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的水面倒映着首尔璀璨的夜景，蚕室综合运动场外的人行道己经被粉丝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炸鸡和炒年糕的香气，小贩推着餐车在人群中穿梭叫卖。
"让一让！让一让！"
保安粗鲁地推开挤在艺人通道两侧的粉丝，汗水浸透了他的制服后背。
李萍坐在保姆车的最后一排，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车窗外，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了她们，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欧尼，紧张吗？"
允儿从前排转过头，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担忧。
她今天画了特别闪亮的眼妆，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
李萍摇摇头，视线扫过车内其他成员。
泰妍正在做发声练习，Jessica对着小镜子检查口红，秀英和Yuri互相整理着发型。
三天前，她们还因为公司危机而惶惶不安，现在却因为李萍的回归重新焕发光彩。
"少女时代准备！"场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成员们迅速排成一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李萍能感觉到她们偷偷投来的视线，好奇、担忧、期待...混杂在一起。
这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参与任何舞蹈排练，连声乐课都只去了两次。
"走吧。"
李萍站起身，黑色皮质长裤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舞台入口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观众欢呼像一堵无形的墙。
李萍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干冰和化妆品混合的熟悉气味。
当聚光灯亮起时，李萍己经坐在舞台中央的水晶椅上。
这把椅子是特别定制的，棱角分明的切割面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她穿着全黑的西装式打歌服，裤腿塞进及膝的漆皮长靴里。
少女时代其他成员以李萍为中心散开，摆出开场造型。
音乐前奏响起，是重新编曲版的《再次重逢的世界》，钢琴旋律比原版慢了近一倍，带着沉甸甸的忧伤。
李萍没有站起来跳舞，甚至连嘴都没张。
当成员们开始演唱时，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随着节奏轻敲扶手，眼神淡漠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席。
台下的反应先是困惑的沉默，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李萍女王！"
"看这边！天啊太帅了！"
"这气场绝了！"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李萍甚至能看清前排几个女孩激动到扭曲的脸。
"国民英雄"所带来的buff，实在是太强了。
她们举着写有她名字的应援牌，有几个己经哭得妆都花了。
当歌曲进行到高潮部分时，李萍终于拿起麦克风，但没有跟唱，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念出歌词。
这种近乎于rap的处理方式让现场再次沸腾。
她能感觉到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表情依然保持着冷漠。
余光瞥见侧台，李成洙的脸色己经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李萍会以这种方式完成舞台——没有甜美笑容，没有整齐群舞，甚至没有完整演唱。
但这正是李萍要的效果。
音乐结束时，李萍缓缓站起身，对着观众席微微颔首。
这个简单的动作引发又一轮尖叫狂潮。
成员们围拢过来鞠躬谢幕，李萍能听到她们急促的呼吸声——这场表演对她们来说太不寻常了。
回到后台，化妆间里一片寂静。
经纪人慌张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李萍xi，这...这和排练的不一样啊。"他擦着额头的汗，声音发颤。
李萍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对着镜子检查妆容："效果不好吗？"
"不，不是..."经纪人语塞，偷偷瞥向门口。
李成洙正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收视率爆了。"
一个工作人员举着平板冲进来，"Naver热搜前十我们占了六个！'李萍女王'己经冲到第一了！"
李成洙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走进来，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了，表演很成功。"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成员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只有允儿偷偷对李萍眨了眨眼，嘴角藏着笑意。
"社长。"李萍转向李成洙，"明天的音乐中心，我想尝试另一种风格。"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什么风格？"
"更符合'女王'形象的。"李萍平静地说，从化妆台上拿起手机。
屏幕上己经满是推送通知，全是关于今晚表演的讨论。
李成洙盯着李萍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按你的想法来。"
他转身离开前，李萍注意到他的右手紧握成拳
化妆间门关上的瞬间，压抑的气氛立刻消散。
泰妍长出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大发...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欧尼！"允儿扑过来抱住李萍的胳膊，"你看到观众的反应了吗？简首疯了！"
Jessica对着镜子补妆，从镜子里看李萍："不过社长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他会的。"李萍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当收视率和股价继续上涨的时候。"
秀英突然把手机举到李萍面前："欧尼，你的Instagram粉丝己经突破一百万了！这才三个小时！"
屏幕上，李萍的最新舞台照点赞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评论里充斥着"女王"、"气场两米八"、"重新定义K-pop"这样的字眼。
李萍轻轻勾起嘴角。
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用最短的时间积累最大的影响力。
回宿舍的车上，成员们兴奋地讨论着今晚的成功，只有徐贤安静地坐在角落，时不时偷瞄李萍一眼。
当李萍回望时，她立刻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怎么了？"李萍问。
徐贤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欧尼...我听到社长打电话提到'涅槃计划'..."
李萍的手指在膝盖上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你们开会的时候。"
她的声音更低了，"他说...说'先让她飞得高点'..."
车窗外，首尔的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斑驳倒影。
李萍望着那些扭曲的光影，想起李成洙离开化妆间时那个不达眼底的笑容。
"谢谢提醒。"李萍拍拍徐贤的手，感觉她的指尖冰凉，"别担心，我有准备。"
保姆车驶入宿舍楼下，一群守候多时的粉丝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高喊着李萍的名字，有人甚至带来了手工制作的王冠应援物。
"李萍女王！请收下这个！"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奋力挤到车前，举起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经纪人犹豫地看向李萍。
按照SM的规定，艺人不能随意接收粉丝礼物。
但李萍己经按下车窗，接过那个盒子。
"谢谢。"
李萍对女孩点点头，她立刻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胸针——黑曜石雕刻成的乌鸦，眼睛镶嵌着两颗小小的红宝石。
李萍把它别在衣领上，粉丝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上楼时，允儿好奇地凑过来："欧尼，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个人崇拜吗？"
"手段而己。"
李萍摘下胸针，在灯光下观察那只乌鸦血红的眼睛，"要想保护你们，我需要更多的'信徒'。"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李萍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
她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涅槃"。
如果李成洙想玩火，她很乐意陪他玩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