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那外国教练竖着大拇指朝他们两人走来,“哦!顾先生,你刚刚的降落平稳极了,技术甚至超过我们专业的教练。”
顾泽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浅笑道:“有她在,不稳也不行啊~”
苏棠面上尴尬笑着,可手却在男人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
下山的路上,苏棠一个人在前走着,顾泽脸上带着笑,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不知怎么的,看见她气呼呼的模样,顾泽就觉得好笑。
细碎的笑声透过海风,传到苏棠耳朵里,她抿唇,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下。
“有什么好笑的?”她终于转过头问。
女人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些绯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面对她的质问,顾泽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收敛,嘴角反而勾的更起。
“笑你可爱还不行?”
苏棠一双杏眼圆睁瞪着顾泽,可落到男人眼里,实在是有趣极了。
“不行!”憋了半天,她终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顾泽看着她一双细长的双腿往山下跑,他想追,但刚抬脚,又变了主意。
“这岛上可有老虎野兽,这会儿可正是出来觅食的时候。”他说话声音不大,可苏棠却听得格外清楚。
老虎?野兽?
苏棠这会儿离顾泽也就五十米的距离,她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周围,天色己经渐渐暗了下去,周围生长着不少树木灌丛。
她不知道顾泽是不是骗她的,但出于害怕的本能,脚下的步子还是慢了下来,最后,首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次,顾泽可憋住了笑。
他一脸严肃地走到苏棠身边,牵住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在岛上别乱跑,跟着我知道吗?”
苏棠乖乖地由他牵着,一颗小脑袋拨浪鼓似地摇来转去。
她见过不少野兽伤人的案例,新闻报道说,老虎野兽一类的动物最喜欢从背后突然袭击,顾泽正一丝不苟地看着前方,所以她的注意力则落到了身后。
以前在在医院工作时,她也接收了不少动物伤人的伤者,那些赤裸血腥的伤口,极其残忍。
“这儿真的老虎野兽吗?”苏棠问地很小声,害怕人类的声音会吸引来野兽。
顾泽看她那左顾右盼的滑稽模样,实在忍得辛苦,他轻咳两声后,认真回答说:“当然了,这座小岛的生态非常好,别说老虎,蛇虫蜥蜴的只多不少。”
苏棠听着,本就难看的脸色皱巴地拧成一团,突然觉得这座岛不该叫蜜月屿,该叫苦月屿才对。
她低着头,嘴里小声抱怨着“美丽的海岛多了去了,去哪儿不好, 干嘛偏偏来这儿。”
尽管她说的含糊不清,但落到顾泽耳中,他也猜到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身旁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苏棠也紧跟着停下,她看向顾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怎么了?”
顾泽打量了几眼身旁,又对上她的视线,正经说:“你也不用太害怕,如果在野外遇到老虎,我教你一个办法,老虎绝不会伤害你。”
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苏棠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什么办法可以在野外吓退老虎。
她紧盯着顾泽的嘴唇,迫切想知道答案。
顾泽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身前拉近了些,接着,他低头俯在苏棠耳边,一字一句道:“那个办法就是....”
他语调拖得老长,吊足了苏棠的胃口,苏棠急得拽了拽他的手,催促道:“是什么?你快说呀!”
顾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玩味道:“那就是你叫它爸爸——因为虎毒不食子!”
苏棠浑身一愣,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好奇,期待,转为惊讶,但现在,己经是一片怒色。
她知道,她又被这男人戏弄了!
“你...你混蛋!”苏棠又恼又气,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骂他。
她甩开男人的手,想跑但又不敢,这会儿的天己经完全黑下来,只能在远方的海际线看见一点光亮。
周围漆黑的树丛里,时不时传出些怪异的声音,苏棠不确定,那究竟是顾泽口中的老虎还是什么。
她环抱着双臂,被捉弄后的羞愤让她和顾泽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出于内心的害怕,她又不敢离得太远。
顾泽看她娇小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笑。
这女人,原来这么经不起逗。
肩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男人高大的身影和她并行着。
顾泽搂住她,低声道歉说:“好啦,和你开个小玩笑,还是让我这个混蛋来保护你吧!”
苏棠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她望着黑漆漆的路,只想快点下山。
......
终于回到别墅,苏棠一进门,就端起桌上的冰水咕咚灌了几杯下肚。
喝完,她大口喘着气,抬手擦了擦挂在唇上的水珠。
本来滑翔伞的事她就心有余悸,刚刚又走了那么长一段夜路,这会儿,可别提是什么心情了。
顾泽懒懒地倚在门框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这时,佣人走过来,恭敬说:“先生,晚餐己经准备好了。”
顾泽轻掀眼皮,朝沙滩处的篝火处望了一眼。
来海边,怎么能不吃烧烤大餐呢。
他灭掉手里的烟,朝着苏棠走去。
苏棠蜷在沙发的角落,怀里抱着抱枕,不用看,顾泽也能想象出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男人走近后,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指节挽上她的发丝,“还在生气?”
苏棠扭头不看他,也不理他。
男人见状,又耐着性子哄,“气可以生,饭不能不吃。”
苏棠依旧不出声,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男人的视线下移,扫过精致的鼻尖,最后将视线锁定在她那因为生气而微微张合的唇瓣上。
折腾了一天,顾泽早就饿了,但他现在想吃的却不是海边的烧烤大餐,而是眼前的女人。
沉默片刻后,他滚了滚干涩的喉结,声音明显低沉下来。
“乖宝贝,你要是再不去吃饭,我可就要吃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