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江家别墅，清晨。沈沐研蹑手蹑脚地推开儿童房的门，手里捧着刚烤好的小熊饼干。小清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妈妈！"
"嘘——"沈沐研把食指竖在唇前，将饼干塞进女儿手里，"快吃，别让妹妹看见。"
小清禾狡黠一笑，正要咬下饼干，小望晴的灰蓝色眼睛突然在对面床上睁开。沈沐研心头一跳："望晴醒啦？妈妈去给你拿牛..."
"啪！"
卧室灯突然亮起。江沐橙站在门口，灰蓝色的眼睛冷若冰霜。
沈沐研："............"
"江队...早啊..."
江沐橙："...偏心。"
沈沐研："我就给块饼干..."
江沐橙走近，一把抱起小望晴："...第五次。"
沈沐研："............"
小望晴安静地趴在江沐橙肩头，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妈妈和姐姐，小手却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
餐厅，早餐时间。沈沐研把煎蛋分成两份，偷偷往清禾盘子里多放了片火腿。江沐橙的目光扫过来，她手一抖，火腿掉在桌上。
"我...我是看清禾昨天训练摔了一跤..."沈沐研干笑。
江沐橙："......"
她起身，走到沈沐研面前。
"江队？"沈沐研抬头，"不至于..."
"啪！"
一记耳光落在脸上，不重但足够清脆。沈沐研瞪大眼睛："江沐橙！你..."
小清禾的饼干掉在地上，小望晴的叉子停在半空。
江沐橙："...公平。"
沈沐研捂着脸："就一片火腿！"
江沐橙："...第七次。"
沈沐研："............"
——
警局更衣室，沈沐研对着镜子查看脸颊。微红的指痕己经消退，但那种火辣辣的屈辱感还在。她掏出粉底液遮盖，心里憋着股闷气。
"师妹？"张明探头进来，"脸怎么了？过敏？"
沈沐研："............"
"蚊子咬的。"
张明："？？？"
"冬天有蚊子？"
沈沐研："变异了不行啊！"
张明："......"
"行..."他识相地转移话题，"对了，清禾昨天抓小偷那事..."
沈沐研眼睛一亮："厉害吧！"她骄傲地挺胸，"才五岁就能认出小偷特征！不愧是我女儿！"
张明："望晴不是还帮忙画了嫌疑人画像..."
沈沐研："啊...对..."她语气淡下来，"画得还行..."
张明："............"
"师妹...你该不会..."
沈沐研："什么？"
张明："...偏心吧？"
沈沐研："............"
"滚！"
——
别墅儿童房，睡前故事时间。沈沐研坐在双胞胎中间，努力用平均语速讲着《白雪公主》——给清禾讲时眉飞色舞，给望晴讲时立刻板正语气。
"然后白雪公主...呃..."她卡壳，"望晴想听什么情节？"
小望晴摇摇头，灰蓝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小清禾举手："妈妈！我想听打巫婆！"
沈沐研："好！"她立刻声情并茂，"只见公主一个回旋踢..."
门被推开。江沐橙端着牛奶进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
沈沐研立刻端正坐姿："...公主...嗯...礼貌地请巫婆离开..."
江沐橙："......"
小望晴突然开口："妈妈...我想听你讲抓坏人的故事..."
沈沐研："啊？"她下意识说，"清禾不是最喜欢..."
"啪！"
又一记耳光，这次力道明显加重。沈沐研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
"江沐橙！"她腾地站起来，"你疯了？！"
江沐橙："...第十次。"
小清禾吓得躲进被子里，小望晴的灰蓝色眼睛里泛起水光。
沈沐研捂着脸，怒火中烧："我这次什么都没做！"
江沐橙："...潜意识。"
沈沐研："............"
"不可理喻！"她摔门而出。
——
主卧，深夜。沈沐研对着镜子查看脸颊——这次真的肿了。她咬着牙冰敷，心里翻江倒海。
门被推开，江沐橙走进来。
沈沐研："滚！"
江沐橙："......"
她放下药膏，转身要走。
沈沐研："站住！"她红着眼眶，"凭什么打我？！"
江沐橙："...偏心。"
沈沐研："我没有！"
江沐橙："...清禾。"
"...望晴。"
沈沐研："我一样爱她们！"
江沐橙："...行动。"
沈沐研："............"
江沐橙："...望晴。"
"...敏感。"
沈沐研："我知道！"她烦躁地说，"我在改啊！"
江沐橙："...不够。"
沈沐研："那你也不能打人啊！"
江沐橙："...有效。"
沈沐研气笑了："行！"她咬牙切齿，"我明天开始一碗水端平！"
——
第二天，游乐场。沈沐研机械地执行"绝对公平"政策——清禾吃一口冰淇淋，望晴必须同步；清禾玩旋转木马三分钟，望晴一秒不差。
小清禾嘟着嘴："妈妈...我想再玩一次..."
沈沐研："不行！妹妹己经玩够了！"
小望晴小声说："我可以再..."
沈沐研："不行！要公平！"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小脸上写满困惑。
回家路上，沈沐研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步伐都计算着一致。后视镜里，江沐橙的眉头越皱越紧。
——
别墅客厅，晚饭后。沈沐研正在给双胞胎剪指甲——清禾剪完左手食指，立刻转向望晴的左手食指。
小清禾："妈妈...我想先剪完一只手..."
沈沐研："不行！要同步！"
小望晴："......"
江沐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杯子越捏越紧。
终于，在沈沐研开始计算两个女儿呼吸次数是否相同时——
"啪！""啪！"
连续两记耳光，力道重得让沈沐研踉跄两步。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江沐橙！我这次..."
江沐橙："...极端。"
沈沐研："不是你让我公平的吗？！"
江沐橙："...机械。"
沈沐研："............"
她突然笑了："好...很好..."她摘下围裙，"我怎么做都不对是吧？"
江沐橙："...用心。"
沈沐研："我他妈的怎么不用心了？！"她声音发抖，"清禾活泼好动，望晴安静敏感...我按她们性格对待有错吗？！"
江沐橙："...偏爱。"
沈沐研："我没有！"
小望晴突然小声说："妈妈...昨天...给姐姐多讲了一个故事..."
沈沐研："............"
小清禾："我没有！妹妹撒谎！"
小望晴的灰蓝色眼睛瞬间盈满泪水。
沈沐研："清禾！怎么说话呢！"
江沐橙："......"
"啪！""啪！""啪！"
三个耳光接踵而至，沈沐研嘴角渗出血丝。她舔了舔伤口，突然平静下来："行...我改不了..."她转身走向玄关，"你们娘仨过吧。"
江沐橙："......"
沈沐研拎起外套："告诉她们...妈妈出差了。"
——
临溪市郊，隐秘别墅。沈沐研甩上门，一头栽进沙发。这是她半年前偷偷买的，连江沐橙都不知道。本想给江队个惊喜，没想到成了避难所。
手机疯狂震动——张明、小美、林顷舟...甚至局长都打来电话。她统统挂断，最后首接关机。
夜幕降临，沈沐研打开冰箱——空的。她翻出半包过期饼干，机械地咀嚼。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看双胞胎从小到大的照片——清禾第一次走路、望晴第一次画画、姐妹俩一起过生日...指尖停在最新的一张：上周警局开放日，清禾穿着迷你警服"逮捕"张明，望晴在旁边画嫌疑人画像。
沈沐研突然发现——照片里，自己的手搭在清禾肩上，目光却落在望晴的画上。那个瞬间，她确实在想着"望晴画得真好"，而忽略了清禾期待表扬的眼神。
她颤抖着往前翻，每一张照片都像在控诉——清禾表演时她录像的手在抖，因为望晴在旁边咳嗽；望晴发烧时她守了一夜，而清禾幼儿园演出她只看了十分钟...
"啪嗒。"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沈沐研蜷缩在沙发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窗外，临溪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
——
江家别墅，儿童房。江沐橙坐在两张小床中间，看着熟睡的女儿们。小清禾在梦里抽泣，小望晴的枕头湿了一片。
她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起水光。
床头柜上，小望晴的画本摊开着——满页都是"妈妈回家"。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