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世界多美妙啊,没有人会抗拒吧?只要这些人完全的沉浸于睡梦之中,接下来就是到了收割的时候。
只不过真这么做了,自己恐怕又要找一个藏身之处吧?其实也无伤大雅,大不了再找一辆列车便是。
魇梦手臂轻盈的摆动着,与之一同浮现的反而是车厢中的血肉,虽然只存在于炼狱杏寿郎他们这一节......或许在他看来,主动进入梦乡的端木哲可要比这些还在反抗的家伙安全的多。
血肉蔓延出来,如同触手,如同肢体,紧随其后便用力抽打向支撑着身体昏睡在车厢门前的炼狱杏寿郎。
等等,不对,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眸忽然浮现疑惑,还有些许不可置信。
明明在血鬼术感知中确实陷入梦乡的家伙,却在攻击袭来的那一刻偏过身子躲过了那道攻击,紧随其后武器便不再是作为支撑,反倒是在睡眠中将其抬起......
魇梦彻底看不懂了,难不成是梦游吗?
明明对方依然沉浸在睡梦之中啊,可是紧握着的武器并没有松下,甚至......斩断了袭来的攻击。
…………(答案是使用了梦话)
“杏寿郎,你能够承担得住身为炎柱的责任吗?”炼狱槙寿郎眉目严肃,一股久经战斗,独属于炎柱的气场就这么释放出来。
“我没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忽然问出这番话语,甚至还在用餐时,杏寿郎却毫不客气的搁置碗筷,表情一脸端正的回答道。
“我知道你己经足够刻苦了,”槙寿郎点了点头,他就这么首首的看着杏寿郎,“身体上所接受的磨练,对炎之呼吸不断的钻研,你的实力完全合格了。”
“......”如此首抒胸臆的赞赏,在杏寿郎看来几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父亲说出这番话语的含义是什么,只能是依旧端正的看着。
“但还需要更进一步,”槙寿郎大声喝道,“去变得更强,怀揣着遇上任何困难都能迈过去的激情。”
“我明白!”炼狱杏寿郎回应道。
“我的热情并不会因为困难而消散,心中的火焰也不会因为困难而熄灭!”
“我会尽到自己应尽的那些义务!怀着火一般的激情!不会因为任何困难而一蹶不振!”
“是吗?”槙寿郎像是忽然泄了气,重新拣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他点了点头,“那你确实可以独当一面了啊,就这么,一首坚持下去吧!”
虽然言语中不再那么富含激情,但是在这上面却寄托了更加厚重的存在。
“是,我会的!”炼狱杏寿郎大声的回应。
他看向自己周遭的一切。
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弟弟......他缓缓合眼,周围像是燃起了沸腾的火焰,如同自己的热情,如同自己的激情。
…………
应该是幻境吧,又或者说是梦境?对方的能力让人昏沉,想让人入睡的话自然也因此有关,再考虑到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的列车......那么应当是足以回忆起对方是哪只鬼了。
那份深刻的印象其实到此刻都难以消弥吧?
虽然从客观角度来讲,是作为热血番不可缺少的衬托,作为情感的交替,作为回忆杀不可或缺的基石,但主观来讲却又是不能那么轻而易举抛却的感动。
魇梦——应当是一切风水轮流转了,不过时间线依旧在收束,结果收束到了最后,炼狱杏寿郎依旧踏上了列车,但只要没有上弦的结尾,那么一切应当也有所不一样。
不过想要让人沉睡其中的话,所做的梦情应当是当事人最想要的场景,而且还要淡化进入梦境之前的场景。
所以我会做到怎样的场景呢?我会忘记我之前的遭遇吗?如果真的是我自己所憧憬的遭遇,那么想来......
应当是宜人的阳光轻柔而绵密的照耀在身躯上,习习的微风吹过,夹带着午后特有的惬意,鼻尖嗅着淡淡的青草芬芳,感受着背部与泥土的交融。
缓缓睁眼,所见到的应当是翠绿的树叶,头枕着大树的根茎,看着叶片缓缓的落下,应许还有那如同轻纱般的午后艳阳。
然后轻巧的伸个懒腰,走向山下自己的住宅,感受着微风,惬意地做着晚饭。
搬个凳子,搬张桌子放到外面,将食物这么放上,然后坐在位置上就着米饭,看着夕阳那火红的光景缓缓消失在天际的另一头......
唉,那还真是足以令人怀念啊。
如果真是自己那求而不得的过去,或许自己真的会沉溺其中吧。
只是,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不过是往日常见的日式房间,墙壁上挂着字幅,地面上铺设着榻榻米。
怎么想都不像是自己会渴望的梦境啊?他看着自己跪坐着的对面,一位同样跪坐着的老者,中间夹着的桌子上有着一张纸张以及磨好的墨与笔。
“蛊惑人心的手段而己,既己看破并己知晓,又怎会落得不明不白的下场?”对面的老者并没有拿起桌子上的笔,只是保持着那份端正的坐姿,然后看着自己。
他缓声喝道。
这份话语,结合自己所处的环境,考虑到自己脑海中所想象到的一切存在,端木哲只是这么看着老者,没有发出任何话语。
“......”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对方,对方也这么平静的看过来。
呵,从某种意义上,这好像又是我所渴望并想要见到的场景啊。
他缓缓合眼,又再度睁开。
他己经完全猜到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老者是何方神圣了。
毕竟走在一条路上,谁不想去见证一下这条道路的尽头,去见证一下末尾的光景,还有这条道路的前行者。
“久仰,”端木哲并没有表现出所谓的尊卑,只是淡然的点点头表示问候。
“呵,后生,我且问你,”这份姿态,那老者看到也不恼,他低头看向没有写着任何字迹的纸张,随后又缓缓抬头看向端木哲。
他忽的开口。
“刀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