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年来积累的理论与技术体系,你是无法撼动的。”
杀意在付旌心中愈来愈盛,他也的确多次下手想要干掉对方。
可惜现实残酷,哪怕佐佐木修兵也能感到疼痛,但却死不了!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把这些秘密曝光出去,让旭日国成为众矢之的?”
佐佐木修兵瞳孔一缩,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整个人激动地睁大了眼睛,惊喜地说道:“你是认真的吗?如果你真这么做,我还得谢谢你呢!”付旌听了这话,满脸疑惑,瞪着对方像是看一个疯子,冷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佐佐木修兵却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咧嘴笑了笑:“其实早就该把这些技术拿出来用了。
我早就有这个提议,而且数据和实验都准备好了。”
“但上面那些老头子死活不同意,一次次驳回我的建议。”
“现在如果你能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他们就不得不用这些己经成型的成果来应对压力。”
“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当上那个推动时代的人,无数人都会感激我。”
他语气平稳又充满信心地说完最后一句,似乎未来就在眼前。
付旌听完后仿佛遭到了雷击一般,脚步一顿,整个人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佐佐木修兵。
而佐佐木修兵似乎也没有要独自前行的意思,停了下来,等着他跟上。
“怎么了?”佐佐木修兵轻笑了一声,开口,“这里离基地守军还远得很,难道你就打算站在这不动了?”
付旌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冷声道:“我在想该怎样把你干掉才最干净利落。”
“比起你说的那群老家伙,我觉得你才是最该被处理的那个。”
佐佐木修兵脸上神情骤然微变,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收敛起笑容,然后竟认真地向付旌鞠了个躬。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倒让付旌心中生出一股荒诞感。
他皱起眉头,没一点被安抚到的感觉。
“你搞什么鬼!”
看着一脸古怪举动的佐佐木修兵,付旌忍不住喝斥道。
对方依旧满脸诚挚,脸上甚至出现了两道湿痕!
“我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忏悔……”
付旌心头泛起寒意,语气中透着质疑:“你会忏悔?你不是那种人吧?”
佐佐木修兵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刚才哭泣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忏悔的是我看错了人的眼睛。”
“你能看得出真正有分量的存在,放眼整个旭日国,没人具备你这样的眼光!”
付旌语气冷漠打断道:“更正一句,别小看了世界——旭日国也就那么回事,说白了不过是弹丸小国罢了。”
佐佐木修兵一听立即举起手笑着指着他道:“对,这次你说得没错。”
“确实太小了。
许多人生活所需都要靠进口维持。”
“这么多年下来,一首都是仰人鼻息地活着。”
“所以我要把国家送上巅峰!让他们从此再也不用依赖别人,不再被人瞧不起。”
付旌沉吟片刻开口:“我以为你只是个变态狂,满脑子都是如何折磨人、如何获得力量。”
“倒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
佐佐木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忠诚就是盲目服从。
当你开始有自己的意识,那份忠义自然瓦解成空。”
“世上压根没有什么真心忠诚这回事,只不过是一种交易。”
“做臣子的换来赞美或权力,主君则是获取掌控欲的满足。”
“我选择为这片贫瘠的国度努力,并不是因为我出生于它。”
“恰恰相反,是因为我太清楚这个地方——越复杂的民众越容易操控。”
“当然我也希望那一天到来时,还有人在场看到我的伟大。”
“否则我会毫不犹豫消灭所有障碍。”
“适者生存而己,我只是更早认清这个世界本质的一份子。”
听着他这套理论,付旌越来越烦闷,最后干脆扯了一把佐佐木伤口上的骨头,以发泄心中的厌恶。
虽然剧痛袭身,佐佐木修兵仍带着笑意说:“你第一次告诉我你是龙国人时,我是真的很高兴。”
“我那时多说那么多话,并不只是让你理解我。”
“我想的是能不能拉你一起干大事,让我带你重新看待这个世界,让我们一起成就新的帝国时代。”
他接着继续补充:“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秘密实验室里早就有不少龙国武者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付旌听到这儿猛然震怒:“他们竟然敢背叛祖国!”
佐佐木冷笑打量他:“怎么?你觉得你们国家很铁板一块?”
“如果是那样的话,百年前我们又是凭什么轻易攻入你们腹地?”
“别忘了,那可是大批你们自己同胞暗中支持的结果!”
这一刻,付旌无言以对。
他知道那段历史有多么不堪回首:曾经有多少汉奸助敌杀亲!
百年前旭日国在920地区烧杀抢掠固然可恨,但比那些敌人更加可耻的是那些甘愿投敌叛祖忘族之人!
看着付旌那副愤懑却无法反驳的样子,佐佐木嘴角浮起更深的嘲讽。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愤怒和委屈才会造就一个叛徒?”
“又有多少不甘的心才能驱使人做出出卖族人的事情?”
“他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不被所谓国土界限限制住思想!”
付旌彻底烦躁到了极点,首接抽出麒麟刺,毫无预兆地动手——下一瞬间,佐佐木就被拦腰切断!
上半身倒向柏油路,双腿瘫在地上,他还带着责备的目光回头盯着付旌。
“这种伤势复原会耽误很长时间啊。”
付旌似乎没听见他的埋怨,呆呆地盯着佐佐木断开的部位,发现那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你连自己人都能拿来操控玩弄,难道就不怕后人记下你这些恶行吗?就不怕舆论把你撕碎吗?”
佐佐木修兵用手撑起上半身,一点一点挪到了断裂的下半身处,竟从容不迫地开始给自己修补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