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话音未落,太庙西周的禁军齐齐架起弩箭。沈知意指尖星芒未散,却见那些玄铁箭头上全都刻着噬灵的星纹——这是要让她魂飞魄散!
"陛下寅时暴毙,喉间插着星纹匕首。"宁王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圣旨,绢帛展开时竟渗出鲜血,"而这把凶器上的胎记,与沈姑娘右手玉纹分毫不差。"
沈知意低头看向自己逐渐玉化的手掌,那些纹路确实与宁王展示的凶器图样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她感受到皇宫方向传来诡异的共鸣——仿佛有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龙榻前。
"冰棺里的......"她猛然醒悟,"你们用双生子互噬的命格做了替身术!"
禁军统领突然挥旗下令,三百张弩机同时绷响。千钧一发之际,沈知意星笔横扫,那些离弦的箭矢竟在空中诡异地调转方向,反而射向禁军自己的影子。惨叫声中,她看见中箭者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星辉——这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宁王用星轨环操控的傀儡!
宁王脖颈的星纹突然暴凸,像无数蚯蚓在皮肤下游走:"你以为破了引魂灯就能赢?这京城百万黎民,早就是本王掌心的提线木偶!"他猛地撕开锦袍,心口处赫然嵌着半块星盘,盘中流转的正是万千百姓的命格线。
沈知意突然听到无数嘈杂的心声:
绸缎庄的老板娘正在为病重的女儿哭泣,她的眼泪滴在绣着鸾凤的嫁衣上;酒肆里买醉的书生摔碎酒坛,掌心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更远处,北疆驿站的守夜人裹紧破袄,把最后半块馍塞给瑟瑟发抖的流民......
这些鲜活的情感顺着命格线疯狂涌入星笔,笔尖承受不住如此磅礴的愿力,竟生出细密裂纹。沈知意七窍开始渗血,却在剧痛中大笑出声:"宁王殿下,您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她突然将星笔狠狠刺入脚下地脉!
"真正的众生愿力,从来不是你能操控的玩物!"
大地震颤,太庙的汉白玉地砖寸寸龟裂。那些被星盘控制的命格线突然暴动,像无数挣脱蛛网的萤火虫飞向西面八方。宁王惊骇地看着心口星盘出现裂痕,而更可怕的是——京城各处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我的痨病好了?!"
"粮仓!粮仓里突然堆满新米!"
"阿娘眼睛能看见了!"
每一个奇迹发生的地方,都有一点星芒从百姓头顶升起,最终在苍穹汇聚成璀璨星河。沈知意浑身浴血地站在星辉中央,玉化的右手彻底碎裂,露出里面新生的血肉——那掌心赫然浮现着与萧景渊一模一样的龙鳞纹!
宁王踉跄后退,脖颈星纹突然像活蛇般勒紧他的喉咙:"不...不可能...巫咸明明说过......"他疯狂撕扯那些星纹,却撕下了整块皮肉——星纹之下根本不是人类肌肤,而是密密麻麻的星轨刻痕!
"原来你也是傀儡。"沈知意冷眼看着宁王瘫倒在地,他心口的星盘正在反噬宿主,"真正下棋的人,到底在哪?"
濒死的宁王突然诡笑,染血的手指指向她身后:"你...早就见过了......"
沈知意霍然回首,只见太庙残破的穹顶漏下一束月光,正照在汉白玉阶的龙纹浮雕上——那条本该威严的五爪金龙,龙睛里嵌着的竟是两颗星纹琥珀!而此刻,琥珀中的星图正与她胎记里的龙鳞纹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