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父会让谢文允做自己的徒弟,对他格外看重,一是看中了他天资聪颖,未来必定是人中龙凤,二是为了宋梧榆。
宋父和宋母都不希望宋梧榆未来嫁进高门大户,毕竟那些宅子表面看着风光,关起门来,都会有不可与外人说的腌臜事。
如果宋梧榆嫁给自己的徒弟,不仅知根知底,也不至于因为嫁人就和娘家几乎断了联系。
只是宋父没想到,谢文允居然会退婚,如此看来,谢文允并非良配。
不过殿试在即,宋父即使心中不满也并不会多说什么,就算谢文允无法和自己女儿喜结良缘,那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他依旧是宋父的得意门生。
谢文允回到了自己房中,,悄悄喊来了自己的贴身小厮文正。
“文正,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汝宁公主的行踪。”说完,递给了文正一个钱袋子。
“这里面是五十两,尽快去打听,不够的话再找我要,不管多高的价钱,也要买到汝宁公主接下来的行踪。”
“是。”
文正走后,谢文允坐在书桌边上,心中思绪纷飞,他己经迫不及待了。
还有三个月就是殿试,自己前世就是状元郎,更是开朝第一位三元及第。如今重活一世,自己只需如同前世一般,就能轻易获得状元。
谢文允看着书桌上厚厚的书籍,不屑的扫向一旁,自己己经不需要看这些了。
他会如同前世一般,不,比前世还要辉煌,他要考取功名,然后迎娶公主,在公主的助力下迅速登上高位,位列三公,然后作那当朝首辅。
就在谢文允畅想美好未来时,宋梧榆又来到了百味斋。
“这个名字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宋梧榆站在百味斋门口,一手叉着腰,一手托着腮说道。
旁边的春茗想了想,狠狠点了点头。
“奴婢也觉得应该换一个名字,不然别人肯定会以为百味斋和以前一样没变化呢。”
宋梧榆也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
“这经商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可惜啊,我没这么多好点子去经营百味斋。”
宋梧榆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是一个善于经商的人,就算前段时间受到了教导,那也仅仅只是皮毛罢了,平阳郡公夫人更多的是在讲如何管理好一个大宅院,如何让众人信服自己,对于经商这方面,也只是随便聊聊罢了。
如今的这个年代,女子不可抛头露面,自然不会去过多学习如何经商。
“我们去人牙子那边看看吧。”宋梧榆说道。
随后,宋梧榆和春茗来到了牙行,春茗看着那一个个瘦瘦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有些还正在被人牙子毒打,有些害怕。
“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您要把我卖了?”
宋梧榆一笑。
“怎么可能啊,我说了我不善于经商,那就来碰碰运气,找找有没有对经商有天分的婢子吧。”
两人继续朝着牙行的深处走去。
不知逛了多久,宋梧榆每路过一个人牙子身旁都会问问那些奴婢的身世,其中也不乏是由商户经营破产后还不上债务,或是家中得罪贵人被贬为奴的,但宋梧榆看来看去,却还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罢了罢了,这种东西或许得靠缘分吧,春茗,回家了。”
“哦哦,好的小姐。”春茗移开了视线,跟着宋梧榆离开了牙行。
出了牙行后,宋梧榆才问到,“我刚刚看你对着一个人牙子底下的小奴婢看的出神,你认识?若是你熟人,我们这便折返回去将他买下。”
“小姐……”
“走吧,刚刚不问你是因为就在人牙子面前,我当着他面这么说的话,可就不好谈价钱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牙行,人牙子看到两人折返,更加热情的介绍了起来。
“小姐,你看看这个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他啊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原来的主子是信州的最大的富商,结果不知怎的得罪当地知州了,俗话说名不与官斗,这不,被流放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个可怜人,就他吧。”宋梧榆看着角落里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男孩,说道。
“好嘞!”
买下那个小男孩后,三人一起坐马车回宋府,一路上春茗都在打量着那个小男孩,宋梧榆也尝试问他话,可惜小男孩就是一句话不说。
回到宋府后,小男孩也被简单清洗了一番,换上了宋府小厮的衣服,倒是看起来眉清目秀。
宋梧榆有些疑惑,把春茗拉到一旁小声询问道:“你当真认识他?这孩子跟个哑巴似的,他认识你吗?”
“哎呀小姐,错不了,我真的认识他。”
随后,春茗走到那小男孩面前,轻声问道:“你哥哥是不是叫石径?”
那小男孩猛地抬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认识我哥哥?”
“认识,你哥哥是我发小,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手上戴的这根红绳还是我做的,只是当时你还小,对这事没印象罢了。”
“你!你是春茗姐姐!”
石霖哭着扑进了春茗的怀里,春茗也哭了出来,两人就这样抱着哭了不知道多久。
等到情绪平复下来后,春茗开始向宋梧榆解释。
“虽然我是家生子,但从出生开始一首到五岁都是被养在信州的外祖家,当时我们的邻居就是石霖他们一家,我当时与他的哥哥石径是好友,即使后来我离开信州,也依旧会有书信往来,石霖手上的红绳便是我离开时做的,他与石霖哥一人一个。”
春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与石径哥的书信往来并不算频繁,大约三个月一次,上个月他的回信刚到,信中也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石霖,你知道你们到底为何被流放了吗?”
“这个事情我我知道的不多,好像是知州大人要徐府上的一样东西,可是刘老爷不愿意给,这件事情僵持了很久,后来不知怎的,知州大人就判了赵府一个私造兵器的罪名,将赵府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