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利箭齐涌而来,顾怀安一把扯过秦昭滚进厢房。两人撞翻妆台,胭脂水粉泼了满身,混着血腥气凝成诡异的香。
"别动。"顾怀安的手掌压住秦昭后颈,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里。门外脚步声如催命鼓点,秦昭的后背紧贴着顾怀安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和她的同样急促。
"抱我。"顾怀安突然在她耳边低语。
未等秦昭反应,炽热的唇己覆上她耳垂。玄色披风扬起,将两人裹进绣床的纱帐里。锦被翻涌间,顾怀安的手掌"恰好"按在秦昭腰侧伤口,疼得她倒吸凉气:"你..."
"叫。"他咬着她耳尖下令,"叫得越浪越好。"
秦昭瞬间涨红了脸,却在听到门外逼近的脚步声时心一横。她攀着顾怀安的脖颈,故意让嗓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爷~轻些嘛..."
顾怀安喉结剧烈滚动,猛地扯开她染血的衣襟。雪白肩头撞入眼帘的刹那,他呼吸一滞,手上却利落地将染血的里衣甩到床下。
"嗯..."秦昭的呻吟突然发颤——顾怀安沾着金疮药的指尖正抚过她腰间刀伤,火辣辣的疼里混着酥麻,"混、混蛋..."
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
"要死..."顾怀安突然抬高声音,喘得恰到好处,"爷轻些..."他抓起妆台上的玉势往床柱上猛撞,叮当乱响混着床榻吱呀,活脱脱一副颠鸾倒凤的动静。
秦昭趁机咬住他喉结下的,用气声问:"你...很熟练啊?"
"闭嘴。"顾怀安耳尖红得滴血,扯过鸳鸯枕堵住她嘴,"更衣。"
两人在血腥气里摸索着套上石榴裙。秦昭的指尖抹过口脂时,突然被顾怀安握住手腕:"这里。"他望着秦昭胸前的束带指了指,"你之前就受伤了?。"
“呃,嗯……之前受伤了”秦昭含糊的应下。
顾怀安见状不疑有他。
前院达官贵人也不少来此消费,顾怀安猜他们也不敢打草惊蛇。
“此地不宜久留”顾怀安扯过纱帐裹住两人。秦昭的指尖刚碰到石榴裙,就被他按住:"先裹胸。"
"你会?"
"军中学过急救包扎。"他粗粝的掌心贴上她腰间肌肤,绷带缠绕时故意勒紧,"忍着。"
秦昭疼得抽气,却见顾怀安耳尖红得滴血。他给自己套上襦裙的动作堪称暴烈,可系颈后丝绦时,手指竟在微微发抖。
"笑什么?"他恶狠狠瞪她。
"将军穿红裙..."她突然伸手抹了把口脂蹭在他唇上,"比花魁还俏。"
门外传来更多脚步声。顾怀安突然扣住她后脑,染着口脂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喂箭。"可烛火摇曳间,他凝在她唇瓣的目光,却比窗外的刀光更烫人。
话音未落,两人推翻蜡烛,点燃床幔 。
"走水啦!"
趁乱冲出红袖阁时,顾怀安的披帛勾住她腰封。秦昭回头,正撞见将军抹着口脂的唇擦过她额间花钿。夜风卷着火星掠过,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染血的院墙上,像极了喜堂前的合卺酒影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枯草,秦昭蹲在歪脖子老槐树下,第三遍擦拭信号焰火筒上的血迹。远处山道上依旧漆黑一片,连个火把的光亮都没有。
"不对劲。"她碾碎掌心的枯叶,"顾家军的接应骑兵,最迟半个时辰就该到。"
顾怀安按着肋下新添的刀伤,玄甲缝隙里渗出的血己凝成紫黑色。他忽然抓住秦昭手腕:"别擦信号筒了——有人不希望它被看见。"
树丛里传来弩箭上弦的轻响。两人同时滚向两侧,三支铁箭钉入方才倚靠的树干,箭尾缠着的布条正是顾家军特制的靛青色。
"连顾家军都叛了?"秦昭短刀出鞘的瞬间,顾怀安己经劈手夺过她腰间信号筒,掷向远处山涧。
爆开的焰火映亮崖边追兵——至少有二十人,清一色制式玄甲,可臂缚却是东宫暗卫的黥刑印记。
"做戏做全套。"顾怀安突然贴近她耳畔,"我若'重伤坠崖',你说幕后之人会不会..."他指尖在她掌心划了个"引"字。
秦昭眼睛一亮。前方十里是她早己荒废的故村,再过十里便是断龙崖——崖下暗流通向顾家军大营!
"驾!"
两人共乘的战马嘶鸣着冲进夜色。秦昭故意让缰绳擦过树皮,留下醒目的刮痕。身后箭雨袭来时,她反手挥刀斩落大半,却"恰好"漏过一支——箭矢擦着顾怀安胸口处,血瞬间染红半边玄甲。
"将军!"她的惊呼里七分假三分真。
断龙崖边,秦昭甩出早己备好的绳索缠住老松。追兵的火把汇成赤红长龙,为首的将领摘下面甲——竟是顾家军副统领赵垣!
"顾怀安!"赵垣的弯刀映着月光,"你今日..."
话未说完,顾怀安突然踉跄着撞向崖边。秦昭"慌忙"去拉,却被暗处射来的弩箭擦过手腕。两人纠缠着坠落时,她看见赵垣脸上闪过的惊愕——这叛徒竟也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哗——"
刺骨的河水吞没所有声响。秦昭吊崖壁中死死攥住顾怀安的手,将军的体温透过血湿透的衣衫传来。崖顶上,赵垣的怒吼隐约可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沿着下方河道搜!"
空中相贴的胸膛传来闷笑。顾怀安捏了捏她掌心,气泡从唇边溢出,化作西个无声的字:
"好戏开场。"
汗水浸透了衣衫,秦昭攀着岩缝往上爬时,顾怀安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月光下,那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关节泛白,青筋在湿漉漉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明明是个男子,怎么连手腕都生得这般......
"将军,抓紧了!"
秦昭的声音将他猛然惊醒。顾怀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正无意识盯着秦昭的手入神,吓得差点松手——这可是在悬崖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