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目光掠过眼前那玉面粉腮、娇柔婉约的庄雨眠,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终是缓缓将覆于她头顶的宽厚大手移开。
那手掌带着眷恋的温度,极不情愿从她发间滑落。
男人们被关在门外,一墙之隔。
庄雨眠继续装傻充失忆:“你又是谁?”
瑾然挑眉:“别装了,贫僧知道,你什么事儿都没有。”
庄雨眠完败!
她伸出手臂环住瑾然的脖子,柔软的脸颊蹭蹭和尚的侧脸,粲然一笑:“瑾然~好久不见~”
和尚双眸一滞,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凝重,他的眼睛又起雾了,像那次看月亮一样。
【瑾然伤心值持续上涨中……】
真的很久了。
久到,他学会了医术。
久到,他在最繁华的中原城里寻医问诊不收一分钱,次次拿着画像问来看诊的病患有没有见过她。
久到,他现在都还居无定所,漂泊无依,食堪裹腹。
久到,他都快忘记她的样子,记忆中的她越来越模糊。
画风突变,庄雨眠想的是:他头发长出来一点,是个有头发的帅哥辣!
她果然还是狼心狗肺惯了。
瑾然手臂渐渐收紧,十根指头在庄雨眠背后的衣料上抓出一片深深的褶皱:“贫僧想你。”
她的手着他的短发,从头顶到后脑有点扎手:“我知道。”
庄雨眠与他分开,怀中的温暖远离和尚:“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瑾然神色恹恹,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狭长但深情的眼,他摇头皱眉:“不好,贫僧每日每夜都想你。”
和尚的手指划过庄雨眠的眉毛,眼皮,鼻梁,嘴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贫僧找不到你了,但贫僧知道,只要贫僧站得足够高,总有一天你能看见。”
“你看见了,就会回来找贫僧,对吗?”
庄雨眠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瞧他。
瑾然的手慢慢移动到她的耳朵:“贫僧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你身边有好多人。”
“他们看起来很在意你。”
最后和尚盯住庄雨眠的眼睛,面上还是没什么波澜:“贫僧都没位置站了。”
他好想就这样,永远记住她的样子。
瑾然觉得,她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果然还是太久没见过她了。
庄雨眠的下巴搁在瑾然的肩膀上,双手从他胳膊下穿到后背:“但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帮我。”
“帮我骗他们。”
瑾然的眼神陡然黯淡无光,她利用他,光明正大地利用他。
但他还是答应了,神思木讷恍惚:“嗯。”
男人拿出来一个东西套在庄雨眠的手腕上,很凉,还有些粗糙。
庄雨眠感觉瑾然的五指从她的小臂慢慢往上滑,有点痒。
她偏头去瞧,发现男人的五指己经从一串佛珠底下钻进来,慢慢滑进她的指缝,庄雨眠顺地张开五指,男人旋即嘴角上扬,用力扣紧握握住。
他们的手腕被一串镌刻着瑾然名字的佛珠环住。
瑾然的另一只手箍紧庄雨眠的腰:“把贫僧带在手腕上,每次快忘记贫僧了,它会帮贫僧让你想起来。”
庄雨眠举起手看看,夸口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瑾然的眼神往下轻扫过庄雨眠的唇,又扫过她的眼睛,话里话外带着钩子:“只喜欢它吗?”
她忻然一笑,月眉弯弯:“更喜欢你。”
庄雨眠仰头去贴瑾然的唇,她戴着佛珠的手被瑾然扣住,逐渐收紧。
她的吻庄重地落下,慢慢滑到男人下巴上的那颗小痣上。
“瑾然,每次看到你下巴上的这颗痣,我都觉得是它在诱惑我,让我亲这里。”
瑾然的下巴被贴住的一瞬间有些触电般的麻,他的另一只手不急不躁按住庄雨眠的后颈,倾身下压。
“它为你而生,是它的荣幸。”
男人的唇覆上,被佛珠紧紧环住的两只手腕压在庄雨眠的耳侧,瑾然欣长的身躯虚虚压上来,她自由的那只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跪着的瑾然忽然倾身,僧袍裹挟着人间特有的浓厚烟火气息压下。
佛珠串被攥在庄雨眠的耳侧,檀木硌着寝被和两个人的腕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男人的拇指着她的手背,很烫,但腕间的佛珠却坚硬冰冷。
一个人戴着可能刚刚好,但它现在箍在两个人的手腕上,皮肉被珠子挤压,多少有些紧。
瑾然垂眸时庄雨眠微微仰头迎合,但他只是轻贴一下就退开一下,睁眼低头看庄雨眠时呼吸绵长而平静。
男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陡然间觉得有些不妥,他起身准备从她身上离开。
首到庄雨眠的手猝然压住他的脖颈,舌尖撬开他齿关时,男人喉结剧烈滚动,佛珠在腕间绞出急促的脆响。
瑾然的从容就此不复存在,男人喉间溢出破碎的粗喘,他被庄雨眠带着翻面,一次又一次。
她忽然翻身压住瑾然,俯视他:“和尚,这就是你说的治疗吗?”
男人僧袍的领口被庄雨眠的掌搅乱,他与她绑定的那只手的手背贴着被褥,手心里攥着她的手。
瑾然抬眸时眼中仍凝着淡淡的疏离,唇角却微微颤抖:“别说话。”
这次,换他仰头承受。
瑾然脖颈的青筋因用力抬起而暴露出来。
庄雨眠另一只手忽然抚上他的颈侧,拇指按在他无章法滚动的喉结上,男人瞳孔睁开时骤缩,胸膛的衣襟随之剧烈起伏。
瑾然平日捻珠的手此刻虚虚搭在她的腰侧,眼眸里映着褪尽的从容与克制。
他很贪心,想将月光私藏。
“还没治疗完?”黎川的玄铁折扇轻敲门板,不耐烦地催促。
庄雨眠的最后一个吻贴上瑾然的侧脸,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她从瑾然身上下来,坐回被子里。
瑾然把她有些凌乱的发梳顺后才起身开门。
帝王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又扫了一眼开门的和尚,向床头走过去:“她的失忆……治好了?”
瑾然回答:“没有。还需些时日。”
剩下的几个男人一起跟进来。
离得近了,细节就会暴露。
帝王坐在床头,粗粝的拇指碾过庄雨眠的唇,轻声道:“有些肿,还有些湿。”
屈泽宇探究的眼神轻轻瞥向她湿漉漉的眸子,男人语气不重,关切地询问:“刚刚做什么了?”
庄雨眠:真怀疑他的眼睛里是不是装了放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