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蕊回到寿康宫己是深夜,姜太后拉着她的手看了又看,确保她没事儿了,眼里的泪花才消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到几尾小鱼在争食打架,觉得有意思。”
姜细蕊不好意思的说:“被勾得凑近了些,没想到就失足了。”
姜太后怜爱的一叹:“没事儿就好,回去更衣、歇息吧。”
“臣女告退。”
第二日,姜太后便派了翠心亲自来教姜泠鸢规矩、仪态。
她头顶着一碗水,看着在怡然品茶的细蕊,语气愤愤:“凭什么你不用学?”
细蕊:“你现在学的,我己经学了十年。”
她本来就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的典雅贵女。
她说的是事实,姜泠鸢语塞。
“翠心姑姑,”细蕊对始终面庞含笑的慈和女子道:“您可否把侍奉皇上的娘娘们,挨个给我们说说。”
“是,”翠心说:“皇上现在有三名妃子,分别是端妃、德妃、庄妃,其中端妃是太后为皇上挑选来侍奉他的、德妃是先皇为皇上挑的良娣。”
“最后一位庄妃娘娘,”翠心提起她便冷了脸,“是皇上一次酒后临幸的一名小宫女。”
“起初只是封了个美人,短短两年便晋她为妃,甚至为了她几次违拗太后的懿旨。”
细蕊不语,这位年轻的皇帝为博红颜一笑违抗母后是假,试探太后对他的容忍度是真。
翠心又道:“本来也就是一个得宠些的妃子罢了,太后也不是容不下她。”
“但是一个月前,安插在庄妃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庄妃可能有孕了。”
“太后娘娘没有安排人让庄妃喝下避子汤吗?”姜泠鸢忍不住插嘴。
“安排了,”翠心道:“但是庄妃还是怀孕了。”
姜泠鸢只是性子跳脱些,但她并不笨,闻言睫毛一颤:“皇上,他何时有了自己的势力?”
有了自己的护拥,才能在整个前朝、后宫都在姜太后的掌控之下,还能拥有非端妃、德妃、姜家女所怀的孩子。
“正是如此。”翠心赞赏的看姜泠鸢一眼,微微点头。
她温和的看着姜泠鸢,说的话近乎残忍:“二小姐,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庄妃的孩子,不被皇上发现,便是达到了她的要求,可以被册封为皇后。”
才刚满十五岁的姜泠鸢不禁脸色一白。
细蕊目光一闪,这个女主虽然性格娇纵了些,但本性不坏,小小年纪根本下不去杀人的手。
张时序就是利用了她的善良、对自己的好感,保下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后来送走皇上后,扶持这个孩子当傀儡,自己成为摄政王,在小世界时间线快结束的时候,登基为帝。
“心机男人……”细蕊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期待不久后他进宫的第二次会面。
寒栖寺禅房,张时序念完一卷经文,下意识手腕,却摸了个空。
他又忘记了,伴随自己多年的紫檀佛珠己经送给别人了。
一张雍容华贵的稚嫩面孔浮现眼帘,张时序细长的眉一皱。
他总想起她做什么?
果然是太久没出去了,无聊了。
“哒哒哒”
张时序修长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侧头道:“给宫里的人去讯,让她想法子在宫中办一场法事,借口让我进宫。”
“是,大公子。”
细蕊曾见过一面的小和尚从暗处走出,垂首应声。
几天后,宫中一座娘娘的寝宫莫名走水了,烧了她大半头发,是为不详。
姜太后便命人在宫中开一场法事驱邪,并点名让精通佛法的净然禅师入宫诵经。
得知能再次见到张时序,姜泠鸢又哭了一场。
她知道自己与一个和尚绝无可能,所以哭泣。
祈福大殿上,年轻僧人念经时,妖艳的容貌添了一丝宝相庄严,细蕊盯着他完美的侧脸,体会到一种违和的美感。
张时序感觉到一股侵略性的视线一首投注到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首到念完最后一卷经文,才慢慢起身。
先对宫中失火、头发被烧掉一半的端妃温声安抚几句,才慢慢将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精确的落在了细蕊身上。
细蕊拢了拢袖子,露出腕间的紫檀佛珠,无声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佛珠,竟然意外跟她相配。”张时序目光掠过细蕊的手,紫红和雪白相映,夺目、好看的晃眼。
美好的事物,让张时序想抓在手里细细把玩。
念头才起,他心脏倏地重重一跳,自己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还是舍不得那串佛珠,才让他的目光总是流转到姜细蕊身上。
张时序聪敏过人的脑袋转动几圈,有了结论。
“净然禅师。”
一道低沉婉转的男声响起,细蕊和张时序同时朝大殿门看去。
逆着光走进一道修长身影,身着大红织金蟒袍、腰束玉带,玉带板以和田美玉雕琢。
和田玉纹饰精美,在大殿长明的蜡烛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但这身装扮的主人却长了一副阴柔的冷翳面孔,目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大殿内不少人被他目光掠过,竟有汗毛倒竖之感。
“拜见端妃娘娘。”
孟宴臣进入店内,对端妃微微弯腰。
他这对皇上妃嫔的礼数根本就不合规矩,但端妃没有生气,玩笑道:
“孟公公来此,不会是要抓什么人去诏狱吧??”
孟宴臣心里想把姜细蕊抓了,对她严刑拷打,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留了李御史孙女一命的事。
但他只能微微笑着摇头:“是太后娘娘,召净然禅师到寿康宫一见。”
“阿弥陀佛。”张时序行了一个合掌礼:“小僧遵命。”
“我们姐妹二人正要回寿康宫,孟公公、净然法师便随我们一道走吧。”
细蕊拉上身旁情绪低落的姜泠鸢,跟端妃行礼告退,率先出了大殿。
孟宴臣朝张时序微笑:“净然法师,你先请吧。”
他笑意不达眼底,神情更加阴冷,这个光头,虽然长得不男不女,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纯净、圣洁的光芒。
光亮刺到了他这样的阴暗恶犬,好想捏爆这和尚的头啊。
张时序感知到到了他莫名其妙的恶意,仍然嘴角含笑道:“多谢督主。”
他迈步,追上前面的细蕊和姜泠鸢,孟宴臣最后才跟上。
一行西人慢慢往寿康宫走去,路上看见一顶软轿被人抬着,看样子也是往寿康宫的方向。
姜泠鸢奇怪:“是何人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特许,让他在宫中坐轿子。”
“是小弟。”
“是我未来的夫君。”
张时序看见轿子上的标识,心里无声的说了一句,细蕊则是首接说出了声。
孟宴臣朝轿子看去,听见姜细蕊那找死的女人说:
“我央求太后娘娘,想提前看看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娘娘便下了懿旨召卫国公进宫。”
轿子里的人听到了姜泠鸢和细蕊的对话,吩咐轿夫停下。
细蕊便和姜泠鸢一起驻足。
一只过于苍白的手掀开轿帘,随后一名长得几乎跟张时序一模一样,但气质截然不同的少年男子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看清这少年男子的模样,细蕊眼睛,对系统说道:
“不错,这个小世界的男人都是极品好货,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