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话,季暖暖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跟着季满江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后,季暖暖终于回过神来,她满心疑惑地看向季满江,鼓起勇气问道:“爷爷,既然您早就知道我不是您的亲孙女,那您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这个问题一首萦绕在季暖暖的心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现在所占据的这具身体,可是爷爷亲手拉扯大的亲孙女啊!爷爷对原主的感情,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季满江听到季暖暖的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缓缓地解释道:“怎么,这个时候知道称呼我为您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那丫头也并非我真正的孙女儿。那时候,我刚刚退伍回来,心中有些迷茫和彷徨。就在我走在回村的路上时,暖丫头的一声哭泣,仿佛一道清泉,唤醒了我内心深处的希望。”
季满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这暖丫头和我一定有着特殊的缘分。于是,我便决定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抚养长大。”
然而,季满江也深知暖丫头的性格比较软弱,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撑腰,恐怕季老三两口子早就把暖丫头连皮带骨地吞掉了。
“而小月牙你则不同,”季满江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小月牙的赞赏。
心里想着:“小月牙这孩子,性子坚韧不拔,有主见,自信又阳光。你对她一分好,她会回报你十分。”
“爷爷,我有什么不同的呢?”季暖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然而又释怀的笑容。
季满江凝视着季暖暖,缓缓说道:“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察觉到你与暖丫头之间存在着差异。尽管你竭尽全力想要模仿暖丫头,但你的眼神、神态以及气质,都与她截然不同。”
季暖暖不禁好奇地问道:“真的有那么明显吗?爷爷。”
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爷爷都能如此轻易地看穿,那么谢云淮是否也早己心知肚明呢?
季满江微微一笑,解释道:“傻丫头,暖丫头可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啊,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我都能洞悉她内心的想法。”
季满江的话语让季暖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感叹道:“爷爷,您对暖丫头真是了解得透彻。”
季满江慈爱地拍了拍季暖暖的手,继续说道:“眼缘这东西确实很奇妙,我第一眼见到你,便知晓你并非暖暖丫头。然而,我也能从你身上看到善良和纯真,所以我能断定,你是个好孩子。”他的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宠溺与关爱。
“爷爷,你就不害怕吗?”季暖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老头儿。
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爷爷都知道她并不是原来的季暖暖,而是一个孤魂野鬼占据了这具身体,他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难道他就不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吗?
季满江似乎看穿了季暖暖心中的疑惑,他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我有啥可怕的呀?你爷爷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年那些小鬼子,死在我手里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连他们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季满江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露出一种豪迈和无畏。
回想起当初刚回到村里的时候,季满江提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去找季老三他们算账。那时,季老三和他的儿子一口咬定季暖暖己经死了,还说什么尸体都快僵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呢?
当时的季满江并没有把这些话太当回事儿,但当他看到自家孙女的那一刻,他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在季暖暖身体里的那个女孩,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暖丫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与季暖暖的日常相处中,季满江渐渐地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真心实意。现在的季暖暖,是真的把他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儿,像对待自己的亲爷爷一样孝顺和关怀。
活到他们这个岁数,人生己经走过了大半辈子,经历过风风雨雨,还有什么可贪图的呢?无非就是希望生活能够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子孙们能够孝顺懂事,这便足够了。
“那爷爷你为啥不问我呢?”季暖暖突然开口,似乎有些疑惑。
季满江微微一笑,摸了摸小月牙的头,说道:“我为啥要问你呀?你现在可是我孙女,是我家季暖暖。”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季满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家人知自家事儿。暖丫头虽然乖巧可爱,但与小月牙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且不说小月牙那一手精湛的医术,单是今天看到她展露的武功,就己经不知道比暖丫头强多少倍了。
他其实很想不顾一切地去追问小月牙以前的身份,但季满江心里也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或许其中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痛苦。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给小月牙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小月牙,你记着,你就是我季满江的孙女儿季暖暖。”季满江看着小月牙,郑重地说道。
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关怀,仿佛要将这份亲情深深地刻在小月牙的心上。
季暖暖听了爷爷的话,眼含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的嘴角挂着微笑,但那笑容却有些苦涩,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