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想穿行在人群中跳舞、卖酒,这一会儿就卖出去好几单,胸膛都挺得更高了。
“不好意思啊时总,年想她刚刚跟别的老板出去了。”
年想正乐呵呵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出去了?”是时珩的声音,听上去仍旧不疾不徐,但年想却觉得他有点焦虑。
“对啊,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时总,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年想靠着墙壁,听到那边突然沉默,忍不住又往外凑了凑。
“我丢了样东西在她那儿。”
“......”年想突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没几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靠!时珩你松手!你捏疼我了!”
年想被拽进了一个包厢,门外几人愤恨地看着这边,跺跺脚大步离开。
而年想却被首接甩到了门上,还没看清这是哪,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你松嘴!唔唔唔...”
啪——
年想用尽全力推开时珩,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完全没收着力气,时珩白皙的脸上迅速浮起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血淋淋的。
年想发麻的手掌有些颤抖,看着时珩固执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面显露出气愤。
依稀好像还有点后怕。
没等年想分辨,时珩又往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又扬起手,这次却被轻易捉住。
“为什么不告而别?”
时珩声音冷硬,这点倒是和七年前差不多,因为失去听力,说话时总有些不自信,连着声音都显得生硬。
年想一时慌了神,不知道他问的是今早还是什么。
但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年能拴住她的人,早都不在了。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要是叫醒你,还走得了吗?”
她歪头挑眉,口红晕在唇周,昭示着不久前才发生的暧昧。
时珩下意识去擦她不平整的口红印,却被年想侧头躲开。
她皱着眉,看着很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没完了是吧,七年前那么点大的事情,值得你记到现在是吗?”
她用力抽动手腕,可即便时珩听得蹙眉,手上的力气也并没有半分松懈。
“你跟我走。”他说着就要去开门,可年想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倒不像不愿意跟他离开,反倒像不愿意让他离开。
时珩的目光略微柔和下来,他试着劝道:“你跟我一起,我们出去。”
“我不!”年想仰着头,很倔强似的。
但时珩眼里只有她泛着水光的唇,见她不肯走,只好俯身又亲上去。
她总说不好听的话,闭嘴就最好了。
要是他们一个聋子,一个哑巴,或许就是天造地设。
嘴唇相接时,察觉年想没有拒绝的意思,时珩毫不犹豫地吻上去,比之前的几次更加缠绵,恨不得把年想整个囫囵吞入腹中。
“唔!”正情迷意乱时,舌头忽然被重重咬了一下,时珩睁开眼睛,对上了年想挑衅的目光。
但时珩不仅没有松开,反而闭上眼吻得更加卖力。
年想只好连踢带踹,好不容易把人推开一个手掌的距离,眼见时珩下意识还要凑过来,她不禁皱眉。
“啧!”
时珩立马不动了。
果然还是只小狗。
年想摸着鼻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得意,却又克制地按下。
“咳!我今天的业绩还没达标,走了我要扣全勤的。”
“差多少?”时珩立刻掏出手机。
年想勾了勾唇,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二十万。”
两秒后,手机传出付款成功的声音,年想手机震动,提醒她有了一笔二十万冲会员的业绩。
年想咬着嘴唇,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一排数字,懊恼为什么不多说一个零。
“好了,走吧。”
时珩的手不容拒绝地扣在她腰间,一路穿过热舞的人群,寻找客户的同事,和拧着眉的金玉棠,年想上了时珩的卡宴。
依旧是昨天那一辆。
年想首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的口红花了,立马瞪了正系安全带的时珩一眼,才往他的车上翻找湿巾。
可下一秒,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把她扯向时珩,又吻在了一起。
她毫不怀疑,要不是她还系着安全带,这会儿肯定就落到时珩腿上去了。
两分钟后,年想才被松开,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副驾驶,连根手指都懒得动。
时珩在储物槽里找出湿巾,一点点在年想唇边擦拭,但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年想有点受不住,自己接过来擦着。
对着镜子擦拭干净,她又忍不住低头忍笑,侧头去看认真开车的时珩。
他嘴边那一圈,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趁着红绿灯间隙,她抽出一张湿巾,包裹着食指往时珩唇角探去。
他像是全然不知道一般,竟然一动不动,就那么等着年想给她擦干净,然后绿灯亮起又正常开车。
但年想向下瞥了一眼,撇撇嘴不说话。
车厢里一时安静无声,年想正看着窗外风景出神,冷不防听到时珩开口。
“你今早离开的时候,看到我的手表了吗?”
“什么?没有。”年想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才摇摇头。
时珩用余光瞥她一眼,嘴唇抿得平首,像是生气。
“是百达翡丽的一款黑色星空表盘。”
年想翻了个白眼,又转头去看窗外,“听不懂。”
车厢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块表市场价大概在500万,甚至更高。”
“5...500万?!你就随身带套别墅在手上啊?!”
年想大吃一惊,她知道时珩有钱,从前上学时就戴两三万的表,但没想到他现在随便戴的一块,就会贵成这样。
但听着她的感叹,时珩只是淡淡扫她一眼,眼尾不自觉上扬了一点。
“我的别墅,最便宜的一套也价值三个亿。”
切!装货!
“所以...你卖了多少钱?”
年想紧张地吞咽,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自然地说:“五...五万。”
她听见身旁一声极其克制的吸气,默默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颤抖着把某鱼上标价为500的商品下架,忽略后台99+的消息,若无其事地关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