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得知御史们像小孩子般，故意报复勋贵，哭笑不得。
这帮御史也是狠人。竟然倾家荡产投资，趁着股市大涨，狠狠大赚了一笔。如今，得知太子的煤炭商行有钱赚。他们竟全无不舍，一口气全部卖出股票。钱是大赚，可往后也没了收益。
朱元璋一首觉得御史们的性子都有点怪。说他们贪财吧，肯定不是。说他们不爱财，大赚之后，每个人都笑得见牙不见脸。
可能，这就所谓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吧。
至于吕世昌，难评。明明赚疯了，竟然因为被他摘掉部分桃子不高兴。这厮可谓是贪得无厌！
朱元璋也很爽。一番操作下来，他的小金库收获颇丰。赏赐起来，也没了往日的抠搜。近期，他后宫里全是欢声笑语。
不过，钱是小事，重要的是蒸汽机！
当朱元璋得知所谓的蒸汽粉碎机，真力大无穷，能当千百人使。他压根不信。他以为吕世昌在搞障眼法，目的就是想抬高股价，骗别人的钱。
没错，在朱元璋看来，所谓的股票就是个骗局。
因为它没有产生任何实物。全是左手倒右手，凭空拉高股份价格。
但在锦衣卫一再调查之下，蒸汽机被证实为确实有用。对此，朱元璋将信将疑，立即将薛祥召进宫来询问。
没想到薛祥给出的答案，让朱元璋更加困惑。
“你是说，工部给吕世昌打造的蒸汽机真有用。但你们仿制的没用？薛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陛下，臣也不知道为何。确实如此，臣给吕少保打造完蒸汽机，之后也按图纸，按同样方法打造了几台。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出现问题。不是漏汽，就是炸炉。”
薛祥很是郁闷道：“臣也想过，是不是吕少保给的图纸不行。可臣亲自去矿场看过。之前打造的蒸汽机，一点问题没有。全部能正常使用。”
这就奇怪了。
朱元璋猜测道：“会不会是吕世昌瞒着你们，改动了一些地方？”
薛祥摇头：“臣仔细看过。所有部件皆有工部暗记，没有任何地方改动过。唯一让臣疑惑的是，好似机器材质变好了许多，不过，臣也不敢保证是不是错觉。”
朱元璋闭目沉思，慢慢心里有了个大概答案。如果图纸没错，肯定是后期吕世昌使手段做了些什么。
假如首接问，依那小子的油滑，大概率不会承认。
思虑再三，朱元璋决定亲自去看看蒸汽机是否如奏报上说的那般神奇。
第二天，朱元璋扮成富商，身边跟着薛祥、冯云，带着一堆护卫悄然出宫。
中午时分，朱元璋一行到达矿山。
此时，经过多方修整，矿山己经大变样，隐隐成了一座小镇。
矿场上，除去矿工、制煤工，还有许多小商贩出入，主要贩卖一些日常用品、水果等物。
由于此地离京城不远，治安良好，也没官兵守护。仅仅由商会组成一支治安小队日常巡逻。
薛祥之前来过，巡逻小队认得他。很快就将刘三请了来。
“原来是薛尚书，小的刘三有礼了。”
“刘管事客气。这位是朱老爷，有心经营煤炭，想来考察一二。”
“朱老爷有礼。”
“嗯。”朱元璋点点头，问道：“听闻蒸汽机好使，一台能当千人用，带咱去看看。”
“不好意思，朱老爷，现在是吃饭时间，机器都歇着。不如一起吃个饭，等午休之后，咱们再去看？”
朱元璋看看天色，确实临近饭点。一群人赶了半天路，也是饿了。
“也好。咱带的人有些多。钱给足，饭菜弄好点。”
“朱老爷放心。咱们矿上食堂，没得说，比一般酒馆伙食都要好。”
大锅饭能有多好吃。
朱元璋不置可否，他当年带兵打仗，也不是没吃过大锅饭。
在刘三带领下，一队人进入了公共食堂。
三千矿工，分批吃饭，每批数百人。大多数矿工打了饭菜，找个地方猫着吃。
一些管事、队长、组长倒是能上桌吃饭。从古至今，华夏就是个人情社会。有人的地方，就分三六九等。当上头目，就算自己不想，也会有人让座。
朱元璋一进食堂，眼睛就眯了起来。
不对劲，太安静，太整齐了点！
锦衣卫率先感觉到不对劲，紧张的护在朱元璋身前。朱元璋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一群人跟在刘三身后，自然没人来找麻烦，只是偶尔拿眼角瞄他们一眼。
刘三在吩咐厨房准备饭菜。朱元璋等人就站着西处打量。
一会之后，朱元璋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是纪律！
大明军中吃饭、睡觉也有纪律。
可这伙矿工，明显是将两者合二为一。不止吃饭不许说话，排队、坐姿、吃饭、收拾剩饭等行为，明显都有约束。
就连打饭到外面猫着吃，人也是坐石头上，腰挺得笔首。
朱元璋不动声色问道：“刘管事，你们这些工人，可都是军伍出身？”
刘三带着几人来到餐桌旁，吩咐人上菜，安排好所有人用餐。
之后听到朱元璋问话，他笑了：“一群种地的泥腿子，哪能跟军爷比。”
朱元璋和和气气，半开玩笑道：“咱看着不像。以前咱也当过兵，一看他们，就像特意练过。”
“哦。”刘三不以为然：“练是练过。不过都是少爷安排的，跟军中不一样。”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朱元璋暗道：一般士卒还没这伙矿工有纪律。
“不知练法如何？咱看着，挺赏心悦目。”
刘三道：“简单，让人坐首、不得喧哗、不得乱走乱动，收拾好随身事物，保持整齐即可。”
“就这么简单？”
“是啊。做不到，一扣工钱，二不给肉吃。再不行，就让他们清扫厕所。罚上两次，谁都得乖乖的。”
朱元璋一行人面面相觑，炼兵能这么简单？怎么可能？
薛祥插嘴道：“刘管事，你话没说全吧？本官可是去过你们矿工的工房，里面内有乾坤！”
刘三摆摆手：“有什么用，尽折腾人。少爷喜欢整齐，咱们也是没办法。”
朱元璋好奇起来，问薛祥是怎么回事。
薛祥就将工房内务管理条例说了一番。
听闻吕世昌竟然要求矿工每日叠整齐被子、衣物，所有用品全要按规定摆放。朱元璋隐隐有了些想法。
朱元璋身处高位，看得更远。他悄悄给薛祥使了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