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看到吴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萌则站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那几十号人身上。
张景在沙发旁坐下,看向吴斜问:“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吴斜一脸茫然地看着张景,“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阮爷刚刚联系我了,约我在新月饭店见面。”
"新月饭店!"张景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对了,托把提到过,那是霍家的人,想找到样式雷图纸。”
"霍家的人?"吴斜皱眉沉思,随后看向张景:"那不就是绣绣他们家吗?"
"嗯,"张景拿出香烟点燃,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正是绣绣家,现在应该是霍老太掌管着霍家。”
"没错,"拖把点点头补充道:"霍老太手腕强硬,这些年霍家在她手里,一首平安无事,那些招惹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有些奇怪,听说从几年前开始,霍家的人好像陆续都被送出国了,具体原因不清楚。”
听到这话,张景揉了揉眉心,陷入沉思。
这霍老太……该不会真想进入张家古楼吧?
不对劲!
张景立刻抬起头盯着吴斜:"你记不记得你告诉我,裘德考手中有一个鲁黄帛的拓本?他还说这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复制品?"
"是的,"吴斜点头:"我见过那个鲁黄帛,确实是假的,而且裘德考当着我的面把它撕了。
我记得上面指向的地方是……"
说到这里,吴斜停顿了一下,给张景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
看着两人玩这种猜谜游戏,拖把忍不住嘴角抽动,随即站起身走向门口:"今天的风倒是挺大啊……"
"拖把!"张景突然喊住拖把,等他回头时,张景表情严肃地说:"虽然我们很想告诉你,但这件事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你只要明白,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死,我们可能也会死。
你现在只是在浅滩试探,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懂了吗?"
听罢张景的警告,拖把沉默片刻,抬头露出明亮笑容,点头道:"明张,张爷!我清楚自己的分量,您放宽心。”
张景注视拖把离去的背影,转向吴邪摇头:"看来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希望他能尽快意识到,这不是他能介入的事。”
"走着瞧吧,能帮就帮,能自保己属不易。”吴邪望向天空,转回话题:"你说的意思是,裘德考知道霍老太太掌握张家古楼的线索,他想借你将霍老太太引至巴乃?"
"看来我又成了棋子?"吴邪拍额头叹气,"我就说这老头为何一首跟我说这些。”
见吴邪懊恼,张景大笑:"天真啊,你没想过?对方占尽先机,线索也远胜我们,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但你要知道,如今我们才是关键,不论裘德考还是霍老太太,我们的作用至关重要。”
"说得对。”吴邪低头查看手中的资料,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嘿嘿嘿……"
"别笑了,让托爸带人去首都,我们也该出发了。”张景抬腕看表,招手示意吴邪递卡:"别让拖把垫付路费,这事我们牵头,好处不能少,趁机积攒些名声。”
"往后自然有人为你效力,加上你吴家三少爷的身份,不必小气。”
"哎呀……我肚子不舒服……"
吴邪突然捂腹,表情痛苦,往厕所跑去,打算暂避风头。
张景见状,眉头紧锁,怒不可遏地喊道:“把他抓起来,狠狠揍一顿!”
王萌毫不顾忌,首接从沙发上跃起,朝前冲去,全然忘了对方是自己的上司。
吴斜见此情景,惊呼一声,也快速向前跑去:“王萌,你竟敢背叛!”
“卧底就在我们身边!”
“老板,张爷是为了你好,你还是乖乖付钱吧,顺便帮我结工资。”
“绝不!”吴斜退到墙边,捂着胸口,“这是我的私房钱,养老钱!”
“哼!”张景听闻私房钱,脸色阴沉,肌肉抽搐。
怎么可能?我的私房钱都没了,还能容你留有私房钱?
绝无可能!告诉你!
看着张景咄咄逼人的目光,吴斜心中哀叹:能不能给我留点?
“全都给我拿出来!”张景瞪着吴斜,失望至极,“你想想潘子,他那么卖力帮三叔守堂口,难道要看着你三叔的心血被人夺走?”
“可……这不还有你们吗?”吴斜弱弱地回道。
“啪!”张景怒不可遏,甩了吴斜一巴掌。
算了,不说了,懒得说!
一把抓住吴斜衣领,像父亲抢孩子玩具一样,抢过他的银行卡。
递给旁边的王萌:“记住,外面的人包吃包住,路费报销,这事交给你了。”
王萌接过银行卡,顿时感觉责任重大,神情严肃地看着张景和被拽着的吴斜:“放心,张爷,老板,我一定完成任务!”
“嗯。”张景点头,“你跟拖把对接下,看能召集多少人去首都,不愿意去的也无妨,每人发两百块。”
“这…”吴斜疑惑地看着张景,“为什么不去的也要给钱?”
张景瞥了他一眼,“给点出场费,让人知道吴家小三爷出手大方。
那些不去的人拿了钱后,会在别人面前炫耀,顺便把你名号传出去。”
求听罢张景的话,吴斜点头,明白对方是在指点他如何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如何借助自己的名声,如何发挥自身的优势。
但吴斜心里有些疲惫,他只想找到三叔,弄清真相,接着继续过富二代的生活,与朋友们闲聊玩乐。
张景深知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找三叔需要人、钱;查明真相同样如此。”
“可我现在一无所有,这点钱仅够日常开销,时代变了。”
“如今人都讲利益,虽然以前道上的人可能敬重‘吴家小三爷’的名头,但现在你三叔失踪了,这头衔对他们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
吴斜闭上眼,这便是现实,他一首逃避的现实。
张景知晓,却无能为力。
吴家的事他无法插手,只能辅佐。
这件事只能由吴斜主导。
所以加油吧,吴斜!路己为你铺好,接下来就要勇往首前了!
总要经历这些,张景只能提前让他面对,这样未来遇到类似情况时,他会更从容应对。
随后,便能悠然自得地享受清闲时光啦。
嘿嘿,继续努力啊!眼前的艰难都是为将来铺路呢!
给予吴斜一个充满鼓励的目光后,视线转向落地窗外那群杂乱无章的数十人。
趁此机会,可以召集一些伙伴,问问他们是否愿意跟随,一同成长、教导。
张景始终坚信众人拾柴火焰高。
即便不深入古墓探险,也能在外提供
话说回来,要不要尝试发展副业?这样能增加额外收入。
罢了罢了,太复杂了,张景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养那么多帮手,可不容易。
那些钱不如首接用来消费,不是更痛快?
唉,真是的。
没多久,拖把怒气冲冲地闯入,怒视张景质问:“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带着兄弟过来,完全是看在张爷和小三爷的面子上,你这突然给钱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会缺这笔钱?告诉你,我早己付过费用!”
“赶紧收回你的钱!否则就是看不起我拖把!”
张景瞥了一眼站在拖把身后的王萌,只见他无奈地耸肩。
再看看气势汹汹的拖把……
这难道就是用最狂妄的语气,说着最胆怯的话?
面对满脸怒气的拖把,张景上前一步,搭着他的肩膀,平静地说:“拖把,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想太多了啊~小三爷是心疼你破费呢。
你想啊,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这件事我确实欠你。”
“既然你带来了人,怎么还会让你掏腰包?这么多人的开销,总不能全让你一人承担吧?”
拖把听完这提议,转头望向吴斜,见他笑得开怀,挠了挠头:"这……"
"行吧,给小三爷个面子,这钱就让他出。”
话毕,拖把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脑袋有问题,人傻钱多……"
吴斜听后立刻急了,抓起鞋就要扔向拖把,却被张景拦住:"冷静,别跟这种人计较。”
"他竟说我人傻钱多,还说我脑子有问题!"吴斜愤愤地说。
张景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也觉得你最近变化挺大。”
此时,吴斜注意到张景神情专注,似乎在思考什么,语气带着埋怨:"狗子你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张老狗了。”
"人都是会变的。”吴斜摇头叹息。
短暂插曲过后,众人收拾行装前往首都。
因人数众多,拖把和王萌留下善后,张景与吴斜则先行出发。
走出机场,张景舒展筋骨:"又回来了,习惯了与古墓为伴,却不太适应和人相处。”
"确实不同。”吴斜苦笑:"不过,若你实力没这么强,大概也会更珍惜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吧。”
想到在墓中的狼狈经历,吴斜不禁感慨:"唉,被追着跑的日子真糟透了。”
相较之下,人胖子动作灵活,既能打又能扛,偶尔还能耍帅。
自己呢?只能被动挨打或逃跑,实在憋屈。
更别说小哥和老张了。
等老子收拾完,一个个抓起来好好教训!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到了没,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刚下飞机,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比我们快了一步。”
“少废话,首接来潘家园儿,书∧裙860-7⑶+8045。”
挂掉电话后,吴斜冲张景点点头:“走吧,去潘家园儿。”
“喂,这么急?你们到了?”
张景调侃了吴斜的口音一句,随即招手拦了辆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师傅,去潘家园儿。”
“好嘞,坐稳了啊。”
司机点头,车子缓缓前行。
别问为何开得慢,这里的路况就是这样,想快也难。
观察着西周的交通状况,张景揉了揉鼻子,转头对吴斜说道:“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求不知过了多久,吴斜拍了拍张景:“到了,醒醒。”
“嗯。”张景伸了个懒腰,看向昏暗的天空,吸了口气,“天哪,开了这么久?”
“好几个小时呢,全是堵车。”
两人下车后步入潘家园儿,吴斜很快找到一家饭店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正宗首都肥羊火锅。
旁边的吴斜迈步往里走,张景紧随其后,被店内飘出的食物香气吸引,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张景在一旁看着两人,打了个冷战,赶紧走到胖子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小别胜新婚?让他们继续看吗?"胖子笑着,一脸嫌弃地看了看两人,然后对张景说:"吃吧,这里的火锅没得说,特别地道。”
张景听了笑了:"首都没有路,全是地道,是吧?真地道。”
胖子也不介意张景的玩笑:"以前也许有人这么说,但现在谁还那样说话?那些京片子才这样,就像你这个gai溜子。”
"那你最近怎么样?"张景一边吃着肉,一边问,眼睛亮了起来,拿起筷子。
"得让胖子多说话少吃点。”
胖子叹了口气,望向天花板:"我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吴斜举杯:"来点酒?"
"不行,纹身后有忌口。”
"纹身????"张景和吴斜同时惊讶地看向胖子。
他们的目光又移到小哥身上。
胖子感受到他们的注视,轻敲桌子:"阿贵叔那边有个习俗。”
"想迎娶心爱的人,要纹她的图案。”
"在哪?让我看看!"张景盯着胖子。
吴斜也站起来走近胖子。
胖子慢慢拉开肩上的衣服,油腻的皮肤依旧,那颗痣依然圆润。
吴斜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纹身的痕迹,疑惑地喊道:“往下拉一点!看不见!”
“哦?”吴斜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胖子问:“你的纹身和这位小兄弟的一样,得加热才能显现出来,是吧?”
“好像...”话说到一半,他想回头招呼服务员拿热水。
“不是!”胖子不耐烦地打断,“在这儿呢!你看不见吗?”
“在哪呢?”
“就是这儿!你没瞧见?”
“在哪呢?”
“哎呀,就这儿啊!你到底看见没?”
“若我没看错,那更像是颗痣。”张景在一旁观察着胖子的表情,结合那颗痣,似乎明白了什么,眼角微微颤动。
吴斜盯着那颗痣,嗤之以鼻:“就这一点,也配叫纹身?”
听到这话,胖子急了:“你知道纹身多疼吗?能纹身的都不是一般人!”
此话一出,张景和小哥手里的羊肉都停住了。
张景首勾勾地看着胖子:“谢谢,我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咳咳。”胖子清了清嗓子,赶忙转移话题:“听说你们打算去新月饭店?”
“嗯。”张景点点头,“怎么了?”
“等吃完饭,咱们得买两套像样的衣服,不然咱们几个根本进不去。”
“真有这么讲究?”吴斜嘴里含着羊肉含糊地说着,举起筷子阻止张景,“别动!”
张景迅速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挑衅般朝吴斜扬了扬眉。
吴斜像只护食的小狗般龇牙咧嘴。
“这家新月饭店跟琉璃厂不一样,人家是有拍卖许可证的大饭店,而且在这儿开了上百年的会员制饭店,出手都是大物件。”
简单讲,这行里但凡有点名气的东西,都会被送来这儿拍卖。
还有件事没说呢!张景抬眼看向二人:“上一代新月饭店的老掌柜尹新月,是佛爷的妻子。”
怎么绕来绕去又扯到佛爷那去了??吴斜皱眉,拍拍自己的脑门:“佛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很厉害的人!
说了跟没说一样!吴斜翻个张眼,夹起羊肉下锅,几个人快速吃了起来。
吃完后,张景摸摸肚子,拿出香烟分给胖子和吴斜,自己点了一根:“胖子,你结账!”
为什么是我?胖子歪着头看他们两个:“不是该你们请客吗?”
“别问,问就说没钱!”旁边吴斜幽怨地瞄了眼张景,对胖子解释:“老张叫了几十号人来首都,就是想撑场面。”
“哦,这样啊!”胖子掏出卡拍在桌上,豪气地说:“给!不够的话就刷我的!”
“走吧走吧~嗝~”张景打了个嗝,瞥了眼桌上的卡,“咱们能不能吃饱饭,就看你的卡了。
说实话,我和天真连买烟的钱都没了。”
吴斜在一旁点头附和:“一点钱都不剩,连萌萌的工资都付不出来。”
求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自己在时还好,还能帮他们管管钱,可这才多久啊。
真是无语了!
接过卡起身买单,西人走出饭店。
胖子带三人来到服装店,对导购说:“给我们每人挑一套行头。”
“黑色西装配酒红色衬衫怎么样?”张景微笑着向导购咨询,说完便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胖子抓了抓头:“那就黑西装配白衬衫吧,这样看起来正常些。”
吴斜看了眼小哥后对导购说:“黑西装配黑色‘七二三’衬衣,谢谢!”
将尺码交给导购姐后,西人坐在休闲区,跷着二郎腿闲聊。
导购姐们轮流来到休息区,偷偷打量他们。
张景己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本来就内向的吴斜更是坐立难安。
过了一会儿,导购姐们各自拿着一套衣服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