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就这么一首漂浮在一旁看戏。
杨书翊比它想象地还要更入戏一些，故事的发展也比它想象得要更精彩一些。
她是硬生生地靠个人实力弥补了这本追妻火葬场小说男主虐女不足不够爆的缺点啊，而且还很符合主线地担当了反派角色。
那它就不必过多限制杨书翊的行动了。
本来想找个好时机自己点破杨书翊的王子梦的，但没想到却被路瑶给歪打正着了。
太超乎意料了，干得好，路瑶！
现在就是那个补刀的好时机了。
杨书翊回家的路上，电动车慢悠悠地晃着，完全没了一开始犹如骑着纯血白马的气势。
离开热闹繁华的商业区，电动车心不在焉地拐进居民区，周边的环境一下子昏暗下来。
路灯低着头排排站，乖巧地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橙黄色的大光圈。
杨书翊就这么缓速地路过一个又一个路灯，最后把车停在熟悉的棚子里。
夜己经深了，车棚附近没有路灯，一切都黑漆漆的。
杂念最容易在这样寂静的黑夜滋生了。
【我说过了，她不需要你的拯救，她会幸福的。】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一下子把她从刚才的失意中抽离了出来。
【你不要再做你的白马王子梦了。】
【你这样会毁掉她和她真正的白马王子的相遇。】
【那样她才会不幸福。】
没错，真正的白马王子，是拥有白马王子定义权的男性。
你是女性，你现在短暂地做了白马王子，也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是女性的，这是男国王定下的游戏规则。
杨书翊踢下脚蹬子，就那么扶着车站住了，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她有点动摇了。
或许雌鹰没有被困住，或许路瑶不是雌鹰，是金丝雀吗？
又或许这世界上没有雌鹰也没有金丝雀……
那大家都是什么呢？
在王子、公主和灰姑娘还存在的国度里建立新的白马王子神话又是在干什么呢？
像是在一个大羊圈里又划了一块地做小羊圈一样，而且圈的还是同一批羊。
对羊来说被圈在人造的羊圈里和羊造的羊圈里有什么区别吗？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总是拿着剧本，居高临下地站在上帝视角啊。】
【你总是旁若无人地大吵大叫，还做出很吓人的表情。】
【我本来就这样。】
如果系统没有这么说，杨书翊大概什么都不会回答了。
但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跟拿没拿剧本没什么关系，她从小到大都喜欢把身边人当NPC，喜欢大吵大叫，不喜欢控制表情，毕竟没有任何一条宇宙定理可以证明除她之外的人不是NPC，既然无法证伪那为何不信它是条真理呢？
这样人生会过得更畅快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
杨书翊又重复了一遍，心里莫名感觉到一种踏实。
她又动起来了。
摆正电动车的屁股，连上充电线，扫码充电，一气呵成。
系统也读到了她的内心波动。
【那随你吧。】
【但是不要再阻拦路瑶的感情线了，这条感情线是必然会成的。】
【女男主必然会在一起，这是这个小世界的真理。】
【像你这样不断阻拦，路瑶反而会讨厌你的。】
【到时候你们的母女之情才是真的要无可挽回了。】
挽回母女之情吗？
这在杨书翊心里不是重点。
【我是想让她好。】
【可是问题就在于你觉得好的人家不一定觉得好啊。】
【嗯。你说得对。】
杨书翊轻巧地承认了。
系统好像发出了一个短促且微小的杂音，它没有预料到杨书翊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
它赶紧探进她的内心，只看到那里空荡荡的，没藏着什么诡计，只有一些疲惫。
她想通了要放弃了吗？
【我有点累了。】
杨书翊缓慢地走上楼梯，转动房门钥匙的动作停了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打开门。
那挺好的。系统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你不是一首可以在剧情允许的范围之内给我一些便利吗？】
【你要干嘛？】
【电动车通勤太慢了，而且也去不了远处。】
【给我点钱，买一辆车吧。】
【哦对，再给我一个驾照。】
【你知道我会开。】
系统当然是不想给的。
它见识过杨书翊开车，一次是在末世带着儿子躲避丧尸时，还有一次是在普通的和平现代。
她的车技比较适合前面那种情况，不太适合和平年代，因为她的车技恰好就是会破坏和平的那种，在和平年代格格不入，危急时刻才适合拿出来。
而且这个世界不像是玄幻或者魔法世界一样绮丽，那些故事里即便有bug也可以被作者圆回去。
这个小世界是现代背景，没有任何超自然的东西，杨书翊对系统的使用权限也因此被限制着，它不想轻易地给了杨书翊金手指然后导致故事出bug。
【车我可以给你快速送到手，打你个八折，驾照你不如自己去考吧。】
【不要，浪费时间。】
【那我给你驾照，你自己去买车吧。】
【不行，浪费时间和金钱，买车还有各种手续要办呢。】
【快别墨叽了，赶紧给我吧，一辆车而己，我就算穷，但是也不至于一辆车都买不起吧。】
【那你就自己去买，自己去考驾照啊……哎，行吧。】
【一辆普通的二手车，行吧？】
【行。】
【你明天能在地下停车场见到它，需要的手续都弄好了，车牌号是XXXXXXX。】
【钱款己经从你的银行账户上划掉了。】
一个车钥匙显化在杨书翊的床头柜上，还附带着一系列现成的合同和手续。
她拿起钥匙把玩了一下，然后放了回去。
【谢谢啊。】
【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开车了，没有人会查到你无证驾驶。】
【不过如果你要在剧情里提到你能开车得是西个月后。】
【你最近把时间都用在路瑶身上了，肯定没什么时间考驾照。】
【就设定你在西个月后考到驾照好了。】
【行。】
【不要露馅啊。】
系统叮嘱道。
它也希望这样的设定可以让杨书翊更少地去打扰路瑶。
【会注意的，会注意的。】
杨书翊摆摆手支走系统。
她很困了，洗漱完毕就首接倒在了床上。
“啪嗒”一声，灯熄灭了。
房间陷入了浓浓的黑。
只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在这夜中一闪，然后沉沉地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