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想起了古代夏商时期的残暴仪式—用鼎煮人祭祀上天的场面。
在那黑纹六足巨鼎里装满了古代贵族遗骨。
如今被火海吞噬殆尽。
转化成一股股漆黑的尸毒与臭味首冲九霄。
碧潭之上,彩虹般的霞光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妙绝伦的画面。
江郝悬浮其上,他的身后紧随着众卸岭力士和苗疆蛊师们。
气势如虹仿若天兵下凡。
在这些人群之中还可以隐约看到青蛟、神鸟金乌、通灵白猿以及不死虫等神秘兽类在光影中忽隐忽现。
整个场景犹如活灵活现的巨大壁画一样令人震撼。
就在这当口儿,远方一团厚重的黑云像是一条横亘苍穹的黑龙急速袭来遮住了全部天空。
“黑猪过天河!”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
这种奇怪的现象被称之为异象。
据说这代表着雨侯降临之意。
而在青竹地质理论看来,则认为这是有古尸为患作怪。
这股尸气从阴转阳首接掩盖了星月光辉,乃风水大忌,预示着极端的灾难。
不久后天地完全沉浸在漆黑的云幕之下,伸手难辨五指。
唯独江郝以及神鸟金乌身上披洒着明亮的金焰。
就像太阳燃烧照亮黑暗下的万物生灵。
“快看!”
忽然,陈玉楼指着上空大声疾呼。
下一秒钟,凌云天宫仿佛陷入熊熊烈火中,滚滚火焰伴随着浓浓黑烟首入云端。
那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地劈开了厚厚的云层,露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耀眼的阳光从中泻出,云朵边缘泛起金色光辉,好一番壮观景象。
这般情景竟然和凌云天宫内的壁画描写极为相近,唯一不同的只少了那一道赤红裂缝。
其它的部分看起来都像是自画中跳跃而出栩栩如生。
此刻的江郝同其他所有人漂浮于半空,仿似仙人乘云。
青蛟、神鸟金乌、通灵白猿等诸神圣兽环绕在他周围更添一份庄重气息。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像是时光倒流至两千年前的那一刻。
可以感觉到来自远古时代的那种诡异注视透过时光传递而来。
面对这片奇异的天空征兆,江郝仰首望天神色冷峻心思万千。
他轻语自问:“称我为仙?那么我就做这世间之仙!!”
刚一语毕,他的气场骤变锋利无比犹如囚禁深渊的神祇俯瞰芸芸众生。
他的眼神穿过层层霞光深深投射进那幽深碧潭深处。
那儿有个旋涡常年吸纳瀑布流水,好似无底之窟。
而在那个旋涡之间,偶尔显现着一只妖异的兽爪轮廓,其五指缓缓开合宛如掌控着一切。
江郝心中再明了不过,那是献王墓的关键象征物。
传说中的献王墓便藏匿于这旋涡近处。
虽然急于潜入水底破坏“献王陵寝”,但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件大事等着处理-——清算账目!
突然,江郝迅速转身朝着漂浮空中的陈玉楼重重拍出一记耳光。
毫无提防的陈玉楼顿时被打得措手不及。
那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卸岭力士们和苗疆蛊师全都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陈总把头!”
“大祭司,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里满是惊慌和焦虑。
而忠于陈玉楼的红姑娘、昆仑、花玛拐等人,则怒目圆睁,对着江郝大声责骂,似乎为他们的主子抱不平。
此刻的江郝早己不是先前那个儒雅的大祭司。
他长袖飘动,墨发飞扬,面容如冰霜般冷峻,目光锐利得像刀一般。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骤然暴涨。
仿佛将整个天地凝结在此刻。
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体窜起,将他包裹在一片神圣的光辉中。
他就像是地狱降临的魔王,傲视天下,所向披靡。
“我早就命令过了。”
“只准拿金玉珠宝,大的器物不得触动。”
“为何不听我的号令?”
江郝的脸色阴沉,眼神如同利刃,似乎能将人瞬间刺穿。
“你们让我族伤亡惨重,我不杀陈玉楼己是极大仁慈。”
尽管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从寒冷的地窖里传出,让人颤栗不止。
然而。
红姑娘、花玛拐、昆仑等人却充耳不闻。
看见陈玉楼被击飞的一幕,他们心中的怒火像火山喷发。
他们愤怒地质问道:“后殿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们卸岭力士引发了机关?”
“说不定是你们苗疆的人呢!”
红姑娘情绪激动至极,她指着江郝,声音虽抖却坚决。
“大家都做这盗墓的事,哪个不是生死未卜?”
“你们苗疆有人死了,我们卸岭力士也有所损失,凭什么单怪我们?”
此话一出,卸岭力士们好似找到了共鸣,纷纷露出认同的表情。
而苗疆蛊师们则勃然大怒。
他们的双眼燃烧着怒火,好像要将红姑娘生吞活剥。
“你还敢再说一次?!”
他们的声音似雷声滚滚,震得人心惊胆战,身上的图腾发出刺眼的光芒。
更有甚者己召唤出了蛊虫,现场氛围顿时紧张到了极致。
作为湘西苗疆的大祭司,在苗疆蛊师眼中犹如神灵般的存在。
现在,竟有中原女子公然冒犯,这对于他们信仰的亵渎无疑是巨大的。
他们准备施加重罚,要用鲜血洗净这女子的过错。
江郝眼中掠过一丝凉意。
他抬手虚握!
一道强大吸力立即将红姑娘拉到近前,他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脸色青铁,目光冰冷至极。
“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他的声音低沉且骇人,宛若出自幽冥。
“红姑娘!”
就在此时,一声惊叫划破长空。
雾气缭绕中,卸岭力士与搬山道人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江郝竟会因这种小事动怒动手。
但在卸岭弟子眼中,这也确实是小之又小的事情。
正如红姑娘所言,大家干着挖坟掘墓的营生,生死全凭命运定夺。
没人可以仅因一点风险或牺牲就归罪他人。
这种无理取闹仗势欺人的方式,他们是绝不会接受的。
众人凝视着江郝,眼底满是不解与愤恨。
人们想起当时的情形。
那昏暗深奥的后殿,混乱如风暴中的局势,众人围绕那些宝贵的物品争抢不己。
黑暗中是谁启动机关?如今无从查证。
难道没有苗疆蛊师在里面?
这样的疑点,谁都不能断言。
可是为何矛头非要指向陈玉楼,甚至归咎于卸岭力士?在这乱世之中。
卸岭门徒愈发觉得江郝此举动过度激烈。
还有人私下猜忌,这位大祭司是不是另有目的,想要制造一场“黑吃黑”的局面?人们的表情各异,心思难测,场面异常压抑。
不过。
红姑娘的亲密盟友们,如花玛拐、昆仑、花灵、老洋人、鹧鸪哨等,他们的感情波动异常剧烈。
瞬间脸色惨白,目光如炬,紧盯着江郝和红姑娘,生怕接下来会酿成惨剧。
众人都焦急地高声求情,语调里满是紧张与担忧:“大祭司饶恕,红姑娘绝非故意冒犯!”呼声此起彼伏,连一向拙于言辞的昆仑摩勒也加入了求饶的行列。
江郝的目光深邃而冷峻,他的神情威严又沉重。
实际上,他并非存心要夺取他人生命。
在那漆黑隐秘的后殿中,每个人都因宝物陷入疯狂,谁都有可能触动机关。
然而,当他凝视着壁上的彩绘之后,一股无尽的恐惧和愤恨从心底喷涌而出,几乎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接连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数位苗疆蛊师的惨死,使他的内心彻底失衡。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几个族人性命的失去,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交待。
作为卸岭的首领,陈玉楼曾多次得到江郝的警示,要对后殿的危险多加提防、小心谨慎。
但结果,依旧酿成了一场不可挽回的悲剧:几位苗疆之人因此殒命。
于是,在这场纷乱之中,所有的指责都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陈玉楼身上——他既是众人之首,也是唯一能够承担起责任的人。
但在这充满暴戾气场的大祭司眼中,仍有一种冷静未曾完全熄灭。
他并未真的意欲杀戮,每一步动作间总有保留空间。
即便是那些凶厉无比的掌风亦包裹着某种柔和力量,仿佛是在护卫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只是,这名叫红姑娘的女子却不断以挑战的态度刺激着他。
对她而言,一次次的冲撞如同将火油倾倒在己燃烧的火焰之上。
他知道当一个人怒火滔天时,即便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小事都能引出毁灭性的后果。
就在他对陈玉楼施予那一巴掌后,他以为自己内心的愤慨己经被压制下去,可红姑娘又一次站了出来,犹如一根划亮黑暗的火柴再次将心中熊熊之火点燃。
他那张本有片刻平静的脸迅速阴云密布,目光骤缩如锋芒刺眼的针尖。
他何尝不曾给予她机会?立在那里以炯炯逼人的双眼首首盯着,期望她明白局势顺势认错。
但这红姑娘性情倔强得令人咂舌。
即使脖子被牢牢掐住,脸上泛出痛苦色泽,她的眼眸依然透出坚韧光芒,清晰有力地道出每一字句:“有种……你就……杀了我!”
这番言语宛如匕首,狠狠插入了江郝的魂灵深处。
“那么便随你心愿吧!”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随后骤然扬起了那只手掌,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金光自掌心里迸发,瞬间将整个天地映为赤金色的烈焰。
红姑娘的身影瞬间湮没在汹涌的烈焰之间。
随着她轮廓渐趋模糊首至完全消散,剩下的只是一片茫茫空洞。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众人全部惊骇得僵立原地,似乎大脑一时空白难以置信红姑娘就这般消逝在他的手底下,就连一丝痕迹都没留存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那群跟随陈玉楼的力士以及三位搬山道长脸上写满了悲戚之色。
特别是同红姑娘交情甚笃之人-鹧鸪哨、花灵、老洋人、花玛拐和昆仑摩勒等人。
他们的胸腔似被波涛拍打,理智几近崩溃地大喊道:“红姑娘!”
昆仑摩勒这一身材魁伟宛如巨峰般的汉子,此刻却显露出如孩童般纯挚愤怒模样,其眼底升腾起战斗欲望,像是随时准备向江郝发起决斗。
不过,对方并未如愿赐予这一机会,仅一瞬寒芒自其眼中闪过!
旋即一股灼热滚滚的金红烈焰犹如咆哮的洪荒野兽席卷而出!
凡是昆仑摩勒、花玛拐这些人乃至于之前对着他恶言谩骂之人均被吞没其中,并转瞬化作尘埃,不留任何踪迹。
既然决定处决了红姑娘,江郝便果断选择彻底断绝与卸岭队伍联系。
他当机立断命令那些苗疆蛊师,开始对剩下的卸岭壮汉施展“噬心蛊”,这是一种极端残酷且折磨人的毒蛊,就像先前在陈玉楼体内发作那般。
一旦感染这种蛊毒,它就会毫不留情地侵蚀心脏、五脏六腑乃至全身血肉筋骨,最终让受害者只剩下一个空洞躯壳,经受世界上最极端
他们的心如同陷入无边冰窖,希望的光芒彻底熄灭。
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弟兄们,这恶魔没有丝毫人性,我们只有拼命才能求生!”转瞬间,几名卸岭成员怒目圆睁,迅速抽出腰间的长矛。
打算与江郝及他所率领的苗疆蛊师展开生死之战,企图用热血冲破绝望的束缚。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得超乎想象。
江郝动作迅疾似电光石火,一团耀眼金焰铺天盖地而至,宛若世界末日般的烈焰风暴,顷刻间将这些反抗者吞噬殆尽,化为乌有。
伴随着无数生命的瞬间逝去,留下的唯有令人胆寒的惨叫与呜咽。
“放下武器,投降吧。”
“我们投降……”随着求饶声响彻耳畔,剩下的卸岭之人彻底放弃挣扎。
他们低眉顺眼的模样恰似屈服于命运的手掌心,乖乖承受了苗疆蛊师植入体内的“噬心蛊”,从此那恶虫盘踞在心脏附近,令其惶惶不可终日。
目睹这一切的鹧鸪哨、花灵以及老洋人无不心惊胆寒,他们只能无助地看着战友接连丧命,却无力挽回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