动，"我刚在洗手间看到清洁工的手机屏保，是aespa的Karina。"
郑敏惠的咖啡杯当啷一声撞在骨瓷碟上。
Karina，又是SM娱乐，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李萍待过的地方。
她突然觉得贵宾厅的空调太冷了，冷得像停尸房。
"护照呢？"她压低声音。
朴秀妍从内衣里摸出两本深蓝色证件，封皮还带着体温。
"菲律宾的，花了我三亿韩元。"
她翻开其中一本，照片上是郑敏惠的脸，名字却变成了"Maria Santos"。
郑敏惠刚要伸手，整个贵宾厅的灯光突然闪烁。
她们头顶的BOSE音响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一段熟悉的旋律——少女时代《Gee》的前奏，朴秀妍的瞳孔骤然收缩。
"阿西..."郑敏惠的粉底裂开细纹，"快走，现在就登机！"
她们像受惊的兔子般冲向登机通道，朴秀妍的行李箱撞翻了服务生的餐车。
芒果慕斯溅在郑敏惠的裙子上，黏腻得像凝固的血浆。
廊桥的金属墙壁反射出她们扭曲的影子。
郑敏惠数着座位号——16A，16B，就是这两个被标记的座位。
她的指尖刚触到真皮座椅，就看见扶手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蓝色，和海风亭的一模一样。
"不..."
朴秀妍首接瘫坐在过道上，裙摆铺开像朵凋谢的花。
便利贴上打印着一行字：【下飞机时记得检查行李，可能有惊喜哦~^^】
"我们换航班。"她拽起朴秀妍，指甲陷进对方手臂的肉里。
空乘疑惑地走来时，郑敏惠己经按响了紧急呼叫铃："我心脏病发作！需要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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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岛西归浦市的某栋海景别墅里，李萍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晨光给她的睡裙镀上金边。
她手里捧着济州特产的柑橘茶，热气在玻璃杯内壁凝成水珠。
"她们改签了KE921，飞往曼谷。"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男声，"要拦截吗？"
李萍用食指划过窗玻璃，画出一道雾气轨迹。
"不必，让曼谷的人拍几张照片发过去就好。"
那两个女人，吓一吓她们就好了，不过要有下次，李萍不介意让她们首接消失。
墙上液晶屏正在播放金炳哲的新闻。
记者站在拉满警戒线的别墅前，背后的海景美得讽刺。
"...初步判断是防弹玻璃存在质量问题..."
李萍轻笑出声，这结论比她预想的还要蠢。
她转身走向衣帽间，路过全身镜时停顿了一下。
镜中的女孩有着典型的韩国美人长相——小鹿眼，鹅蛋脸，皮肤透亮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显示【咱们见个面吧】。
李萍挑了挑眉。
金炳哲那个哈佛毕业的弟弟，比她预计的沉不住气。
她只回复了一个字：【好】，然后从衣柜深处取出一套黑色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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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海台区一家伪装成传统茶馆的高级会所。
李萍走进包厢时，金正浩正在泡茶，手法标准得像茶道表演。
他比金炳哲瘦削许多，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手术刀。
李萍在他对面坐下，黑色套装衬得肤色如雪。
金正浩推来一杯茶，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瓷杯中微微晃动。
"李萍，我知道是你做的。"
金正浩没抬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哥哥的防弹玻璃，去年刚通过瑞士SGS认证。"
"哦，所以呢。"
"但我不是来报仇的。"金正浩终于抬起眼，镜片反光遮住了瞳孔，"我想跟你合作完全接管金氏集团。"
茶香突然变得刺鼻。
李萍的视线扫过茶几下方的阴影——那里藏着至少两个热源，应该是保镖。
她嘴角扯出个冷笑："你哥的尸体还没凉透。"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金正浩推过茶杯，液体在杯沿危险地晃动，"董事会里有三个老顽固只认我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窗外的竹影投在榻榻米上，像一道道黑色裂痕。
"没兴趣。"
她转身拉开门，后颈的汗毛感知到背后瞬间绷紧的空气。
但预料中的袭击没来，只有金正浩压抑的呼吸声。
"你会改变主意的。"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没有人能拒绝我。"
李萍的脚步没停，黑色牛津鞋踩在走廊的榉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闷响。
拐角处的服务生刚要鞠躬，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走出茶馆时，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李萍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在石板路上砸出无数小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