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
漆黑的夜晚,如死一般的沉静。
少女蜷缩在床榻中间,柔弱的身形啜泣不己。
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用强势的口吻道 :“ 你是我的,还想往哪儿跑!”
他无情地扯开里衣,一抹春光乍现,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 啊!”
娇软的红唇迸发一声,可眉头紧皱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 不要!”
沈沐婉猛地起身大口喘息着,额角浸出了细细密汗,心中的惶恐不安充斥着全身。
那梦好真实,可始终有一层迷雾让她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容。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一切都是梦境。
此时,屋门被推开,宝珠裹着寒气走了进去,“ 公主,许墨将军回来了!”
什么!
沈沐婉瞳孔一震,“ 阿墨,他居然班师回朝了。”
两年前,她的父皇被逆臣张卯策反而亡,沈沐婉侥幸和母妃躲过一劫,但禁锢的囚牢也因此而生。
母妃生得貌美,本是南疆皇室的公主,一副带着三分异域的面容,自打入宫便受到了专房之宠。
带兵平息叛乱的是南安王,坊间一首流传他有着贤王的名声。
天下纷争易位,本以为她和母妃能去到寺里度过余生,可南安王却以母妃身子不适为由将她囚禁在丽华宫,而自己虽保留公主的封号,但在宫里的日子,更加如履薄冰。
许墨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父皇未逝前,做主赐下了婚约,可世事纷杂一首拖到了现在。
思及,沈沐婉算了算时辰,“ 眼下许易应该还未到城门,宝珠快替我梳妆,我要去见他。”
“ 是,公主。”
临冬的天气格外阴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
沈沐婉裹紧身上的披风,宝珠给她准备了汤婆子,放在手里暖和和的。
走上城楼,路过的宫人对她避之不 及,甚至还未行礼便小跑离去。
宝珠停在原地不平道,“ 先帝爷在世对这些宫人多有爱待,如今瞧见了公主,只想撇的干干净净的,真是一群白眼儿狼!”
沈沐婉拦住了她,“ 算了,他们也不容易,避嫌也挺好,能打消当今圣上的疑心,也能少些隐患。”
她心里一首装着许墨,对这些小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城墙上的风幡时而如波翻卷,布角甩出噼啪的脆响,沈沐婉唇角含笑,满怀希冀的等待着。
远处走来的江云歌看到这一幕,便冲上去质问道 :“ 沈沐婉,你真不要脸,刚走露一点风声就上赶着见许易,怎么,沈先皇就是如此教导女儿的,跟你母妃一样,见了男人就跑不动路了?”
等她步伐及近,沈沐婉屈膝行礼,“ 明月公主好雅兴,也是过来见男人的?”
“ 也对,听闻南疆战士多数魁梧勇猛,想来公主见之也会欣喜难耐吧。”
士可忍,孰不可忍。
嘴上的功夫,沈沐婉从未输过。
此话果真激怒了江云歌,她仗着自己是当今嫡出公主,对沈沐婉只有鄙夷不屑的份儿。
想想便释然了,“ 这话应该要问兰妃娘娘,一身侍二君,狐媚子东西,本宫若有这样的母亲,只会恨不得一头浸死水里。”
沈沐婉狠狠地瞪着她,明亮的眼眸里写满了倔强。
兰妃只是迫不得己,她和母妃不会因此而疏远彼此。
江云歌怒火中烧,一把扼住那细嫩的玉颈朝身后的石砖推去!
单薄的身体磕碰在冰冷的墙石上,宫女们手忙脚乱,宝珠刚想开口便被禁锢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云歌欺负公主。
“ 贱人!”
“ 今日我就把你从城墙上丢下去!”
沈沐婉拼了命想要挣脱她,余光瞥见十丈远的地面,一股眩晕与失衡感从脚底窜上大脑.....
“ 放肆!”
一道呵斥有力的嗓音袭来,江云歌抬眼看去,身形一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 皇兄....?”
转眼间,江易淮疾步接住了柔软无力的沈沐婉,冷冽的松香令她心神一颤,她迅速反应过来,推开了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宝珠也挣脱了那些宫人,“ 公主,你没事吧。”
沈沐婉不想染上麻烦,只摇摇头。
可在江易淮的心中如剑刀刺,一旁的江云歌想解释,刚开口便猝不及防地扇了一巴掌。
“ 啪!”
在场的人都吓懵了,太子素来脾气不好,没想到,居然为了沈沐婉当众打了明月公主。
而江云歌也愣住了,她立即委屈道 :“ 凭什么,你是我的亲哥哥,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江易淮矜贵而又疏远,“ 若敢再多说一句,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 还不快滚!”
江云歌身形抖擞,转即捂着脸跑回去告状了。
闹得这步田地,不是沈沐婉想看到的。
她缓缓叹了口气,若是皇后知晓此事,那母妃的处境又难上了几分。
后宫的手段不在明争,而在暗斗。
即使....即使景帝宠爱母妃,可这样的恩宠又能持续多久。
想着想着,身体突然一暖,她下意识看去,原来是太子将自己的白狐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 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沈沐婉一顿,客气道 :“ 谢过太子殿下。”
“ 此物过于贵重,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说着,莹润的素手解开了丝带,江易淮面带不悦,“ 本宫说了,不许卸下!”
沈沐婉动作一顿,被这阵仗吓倒了。
要说太子长得风光霁月,乃龙章凤姿,可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强烈的疏远感。
沈沐婉见他第一眼,便由心地害怕,此刻就差哭了出来。
眼前的小白花鼻尖一红,江易淮懊恼地紧握双拳,“ 抱歉,云歌太过娇纵,本宫有些生气罢了。”
“ 你素来身子不好,若是着了风寒,兰妃娘娘又该担心了。”
沈沐婉闻言喏喏地应下了。
江易淮眉目一挑,“ 你来这里做甚?”
锐眼微眯,结合今日所发生之事 他也猜出了大概,“ 你在等许墨。”
沈沐婉没有否认,也没有应答。
他身子往前一倾凝视着她,唇角甚至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可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只有一片荒芜的冻土。
两人的距离太近,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越是如此,沈沐婉就越是委屈。
她轻轻地紧抿红唇,本该明媚的面容此时见了惹人怜惜不己。
江易淮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冲动,一切都是慢慢培养的。
“ 你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只是一问,但父皇有令后宫不得干政,你留在此处只会引来非议,本宫送你回去。”
察觉她心情低落,便提议,“ 你很久没有见兰妃娘娘了,明日本宫带你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