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细蕊急忙回头，拍着病弱公子的胸膛：“砚之，你感觉怎么样？”
张霁明握住她的手，微微摇头：“我没事。”
孟宴臣的额角突突的跳。
细蕊在他动手之前道：“砚之，我们跟孟公公一起回宫吧，太后娘娘应当挂心我的安危很久了。”
等呼吸平静后，张霁明微微点头。
孟宴臣目中的杀意不减丝毫，到底没有再动手，他捏造了无数罪大恶极的证据摆在姜太后面前，但她最终却放过了张霁明。
姜太后不想为难他。
孟宴臣垂眸，回头，率先迈步。
“大人，”他的部下现在才赶到：“我们在这个寺庙的底下，发现了……”
“搜，可疑之人，一律杀之。”
“是。”
何间与孟宴臣缠斗许久都不能杀了他，便早早的离去，孟宴臣带着细蕊和张霁明，回了大周的皇宫。
“先带细蕊郡主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去寿康宫之前，他对宫人吩咐。
“给卫国公也准备一套新衣。”细蕊柔声补充说。
宫人是孟宴臣的人，她犹豫的看一眼自家主子。
细蕊轻笑：“孟公公，你难道想要卫国公这般衣衫不整的觐见太后娘娘吗？”
身着亵衣的张霁明冷冷的瞥阴郁男人一眼，无声的在说他幼稚。
“听细蕊郡主的吩咐。”孟宴臣吸了一口气，走在前头。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寿康宫，细蕊还未行礼就被姜太后拉住手腕：“好孩子，你受苦了。”
“侄女儿没有受苦，”细蕊瞧见姜太后眼角的泪花，俏皮的笑道：
“不信您摸摸，侄女儿胖了五斤呢。”
两斤是何间养的，三斤是张时序喂的。
太后眼见着要落下来的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姜泠鸢却红了眼眶：“大姐姐，我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她只是烦父亲、母亲整日要她跟姜细蕊看齐、学端庄稳重。
可两人相差不到两岁，虽然时常斗嘴，但也是一起长大姐妹，心里当然不希望姜细蕊身陨。
“臣叩见太后娘娘。”张霁明和孟宴臣跪下行礼。
“平身吧。”太后拉着细蕊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抬眼看向张霁明：
“卫国公怎么会跟蕊儿一道从寒栖寺回来？”
张霁明正想找个理由搪塞，细蕊替他说道：
“太后娘娘，侄女儿也是才知道，卫国公找了侄女儿一个多月，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最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才来的寒栖寺。”
“那刺客为何会将你藏在寒栖寺？”
“侄女儿不知，”细蕊摇摇头说：“那寒栖寺下面被挖空做了许多间密室，侄女儿被关在那儿快两个月。”
“孟公公找到我时，那刺客己经走了，还带走了净然禅师。”
张霁明嘴唇震动，姜大小姐，居然主动帮兄长遮掩，她，是为了自己，才如此吗？
孟宴臣目光一闪，没有拆穿细蕊。
“你回来了就好。”姜太后没有再问，命令孟宴臣全力追查何间的下落。
孟宴臣垂首：“臣遵命。”
“太后娘娘，”张霁明开口请求道：“姜大小姐既然己经平安归来，请娘娘准许，臣三日之后迎娶她过门。”
“嘎嘣”孟宴臣袖子里的手指被他捏出一声脆响。
无人在意他。
姜太后含笑问细蕊：“蕊儿，你可愿意。”
细蕊微笑点头：“能嫁与卫国公为妻，是侄女儿之福。”
【也是他男配的孽。】系统888暗中吐槽。
“好。”姜太后满意的颔首。
她看见了蕊儿没有被衣服遮住的肌肤布满着青紫印痕，张霁明却没有芥蒂，反而更加坚决的要娶她为妻，素心的孩子品性果然是极好的。
张霁明眼神珍爱的看着细蕊：“臣谢太后娘娘成全。”
心里有一团阴冷的火在燃烧，无力阻止的孟宴臣脸色愈发阴郁，恭声道：“臣，护送细蕊郡主回姜家待嫁。”
“孟大人日无暇晷，”张霁明声音冰冷：“在下的未婚妻，在下自己送，就不劳孟公公多此一举了。”
姜泠鸢微微瞪大眼，这孟公公……怎么好像对她大姐姐有不一样的心思。
孟宴臣没有再出声。
细蕊的余光看见他隐忍难耐的样子，心道今晚又可以重温他的过人长舌了。
细蕊跟姜太后叙了大半天话，才跟姜泠鸢出宫回府，张霁明策马跟在她们的马车上。
“你才过十六岁生辰不久，便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马车内，姜泠鸢坐在细蕊对面，神思恍惚。
“太后娘娘十五岁进宫，十七岁生下皇上……不会等我出嫁的时候，你就挺上大肚子了吧？”
“不会，”细蕊笃定的说，随即问她：“你现在还喜欢净然禅师吗？”
“我……”姜泠鸢脸色迷茫，“喜欢吧，但跟喜欢太后娘娘宫里养的那只彩色大鹦鹉一样，就觉得……没见过净然禅师这样的男子。”
身在佛门，却长了一副妖冶相貌，偏偏气质又是出尘脱俗，让人见之难忘。
但现在久久不跟他见面，感觉也没有多挥之不去了，她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等着她轮番临幸呢。
“况且，”姜泠鸢耸了耸肩：“我只是跟人家短暂见过两面而己，他对我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啦。”
“现在只希望那个刺客不会对他怎么样。”
原剧情的设定里，姜泠鸢因为张时序的色相而对他产生好感，后面被他慢慢的攻略，彻底交付真心。
但细蕊来之后，张时序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女主了。
细蕊赞许的看她一眼：“不错，你长进不少。”
姜府大门，丞相姜枫和继室王夫人早己焦急的等了大半日，远远的看见自己马车还有卫国公驶来，两人双双面色激动得快哭了。
“臣携内子，拜见卫国公。”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快快免礼。”张霁明急忙下马扶起姜丞相和王夫人。
细蕊牵着姜泠鸢下了马车，对张霁明嫣然一笑：“砚之，多谢你相送，快些回去吧。”
三日的备婚时间委实过于仓促，张霁明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朝细蕊点点头。
“姜大小姐，我们改日再见。”张霁明眼神温柔，策马离开。
细蕊与姜丞相、王夫人吃过饭，陪他们聊了数个时辰，才慢慢回到闺房。
一进去，她便知道床幔后面藏了个人。
细蕊不动声色，吩咐满枝备水沐浴。
“你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是。”
满枝出去关上门，细蕊伸手试了试桶里的水温，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捏住手腕的紫檀佛珠。
少女惊呼一声，便要大声呼喊，但对方在她开口之前便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孟……”看清是谁后，姜细蕊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慌。
孟宴臣松开她的嘴，冷笑着说：“国公夫人怎的如此寒碜，洗澡也没个人服侍？”
“来，本督恰巧路过，便替你那病痨鬼夫君好好伺候你清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