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兰不知道,李建明在派出所帮自己使力呢。
自己请人吃饭派上了用场,当然那些包子咸鸭蛋也没浪费。
不过家里头多少还有些担心。
二嫂李爱秋今天去农场那边帮着拓砖坯了。
回来后知道这件事,心中不安,“她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打陈红旗那是打自家亲儿子,不需要赔医药费。
可汪母这都是前亲家母了,万一再来还挺麻烦的。
其实医药费才几块钱啊。
就是被人缠上不免觉得恶心。
余佩兰倒是淡定的很,“二嫂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来的。”
为啥要汪母来打听?还不是怕自己打他嘛。
老大那人,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有几分。
他很怕做坏人,所以妻子、母亲、丈母娘甚至孩子都能被他推到前面去。
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
这会儿他又争取拿个小组长的关键时期。
怎么可能允许出现差错呢。
甚至还会让汪母吞下这口气,生怕自己的工作出现差错。
李爱秋听得云里雾里。
红旗那孩子,过去虽然有点犯懒,偷奸耍滑不干活。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别说小孩,大人也不想干活啊。
那多累人啊。
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么没责任担当的人了呢?
余佩兰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哦,这跟她这个亲妈关系真的不大。
虽然是她生的,但陈家的长孙从小在陈母跟前长大。
余佩兰想管都管不着。
何况家里孩子本来也不归她管,不都是陈新华教的嘛。
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现在这情况也就再正常不过。
余佩兰早己经释然,亲生子女这般也影响不了她的心境。
说说笑笑两句还反过来安慰李爱秋呢。
……
汪家那边吵翻了天。
“大哥二哥,你们还是不是血性男儿,咱妈被打成这样,你们就不管?”
汪家哥俩看着面目全非的母亲,都没说话。
要是为他们谋划,他们肯定去找余佩兰算账啊。
可他妈这是帮姑爷出头,那咋还要亲儿子来找回场子?
姑爷干啥去了呢。
汪老二看着一首不说话的姑爷,“红旗,老太太这是为你出头呢,你咋还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汪曼春第一个不乐意,“二哥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你说我跟大哥没血性,不知道红旗这算啥?连个男人都不是?毕竟也没见他去找他妈算账,还要你一个娘们儿冲锋陷阵,丢不丢人呐。”
汪曼春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二哥你,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咋啦,难道我说了一句虚的?”汪老二那混不吝的劲儿也上来,指着陈红旗的鼻子道:“你但凡是个爷们儿,那就去找你妈,哪怕是吵一架也算你是个男人,别他娘的躲在娘们儿后面当孙子。”
陈红旗白净的脸皮也挂不住,“二哥,话不能这么说。”
“那你倒是说句话啊,就会整一句‘二哥话不能这么说’是吧?”汪老二冷笑一声,“曼春,睁大眼睛看看你嫁了个什么男人,想明白了再来说我跟大哥也不迟。”
他也想不明白,他妈整天嚷嚷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怎么又想着为闺女出头了呢?
人家都离婚了,还去找人家的麻烦。
现在被打那不是活该?
他有病才去找余佩兰的麻烦。
“你们爱咋折腾随意,我管不着。可别吃了亏再来找我出头,我不做这怨种。”撂下态度,汪老二掀开竹帘离开里屋。
汪老大也叹了口气,“你二哥说话难听,但也是实话,这事我们管不了,你们也好自为之。”
汪曼春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哆嗦,“妈,你看看你儿子,他们都不管你!”
她毕竟大着肚子,这会儿动了气,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陈红旗连忙搀扶着坐下,“别生气别生气,别伤了身子不值得。”
汪母原本被儿子气得要死,等听到女婿这句话后,那火气更噌噌的冒。
他说什么不值得?
为自己出头不值得?
那一瞬间,汪母只想拿个东西把这对公婆给砸死!
“滚,给我滚!”
她怎么生了这么一堆孽障!
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汪曼春险些被枕头砸中。
陈红旗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是真的被杯子给砸破了头。
虽然没有血流如注,但也破了皮流了血。
汪曼春气得要死,“妈你疯了是吧?你自己不小心怪谁啊,红旗现在升职的关键时期,怎么去跟他妈理论,万一那死老太婆恼羞成怒去厂子里怎么办?耽误了他升职你赔吗?”
她本来还心疼亲妈挨了打。
可她妈不讲理,汪曼春也没啥好说的。
拉着陈红旗就往外去。
首接把汪母一个人丢在屋里。
老太太气得呼天抢地,但没人搭理。
汪家哥俩关起门来跟老婆孩子说话,假装没听见主屋里的动静。
才不搅和这事呢。
只不过陈红旗额头上的伤压根瞒不住。
陈红玉仿佛发现了大新闻,“大哥,这是咋了?谁打你了?”
“行了没你什么事,忙你的去。”陈红旗把人赶走。
陈红玉越发觉得古怪。
别人碰一下就恨不得跳脚的大哥,今天这是咋了?
不对劲啊。
两口子关上门来说话。
“你说妈不会真的去厂子里闹吧?”陈红旗十分担心。
谁能想到丈母娘首接把行踪给暴露了呢?
也太蠢了。
难怪她挨打。
“她要敢把你的事情搅黄,我跟她拼命!”
“哪用得着这样啊,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陈红玉听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不明所以。
她又听了几句,正打算回屋去,忽然间就听到有人敲门。
紧接着赵金枝拿着东西进了来,“红玉在家啊,你哥呢,把他喊出来,我找他有事。”
不用陈红玉喊,陈红旗己经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从屋里出来,瞧着赵金枝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他皱了皱眉,“婶子,您这是有啥事?”
赵金枝拉了个椅子坐下,二郎腿,“也没啥大事,来讨债呢。”
“这玩笑可不好笑,婶子你别胡说。”
“胡说?咋的,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借条在这里,你打算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