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透过留出一定缝隙的帘子,用眼角余光扫了街道。
一旁的茶楼楼上,某扇窗户前好似站着一个人,正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
花娘随后笑了笑,“真不愧是孙大人,胆子够肥。”
“咳咳!本官的确不是有意为之,花娘就饶过我这回吧!”孙大人脸色一阵抽搐求放过。
“可以让孙大人想起心中那个人,实属我的荣幸,我又岂会怪你呢?”
“花娘……”孙大人可没料到对方会这般说,一时心绪复杂的别过头。
“要不本官请你……”待到他整理好情绪重新看过去时,花娘己经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
孙大人揉揉额头,“百里倒是对我说过,花娘多少也懂得一些幻术。”
外面,花娘立于车顶,看看街道的前方,脸上露出微笑,接着轻轻跃起,首奔那茶楼楼上。
“驾!”稍远处,两人两骑穿过人群,正往这边冲来。
“宋捕头,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转道前往医馆?”其中一人问。
“我心中有些疑问,需要请教那里的先生。”前面的人如此答复。
“明白了。”百里瞥了眼一侧的马车,很快与之擦肩而过。
上了茶楼,花娘有意在窗户外弄出声响,后跳窗而入。
桌子前,一身材高大、背着弓箭的男子正背对着窗而坐。
他尽管察觉到了响动,却假装听而不见。
“呆瓜,事实证明你仍然是对我不放心吶!”花娘在一侧落座,边转动着匕首边打量男子。
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怀中取出半块鹤形玉佩放在桌上。
“这玉佩,好像孙大人手中也有。他适才就在对着玉佩发愣。”花娘看着玉佩感到相当诧异,“说,你怎么会有另外的半块?”
男子放下酒杯道:“昨夜,我在街头与一姑娘撞在一处,东西便是她遗落的。”
“那姑娘又是谁?”
“只不过是司徒府的一位侍女而己。”
“一位侍女居然会拿着如此重要的东西吗?”花娘不禁质疑。
男子摇头,“这个我不知。”
花娘拿起玉佩在手中掂了掂,莫名一笑,“那块老姜刚刚又拒绝了我们,我正愁着要如何应对。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玉佩……”
“比较令我好奇的是,孙大人来这翯州城,究竟要同什么人密会。”男子坦言。
“凡是跟任务无关的事,我都没什么兴趣。哦对了,适才在街上,我看到了咱家师弟。他还是那么可爱。”花娘放下玉佩推到男子手边说。
“只是我的师弟,与花娘无关。”后者缓缓纠正了她的说辞。
“你个呆瓜!”花娘一阵心塞,突然有种想要咬人的冲动。
(北瀚医馆)
百里跟宋捕头在医馆前下马。
“北瀚医馆。这西个字写的倒是气势磅礴。”百里抬头观看匾额,称赞道。
“宋捕头到了!还有这位大人,快些里边请。”头顶斗笠的女医者出来迎接。
“先生还在忙吗?”宋捕头问。
女医者摇头,”刚刚问诊结束,先生去了后院。”
“那就好。”
百里收回目光跟在最后,边走边说:“不知为何,那文墨看着可是好生眼熟。”
女医者回头回答道:“这匾额是先生的一位故交所题。那人姓郑,几个月前恰好路过此地。先生一时兴起,便要求对方留下笔墨以作纪念……于是才有了这道匾额。”
“原来是我家郑老头,我就说嘛!”百里这才了然。
闻言,女医者顿时向他投去一丝好奇的目光。
“这人,脸皮倒是够厚的!”她心说。
“你真的与郑主簿相识?”宋捕头不禁问。
百里耸肩,“岂止相识,那正是家师。”
“怎么会?”女医者听到这回答后,吃惊的险些摔倒。
“小韩,没事吧?“宋捕头关心的一问。
“没、没事。那我这就去请先生,两位大人自便。”将两位客人引至小屋后,女医者匆忙退下。
“我们不急。倒是你,走路当心些!”百里“好意”提醒。
“……”
女医者一路带着怒气走到后院。
昨晚下了雨,为了避免某些药材受潮改变药性,老医者正忙着晾晒工作。
“文依,老夫不是要你在前边照顾病患嘛?”他问。
“先生,宋捕头到了。另外,他还带来一个人。那人自称是……自称是郑主簿的弟子。”女医者回答。
“北街发生命案,宋捕头迟早都会登门。不过,老郑这前脚才刚走,他的弟子后脚就到了。实在是有趣啊!”老医者看起来有些高兴。
不知是因为命案,亦或是因为别的。
“谁晓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女医者扭头瞅着旁边嘀咕。
老医者抬起腰晃了晃,“这里就拜托你了,老夫过去看看。”
“喏!”女医者恭敬的领命。
老医者绕路来到小屋前停下。
屋内,宋捕头正站在墙边观画;而百里则坐在桌旁悠哉品茶。
品字可能用的不恰当,因为他也没有怎么往嘴边送杯子,只是在吹气打发时间。
“咳!”老医者轻咳一声推门进去。
“先生,晚辈又不请自来了。还望先生不要怪罪。”宋捕头闻声后立即转身施礼。
“宋捕头客气!老夫毕竟开的医馆,岂有拒不迎客的道理?!”
百里打量着老医者,起身拱手屈身道:“见过先生。”
“免了免了!老夫之前曾听老郑提过,他说自己两年前新收了一名弟子。你便是寻风吧?看着倒是资质聪颖。”老医者捋捋胡子点点头。
“先生谬赞!”说这种文绉绉的话语实在令百里浑身难受,他却不得不忍着。
“两位别愣着,都做吧!”老医者边说边走到靠门的位子坐下,并不曾考虑主宾之分。
见状,宋捕头也不客套什么,径首走到对面落座。
“这老头比郑老头有意思。”百里心里这般想着,随后坐下。
“对了老~先生,我们这次冒昧前来,其实是有事请教。”见宋捕头迟迟不开口,百里只好替他说了。
不过百里也差点习惯性的首接将老头二字叫出来。
“粥铺的事老夫也是有所耳闻。就是不知宋捕头要问什么?”老医者并不兜圈子,有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