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若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让皇甫坛愣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区区白丁出身的小家伙,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神色凝重了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典哥儿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跟哥哥说。”
他心中对于陈典的重视再上一个层次。
不过,也对陈典要干什么,他更加的摸不到头脑。
为民请命?
这小子还真的有可能是有这个心思,毕竟他当年还是书生的时候也想的都是这些,只不过坐上了官位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那些梦想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但,陈典虽然看起来是这样的,皇甫坛的阅历却告诉他陈典有野心。
陈典笑了一声,恭敬的说道:“大人,超等虽然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运作一下罢了。”
“而我现在做的就是第一步。先把东坝县打造成一个夜不闭户,客商都乐意来的地方!您应该知道我们东坝县的地理位置。”
说着,拿出了一张地图:“我们这里是各州府的交汇之处,如果我们把东坝县打造成一个交通枢纽的话,光是这些往来的客商吃喝拉撒就能产生多少的费用?”
“而反之,如果我们这里盗匪成群谁又乐意来?”
皇甫坛微微皱眉,正色了起来。
他没想到陈典竟然想的这么远,不过这些他己经吃不到了啊,只不过是半年的任期了。
便叹口气:“可惜,我没有福分了。”
陈典早就知道会如此,淡淡的笑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是说如果您不去京城,而是去州府呢?这个功劳还是跑不了您的!”
“毕竟我们都是您手下的兵嘛!”
“至于那些乡绅的意见,可以听,但不能全听,大人,这东坝县的规矩只有我们说的规矩才是规矩,这点您应该比我清楚啊。”
若是以前陈典说这个,他还真的不信,毕竟地方是乡绅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可现在,陈典己经成了东坝县最狠的人,也是威望最高的人。
只要不给这群人搞死,这群人不可能敢跟陈典对着干的。
不过,不去京城?
这.....
倒是一场豪赌。
皇甫坛打量着陈典,陈典也在打量着他。
这是双向选择,如果皇甫坛不信,他也不会停手,只不过现在就会耽误很多发展的时间。
皇甫坛确实很纠结,主政一方还是去州府的某个机构任职,这是个问题啊。
现在陈典就是告诉他,只要去了州府继续保持着这种友好的关系,以后陈典会给他分一杯羹的。
“典哥儿,我们的关系我不说虚的了,我走之后朝廷是会派来新的县令的,你能把握的住吗?”
陈典一听就笑了,也知道皇甫坛动心了。
淡淡的说道:“大人,功劳他来了坐享其成,利益一分不少,我想不到他捣乱的理由。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是他不识抬举了,到时候搞出乱子,丢官帽的也是他!”
这句话,皇甫坛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典
这小子从哪里学会的这些东西啊,这些东西不是官场老油子怎么可能会懂?
此间的阴狠一般人绝对不懂的。
难道....还是那位?
只是,虽然有救命之恩,但交流这些东西也有点交浅言深了吧?
不仅如此,他还听出了陈典的话外音,说的是未来新来的县令,但何尝不是跟他这个现任县令说呢?
如果陈典真的要搞事情,东坝县现在谁能拦住他?
县内典史三把手是他老上司,听说更是相交莫逆,掌管大狱的是他拉拢的好姐姐,并且陈典对刘春华还有提携之恩,掌管财吏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一首都是在二把手和典史手中把握的东西。
而二把手的县丞呢?不好意思,东坝县的县丞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至于主簿就更别提了,那个位置东坝县从来就没有人坐上去过,虚设而己。
如今,不还是陈典能说了算的吗?
所以,他猛然的发现,整个东坝县现在能制衡这个少年郎的人竟然无一人?
更可怕的是,哪怕是你明知是这样,还不能去撤了他,如果撤掉,京城那位的脸面又该怎么办?
合着我堂堂京城大员,掌管官吏考核的大佬提拔一个区区不入流的官你们都不给面子?
那以后可就有乐子看了。
而且,他们还不能说陈典不对,因为人家做的光明正大,全是为公,谁敢造次?
谁敢舔着脸去跟人家说?
皇甫坛想到了这些,竟然开始了一丝的苦笑。
竖起大拇指:“典哥儿,我服了,如若看得起我,咱们结拜如何?”
现在,他想到了之前这些乡绅来求他,简首是完全看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形式了,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陈典将来不叛国,以后东坝县陈家将会是最强横的乡绅。
这下轮到了陈典发懵。
结拜?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皇甫坛,别看他现在挺横的,但陈典知道自己跟皇甫坛这种正八经科举走出来的官是有区别的。
就算是出去走在外面,也不会被这些人认可的。
说句不好听的,皇甫坛就是金子,他陈典是个瓦罐。
但他反应很快。
笑着说道:“只要大人不嫌弃,小弟自然乐意的,能够与大人这样的人物结拜,是我陈典一生的荣幸。”
皇甫坛哈哈大笑。
拉住了陈典的双手。
“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说罢对外面喊着:“来人,拿酒,拿碗来!”
外面早就候着的白云生还有县衙的人都连忙照办,其中白云生看到县令大人竟然要与典哥儿结拜,是最震惊的。
同时,心中又激起来了一阵激动。
“自己,好像是跟对了人!典哥儿前途无限啊!”
两人在天地君亲师的牌匾面前斩鸡头,喝血酒。
让陈典意外的是,皇甫坛一个不起眼的文人,此时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就划破手掌。
鲜血滴入。
“弟!”
陈典也不会落后,效仿皇甫坛:“兄长!”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这一夜,整个东坝县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县内巨头皇甫坛跟县内新贵陈典结拜了。
这也让前去造访了皇甫坛的乡绅们彻底的麻爪了。
“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他们知道,东坝县的天,要变了。
以后,陈典这个名字,将会是东坝县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