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江家别墅，清晨。沈沐研蹲在儿童房门口，偷偷往里面张望。小清禾正坐在地毯上搭积木，小望晴安静地翻着图画书。
"清禾~"沈沐研压低声音呼唤，手里晃着新买的糖果，"妈妈在这儿~"
小清禾抬头，棕黑色的大眼睛一亮，蹒跚着跑过来："糖糖！"
沈沐研赶紧把女儿抱到走廊，剥开糖纸："嘘...别让妹妹看见..."她亲了亲女儿肉乎乎的脸蛋，"就给我们清禾吃~"
小清禾含着糖果，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沈沐研心头一软，正想再亲一口，背后突然传来冷冽的声音：
"沈沐研。"
沈沐研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江沐橙站在楼梯口，灰蓝色的眼睛里结着冰。
"江...江队..."沈沐研干笑，"早啊..."
江沐橙走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回荡。沈沐研捂着脸，瞪大眼睛："江沐橙！你..."
江沐橙冷声："...偏心。"她弯腰抱起听到动静跑过来的小望晴，"望晴也想要。"
小望晴在妈妈怀里，灰蓝色的大眼睛静静看着沈沐研手里的糖纸，不说话。
沈沐研心头一刺："我...我只是..."
江沐橙转身下楼："...下不为例。"
——
三天后，沈沐研学乖了。她特意买了双份糖果，先递给小望晴："望晴~妈妈给你糖~"
小望晴乖巧接过，小声说："谢谢妈妈。"
沈沐研心头一软，正要去抱女儿，小清禾突然冲过来："我的呢！"
"有有有！"沈沐研赶紧掏出另一颗，"清禾也有..."
小清禾一把抢过糖果，突然看到妹妹手里的糖更大颗，嘴一瘪："不公平！"
沈沐研："啊？"她仔细一看——还真是，两颗糖大小略有差异。
江沐橙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沈沐研。"
沈沐研后背一凉："等等！江队！我可以解释..."
"啪！"
这一巴掌比上次更重，沈沐研踉跄着撞到墙上，眼前金星首冒。
江沐橙抱起哭泣的小清禾："...解释。"
沈沐研捂着脸："我...我没注意大小..."
江沐橙："...借口。"
小望晴悄悄把没拆的糖果塞回妈妈手里："妈妈...不哭..."
沈沐研鼻头一酸。
——
一周后，沈沐研拿出电子秤。她将两块蛋糕精确称量，确保克数完全一致，连奶油花纹都尽量相似。
"清禾~望晴~"她挤出笑容，"来吃蛋糕~"
两个小姑娘跑过来，沈沐研紧张地盯着她们的反应。
小清禾咬了一口："我要草莓的！"
小望晴小声说："妹妹喜欢草莓...我的给她..."
沈沐研："不行！必须一样！"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今天必须一模一样！"
两个小女孩被吓到，同时瘪嘴——
"哇！"小清禾大哭。
"呜..."小望晴小声啜泣。
江沐橙从书房冲出来："...又怎么了。"
沈沐研急得冒汗："我...我就是想让她们..."
江沐橙扫了眼桌上的蛋糕，冷笑："...强迫。"
沈沐研："我没有！"
江沐橙："...心理伤害。"
"啪！"
"啪！"
连续两巴掌，左右开弓。沈沐研眼前发黑，脸颊火辣辣地疼。
小望晴扑过来抱她的腿："不打妈妈..."
小清禾也停下哭泣，怯怯地看江沐橙："妈妈疼..."
江沐橙深吸一口气："...教育。"
沈沐研蹲下身，将两个女儿搂进怀里："没事...妈妈不疼..."她声音发抖，"是妈妈不好..."
——
夜深，沈沐研躺在床上，脸颊的肿痛让她无法入睡。浴室水声停止，江沐橙擦着头发走出来。
沈沐研鼓起勇气："江队...我们谈谈..."
江沐橙："...说。"
沈沐研："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她轻声说，"但你能不能...别打脸..."
江沐橙："...有效。"
沈沐研："可是..."
江沐橙上床，关灯："...睡。"
黑暗中，沈沐研的眼泪无声滑落。
——
第二天，沈沐研尝试新策略。她将零食分成两堆，让双胞胎自己选。
"清禾先选~"她挤出笑容，"然后望晴选~"
小清禾欢呼着扑向左边那堆，小望晴安静地拿了右边的。
沈沐研松口气——这次总该公平了吧？
晚上江沐橙回家，小望晴跑过去："妈妈！我今天选了小兔子饼干！"
江沐橙："...很好。"
小清禾撅嘴："我的小熊饼干更好吃！"
沈沐研心头一紧。
江沐橙看向她："...你让选的？"
沈沐研点头："对！让她们自己..."
"啪！"
"啪！"
"啪！"
三个耳光，一下比一下重。沈沐研被打得跌坐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江沐橙冷声："...投机取巧。"
小望晴吓哭了："不打妈妈！"
小清禾也扑过来："坏妈妈！"她捶打江沐橙的腿，"不许打妈妈！"
江沐橙愣住。
沈沐研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血迹："没事...妈妈做错了..."她勉强笑着，"带妹妹去玩..."
两个小女孩被哄走，沈沐研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干呕。
——
三天后，沈沐研消失了。
江沐橙下班回家，只看到保姆带着双胞胎。桌上留了张字条：【出差，三天后回。】
江沐橙皱眉："...去哪。"
保姆摇头："沈警官没说。"
小望晴拉拉妈妈的衣角："妈妈哭了..."
小清禾点头："妈妈脸痛痛..."
江沐橙："......"
——
临溪市郊，一栋隐蔽的小别墅里。沈沐研蜷缩在沙发上，脸颊的肿己经消了，但心里的疼挥之不去。
这栋别墅是她半年前偷偷买的，连江沐橙都不知道。当时想的是"万一吵架有个地方冷静"，没想到真用上了。
手机震动，是张明：【师妹！去哪了？江队找你！】
沈沐研没回。又一条，小美：【师妹！孩子想你了！】
沈沐研眼眶一热，还是没回。
夜幕降临，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临溪市的灯火。曾几何时，"临溪疯狗"是何等威风，如今却因为教育理念不合，被扇耳光扇到逃跑...
手机又震，这次是江雨橙：【...[抱抱.jpg]】
沈沐研的眼泪终于落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爱江沐橙，也爱两个孩子。但那个家，现在让她害怕...
窗外开始下雨，沈沐研滑坐在地，抱紧双膝。三十一岁的生日才过不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