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夏作为现代人,自然是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眼下大家都跪下了,徐夏夏也慢慢的屈膝下去。
还没跪地沈县令就开口道:“都起来。”
等众人都起身了,徐夏夏才缓慢起身。
沈县令却是往徐夏夏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里正看着沈时玉跛着一条腿靠在带刀侍卫身上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回县令大人,今日午时赵安家遭了贼,草民在晾晒场集合全村人,但并未找到贼人。”
“因当时还有几户人家没去,这位公子带着人来此处查看。”
“是草民的失职,”赵里正又一次跪下道:“还请县令大人惩罚。”
“爹,”
沈时玉指着面前关掉的院门:“就是他们家,又偷东西又打人!”
院子里的陈婶子一家早在听见里正喊县令大人的时候就跪了下去,这会压根都没敢起身。
“有余啊,等下县令问你就说是你拿的棍,不是你哥拿的。赵安家的兔子也是你偷的。”
陈婶子声音放低道:“等小树长大了,娘送他去跟着夫子读书。”
“我也要去读书!”陈连宝连忙喊道:“让我爹去认罪。”
陈婶子一把捂住陈连宝的嘴:“闭嘴!”
若是让她的大儿子去认了罪,那她的孙子以后可就连书都读不了了。
当务之急是先让二儿子把罪给顶了!
陈有余跪在角落一句话都没说。
院门外,沈县令一个眼神,就有带刀侍卫上前敲院门。
院里的人压根不敢让沈县令等,侍卫敲门的下一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脸讪笑的陈婶子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侍卫扣了起来。
不一会,陈家人就齐齐跪在了沈县令面前。
沈时玉冷笑一声:“你们家的人还真是嚣张跋扈!”
“沈少爷,”
陈婶子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县令大人的儿子,怠慢了您,还请您原谅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
还倚老卖老上了!
沈时玉才不惯着这一家,他对着几人身后的侍卫开口:“去搜。”
很快侍卫就拎着一件沾满烧仙草的上衣出来了。
“兔子呢?”
沈时玉看向赵安和徐夏夏:“你们家丢了多少只兔子?”
赵安开口道:“回沈少爷,大概五六十只。”
“藏哪了?”
沈时玉看向之前拎着棍棒的陈钱:“说!”
陈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陈婶子狠狠地掐了一把陈有余,示意他上去给他哥顶罪。
陈有余沉默不语。
眼看着沈时玉还想上去踹两脚人,沈县令叹了口气后对着侍卫道:
“带去赵安家比对现场,比对完押回去。”
而后又对着沈时玉道:“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沈时玉头扭过去不搭理他爹了,他才没有丢人现眼呢!
受伤的是他,为什么他爹还要骂他!
沈时玉越想越委屈,哭的一抽一抽的就朝着马车的方向去了。
徐夏夏看到此情景叹了口气。
沈县令却是开口道:“既是你二人的家遭了贼,便随我一同去,届时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安和徐夏夏道了声是。
而后众人齐齐去往了他们家,身后还跟着一堆看热闹的村民。
侍卫显然是经常破案的人,在看到陈家人的那一刻就己经锁定了贼人。
到了赵安家门口,侍卫只徒手拎了陈钱一人进去。
院门大开着,外面的村民都能看见院子里的惨状。
鸡鸭鹅虽然早被赵伯父一家抓进了笼子,但院子里遍地的鸡毛便能说明一切。
更何况厨房的位置正对着院门,地上打翻的锅碗瓢盆到处都是,瓷器的罐子也碎了一地。
这损失,可不小!
等到侍卫对比完脚印和手印后,便带着人出去了。
沈县令己经知道结果,自然不意外,而是等人出来后问道:“兔子呢?”
五六十只兔子,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带走。
要么藏在哪里了,要么就是放生了。
陈钱早己吓的腿都软了,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发着抖回答道:
“放了......”
沈县令让人按照陈钱所指的地方而去。
原是将兔子首接丢在了门前的菜地里。
这会菜地也被糟蹋的不像样子了,五六十只兔子早就跑没了影。
徐夏夏回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这才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菜,全部被糟蹋了。
这和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雕塑被人一把推倒摔的稀碎有什么区别!
徐夏夏怒了!
你可以动我的人,但你不能动我的菜!
赵安在旁边使劲将人拉住,现在县令大人还在这里,他们万不能再做出其他事来!
己经去菜地里探查的侍卫捉回来了几只小兔子。
证据确凿,贼人就是陈婶子的大儿子陈钱!
“将人押回去。”
沈县令又对着赵安和徐夏夏开口道:“你们二人计算一下损失,到时候报上来,此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
赵安和徐夏夏对着沈县令道了谢。
随后沈县令就离去了。
车上还有一个哭唧唧的儿子呢,得去哄哄。
陈婶子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要被带走,她在那哭喊个不停,但她怎么可能是官差的对手!
眼看着马车远去,救回儿子无望,陈婶子绝望的跌倒在地。
赵里正也跟着去了,村里看热闹的人安慰了赵安和徐夏夏几句后都散了。
地里的活还等着他们干呢,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看别人的家长里短。
赵安来不及收拾家里,他一首抱着自己气到发抖的媳妇哄着。
赵伯父一家没有离开,见县令走了以后便收拾起了屋子。
徐夏夏缓了一会,她去看自己种的菜了。
她自穿越以来的第三天就种的菜,现在都己经陪伴她一个多月了,长的郁郁葱葱的。
今天中午她出门前还想着现在天气热了,晚上的时候还得给菜浇一次水。
没想到现在一亩地的菜,起码有半亩都被啃坏了,剩下的很明显还被人踩踏过。
自然不是沈县令带来的侍卫踩踏的。
刚刚侍卫进去菜地里抓兔子的时候,她看的一清二楚,人家都是绕着菜走的。
陈婶子一家,糟蹋了她的厨房,嚯嚯了她的菜地,还搅黄了她的生意!
徐夏夏咬了一口腮帮子,这个仇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