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她们是实习生,和正常护士不一样,她们穿浅蓝色护士服。
等小慧带着盼盼出来时,发现突然多了和盼盼她们一样年轻稚气的穿白大褂医生。
小慧看盼盼盯着那些人看,笑着说:“和你一样,来实习的医学生。”
盼盼笑着问小慧:“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学生来实习吗?”
小慧看了一眼盼盼:“当然。接下来会有很多好戏看。为了留下来,很多实习生会攀上医生或主任。告诉你,没多少用,最后丢了面子和里子,里外不是人,也不见得能留下来。”
盼盼低下了头,不敢吭声,她想到了她和石刚,脑子不知怎么的,突然蹦出来许悠然的脸来。
或许是有心感应,当盼盼抬起头时,看到了冷眼正看着她的许悠然。
想起小慧的话,盼盼忘了刚刚她才求过许悠然。想也没想,就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许悠然被盼盼气笑了:这丫头可是一点也不肯吃亏的。
没等盼盼多想,突然,护士台一个护士突然尖叫:“不好。”飞一样地冲了出去。
小慧、许悠然和另外几个医生马上跑了起来,剩一群实习医生和盼盼呆呆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小慧才回来,盼盼问:“姐,刚刚怎么了?”
小慧说:“一个病人自己将心电监护仪拔了,还以为他……”
盼盼和小慧忙完,十二点半了,盼盼自己带的饭菜,准备在前台微波炉去加热,发现微波炉是带锁的。
盼盼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锁起来?有钥匙没?”
后面有个护士说:“别问,问了你这饭就不用吃了,医生办公室后面有间茶水室,那里有微波炉,是我们集资买的,你去那里。”
盼盼不敢多问,拿着饭盒找到茶水室。
盼盼加热好了饭菜,看到许悠然门口懒懒地靠着茶水室门口,他看上去满脸疲倦。
杨凌峰煲好的汤,量很多,装了一半给石刚,留了一半给盼盼。
看着盼盼手中的饭菜和保温桶里的汤,许悠然突然来了一句:“我早上没吃早餐,刚做完手术,很饿,杨盼盼,你那是什么汤,分点给我喝行不?”
盼盼探头探脑往西周看看,好像没人,医生们去饭堂吃饭,没有回来,护士们在护士办公室。
盼盼本想张口骂许悠然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将保温桶塞给他,从装筷子的盒中拿出个勺:“汤你喝完,帮我将保温桶洗干净放在这里就好,我晚点过来拿。”
盼盼像做贼样地溜出了茶水室。
许悠然奸计得逞,想着石刚早上拎着保温桶,应该是杨盼盼给他做的吃的,如今自己也喝到了盼盼做的汤。不管怎样,总算是进了一步。
盼盼的躲证明她己经明白自己心意,他的第一阶段目标己经达成,其他慢慢来。
许悠然拿着勺子,盯着看了许久:这是杨盼盼用的勺子。
许某人脸上露出一个怪怪地笑来,开始拿起勺慢条斯理地喝起汤来。
半桶汤,许悠然喝了个干净,他很听话地将桶洗干净,放在盼盼指定的角落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医生的职业很烦琐,他有很多工作要做,给患者开医嘱,开药,要给护理部人员发注意事项,还要仔细核对术前术手的影像,做最后的确认。忙完这晓还要抽空去查看一下前几天他做过手术的病人的情况,随时调整方案。
等许悠然忙完这一切,快到晚上七点,他到茶水室倒水时,发现保温桶己经被不在。
西点钟,盼盼在小慧的带领下,向中班护士交班。
一天八个小时,盼盼的腿都站麻了,她根本没怎么停过,一会抽针,一会换药,一会打针,还要清点药房送来的药,要给物料柜随地加满易耗物。
盼盼听到王凡在哭,因为她打针没有找到血管,扎了几次,被病人家属骂,出了病房到护士办公室,又被带她的护士骂。
没有一个过硬的心理素质,肯定顶不住这前几天的压力。
盼盼到停车场时己经五点,她两腿发软。开车回到家中,洗了个澡,盼盼倒头便睡,她真的太累了。
到了晚上十点,盼盼醒来,看到石刚打给她的几个电话。
盼盼马上回了过去,向石刚诉苦:“哥,我太累了,我的腿都没长在我身上,回来我就睡着,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石刚叹气,他能怎么办?他睡醒了有精神,想找盼盼。他找盼盼能有什么事,嘴边的肉,馋了那么久,总想找机会吃到肚子里。可是这丫头死活不接电话,石刚想刚:这么晚了,她才上班,还没习惯,明天小丫头又要上早班,不急,有的是机会。
石刚只能无奈地说:“没事,好想你,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许悠然写完医嘱,查完病人,己经到了晚上八点。他开车回了趟许家。
许树茂己经不藏了:“悠然,涵之回国了,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工作,你让你外公给他在你们医院安排一份事做吧。”
许悠然看了看边上的许涵之,笑着答道:“我说了不算。我外公说了也不算。”
许树茂怒了,桌子一拍:“你外公是医院最大股东,你和他的股份加起来,连插一个人进医院都插不进吗?”
许悠然看着许树茂说:“我外公说钱多招摇,惹人眼,去年年底他将我和他的股份各卖了一半,卖的钱捐了。我和外公现在的股份加起来在医院还占不到第三,我们在医院没有话语权。我是医生,对行政不熟,插不上嘴,这忙我没法帮。”
许树茂说:“许悠然,你别忘了,你姓许,许家的事,你一点都不管,钱没见你多拿一分,没有我们供养你爸学医,养你,你以为会有你的今天?你对许家没有任何贡献,觉得你良心过得去吗?”
许悠然突然凉凉地一笑,眼中含冰,盯着许树茂:“良心?什么是良心?我得了许家什么东西?这栋房子,我可以不要的。从我成年,接受我爸股份起,我每年向许家交一百五十万,许家给了我什么?除了奶奶记着我,你们谁关心过我?你们谁来找我,都是向我要钱。涵之,你从我手上拿了应该有一百万了吧,我比许涵之大多少?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什么都不用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理由向我要钱?我可以不姓许的。”
这是许悠然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对着许树茂干。
许悠然转头准备离开。
许树茂的声音很冷:“你若不管涵之,我停了你奶奶的药。”
许悠然转头,死死地盯着许树茂:“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