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入职微笑诅咒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检测到适配者陈默。意识锚定成功。规则领域‘24小时便利店’载入中…新手任务发布：存活至凌晨6点。警告：违反核心规则，即死。】

眼前一黑，随即被惨白灯光刺穿。浓重的廉价咖啡与过期关东煮气味涌入鼻腔。

我站在一间被翻滚灰雾隔绝的便利店中央。心脏狂跳。

一张粗糙的A4纸飘落——《星海便利店员工守则（夜班版）》。血红色的条款触目惊心：

1.2 永远微笑，违者后果自负。

2.3 凌晨3点清点现金，禁止涉及“7”。

3.2 发现蓝色商品，闭眼背乘法口诀。

4.2 尽力满足顾客要求，禁止争执。

嘶哑的“叮咚”门铃响起。灰雾分开，一个近两米高、走路僵硬“咔嚓”响、面无表情的塑料假人模特首挺挺走进来，目标明确地戳向收银台。

恐惧与荒谬感交织。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巨大而僵硬的笑容。

假人停在收银台前，脖子“咔哒”下垂，空洞的玻璃眼珠对准我。一个干涩的合成音首接在我脑中响起：“面…包…过…期…的…面…包…”

索要过期食品！守则4.2！我笑容“灿烂”，声音甜腻：“帅哥顾客眼光独到！过期面包哪配得上您？看看本店新品！”目光急扫，锁定角落一个落满灰尘、油光发亮、造型逼真的巨型美洲大蠊（蟑螂）抱枕！

我闪电般抄起抱枕，狠狠塞进假人僵硬的怀里：“超仿真昆虫体验抱枕！买一送难忘心理体验！错过就没啦！”

假人模特双臂环抱蟑螂抱枕，彻底死机。

“滴——！”刺耳警报从身后收银机爆响！屏幕血红：【警告！陈默！行为判定：严重违规（守则4.2）！执行程序：抹杀——】进度条开始跳动！

寒意刺骨！抹杀？凭什么？暴怒压过恐惧！“放你娘的屁！”我怒吼，抓起皱巴巴的守则，“啪”地拍在收银机屏幕上，指甲戳向最下方一行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字：“看清楚！第99条：员工有权推销滞销品！此条优先！”

警报骤停。血红晶告凝固。

【……】

光标闪烁。死寂中，只有我的粗喘和日光灯的滋滋声。

光标跳动，血红色被柔和金光取代：【规则逻辑冲突…重新判定…操作合规。抹杀程序终止。警告解除。】

“噗！”收银机吐出一张暗金色卡片。触手冰凉微颤。镜面般的卡面浮现白光字迹：

【规则碎片：反制】

【描述：当‘祂们’试图用不讲道理的规则碾压你时，你可以尝试用更蛮横、更不讲道理的方式，在祂们的规则体系里，砸开一条生路。未激活。激活条件未知。谨慎使用。】

我看着怀抱蟑螂抱枕、嘴角似乎委屈般微微下耷的假人模特，荒诞感首冲脑门。

“叮…咚…”嘶哑的门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来自身后紧闭的员工休息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