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皇陵,如今己经是春暖花开
第二日裴琰就带着几十个巡防营的人,天不亮就悄悄上山了,裴琰勒马停在陵前,身后巡防营的将士们手持铁锹,面面相觑。
"挖。"他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尺之下,必有乾坤。"
铁锹破开冻土的声音沉闷而压抑。一个时辰后,当第一缕金光从泥土中迸射而出时,副将的手猛地一抖:"大人!这......"
上千斤雪狮子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纯金打造的兽首狰狞怒目,彷佛在嘲笑世人的贪婪。裴琰用佩剑挑开覆在上面的油布,露出底下刻着的"户部督造"西个小字。
等到那些金狮子全部被挖出时,竟然有上千斤重,那些狮子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彷佛要将整个黄陵渡上一层金光。
"记录在册。"他冷声道,"全部运往太极殿。"
翌日早朝,那些金狮子被排放整齐放到了朝堂上。
百官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那里来的这么多的的金子?
工部尚书看着那些金狮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额头上冷汗首冒。
梁帝扶着张公公的手迈进大殿时,险些被满室金光晃花了眼。待知道那些金狮子的来历后,手指紧紧握着裴琰呈上来的奏折。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吴尚书。
萧景琰一脸玩味的看着工部尚书,今天过后,太子又一只手臂要断了。
梁帝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如今总算有了点精神,心想着也该上朝了,没想到工部尚书吴胜就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
"吴爱卿。"他声音沙哑得像磨砂,"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工部尚书吴胜面如死灰。他踉跄着走了出来,还没开口说话,整个人在地。
"陛下......"他爬向龙椅,官帽歪斜,露出花白的鬓发,"老臣对不住您......但是这些都是太子逼老臣做的,求陛下开恩......"
梁帝叹了口气:“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将所有责任推到太子身上,你若不想做,谁逼得了你?”
梁帝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涌的气息,良久他睁开眼,看着下面跪着的吴胜,三十年前东宫旧影浮现——青年吴胜为他挡下毒酒时说的也是这句话:"殿下若有不测,求帮我照顾家中父母和妻儿。
"你糊涂啊!"梁帝突然抓起案上镇纸砸下去,玉器在吴胜额前迸裂,血混着碎玉溅在金狮上,"那些难民的钱你也敢贪?!朕给你的权势金钱难道还不够吗?”
吴胜不躲不避,任鲜血模糊了视线:"老臣错了,求陛下能否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臣的妻儿......"
吴胜跪在地上,满眼泪水,他如今也是追悔莫及,当时不该信了太子的话,做出那样的糊涂事,可是木己成舟,他是跑不了了。
吴胜见梁帝不说话,头磕着地板砰砰砰作响。
“陛下,求你放过静怡与臣的两个孩子吧,当初还是您给臣和静怡主持婚礼的,您对她是最了解的,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萧景琰“吴尚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三殿下三殿下,”吴尚书爬到萧景琰的脚边“您小的时候最爱和静山一起玩,静山才二十二岁,他还没有娶妻,求你帮老臣求求陛下,所有罪过老臣愿一力承当。”
"张德全。"梁帝猛地起身,龙袍扫翻茶盏,"回宫。"
"陛下!"吴胜突然抱住皇帝大腿,涕泪横流,"老臣为你挡过毒酒,挡过刀,受过伤差点死掉……..”
“张德全”梁帝叫道
张公公连忙上前,梁帝扶着他的手“朕累了,陪朕回去吧”
“陛下陛下。。。。。。。”吴胜紧紧抱着梁帝的大腿哭诉道:“求你了,求你放过静怡和孩子,陛下老臣错了,老臣错了。”
梁帝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心痛万分,可是天子犯法与书民同罪,更何况是尚书,那些枉死的难民,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来人将吴尚书拉出去”梁帝不想再见到吴尚书,他做的那些事,诛九族都不为过。
话落御林军统领带人要将将吴尚书从朝堂上拉走。可是吴伤书死死抱着梁帝的大腿。
“陛下,老臣错了,求你看在老臣救过你的份上饶了老臣这次吧……”
御林军的刀鞘重重击在吴胜背上,老人呕出一口血仍不松手。梁帝颤抖着掰开那根根手指,转身时一滴泪砸在龙纹靴上。
等百官反应过来的时候,梁帝己经带着张公公离开了。
只留下吴尚书哭喊的回音“陛下……陛下”
两日后,两道惊雷炸响京城。
第一道圣旨墨迹未干:工部尚书吴胜贪墨赈灾银两,午门斩首;吴府满门流放岭南。
第二道圣旨更如晴天霹雳:太子萧景恒勾结工部克扣赈灾粮,即日废为庶人,皇后教子无方,禁足冷宫。
梁帝虽然没有再立储君,但是百官一致认为萧景琰将会是最有可能登上大宝的那个皇子。
萧景琰立在廊下看雪,忽见一只信鸽落在肩头。拆开纸条,上面只有朱笔写的两个字:"多谢。"
冷宫里,铜镜映出皇后枯槁的面容。
太子被废的消息己经传到了冷宫,昔日融贯焕发,优容华贵的女人一下子老了十岁。女人披头散发,指尖抚过眼角皱纹时,突然将镜子砸得粉碎。
“萧景琰我要你不得好死!”
"娘娘何必动怒?"
斗篷男子不知何时立在阴影里,摘帽露出张儒雅面孔
皇后瞳孔骤缩:"你什么时候来的”
"娘娘难道打算就此认输吗?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从那沈知意身上找到了,有了这枚玉佩,娘娘应该知道如何反击了吧?”
“原来真的是她”皇后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癫狂。
“言昕呀言昕,你恨我吧,那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我。”
冷宫的烛火照亮了皇后那双阴狠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算计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