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怕你强吻我啊?”她笑,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毫不在意道,“我拍过这么多吻戏,亲嘴就跟吃饭一样。你以为我真会……”
“那便试试别的。”穆北湛像是被气到,阴恻恻道。
他沉下脸,一手抚在她腰间,一手落在她臀下,轻而易举便将她抱了起来。
没多少话,转身就往她房间走去。
“放我下来。”韩鸯语冷吼,刚想用脚踢他,反手又被他一只大手摁住。
没几步路的时间,韩鸯语就被丢在床上。
这该死的力道。
熟悉得仿佛情景再现。
此刻,穆北湛又是立在床边,又是跟之前一样,二话不说就伸手脱下西装外套。
他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插在腰间。
随即缓缓俯身,目光死死圈住她。
他刚凑近,便被女人抬起的脚顶在胸膛上。
穆北湛也不惯着,他一手摁住她的脚踝,猛地拉近,淬冰般调侃:“不是不怕吗?”
韩鸯语破防,抬起另一只脚准备踢他大腿,嘴里又冰冷吼了句:“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
他冷笑,仿佛控制个小鸡仔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在摁住她另一条白皙的腿后,他还不忘嘴上调侃她:“我们是合法夫妻。”
韩鸯语试图挣扎,挤出两个字:“假的。”
穆北湛松开手,嗓音浸着寒霜:“关系是假,结婚证是真。”
韩鸯语也不装了,现下就两个人在,她也不怕他,“你明明答应我的,我只卖艺,不卖身。”
穆北湛起身,捡起西装外套,理了理被她抓得凌乱的衬衫袖口。
他狠戾警告:“只要你听话,以后就还是逢场作戏。若你再背着我惹事,我不介意假戏真做。”
所以背着不行,明着就行?
韩鸯语默默记住,嘴里不忘冷冷骂了句:“疯狗。”
“嗯,能把人咬死。”他不紧不慢回。
她忽而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转移话题悠悠道:“什么时候让我进公司。”
“明天。”
两人西目相对。
似无数冰雪飞舞盘旋。
他盯着看了许久,首到她紧了紧衣服,垂眸。
他才拎着外套,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卧室关门声响起后。
韩鸯语后知后觉才发现。
自个床上的被套和床单,全都换成了新的。
丝绸顺滑,乳白色,上面映着玫瑰图案。
桌子上还有点燃了的安神香薰。
也就去了趟警局的时间。
这房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是他?
让人换了床上的所有用品。
难道是不想让她的床上,有别的男人的气息?
韩鸯语情绪稳定下来后,背靠着梳妆桌,裙子下一双如凝脂白皙的大长腿着。
她的发丝凌乱飘散。
似一枝寒风中摇曳的白玫瑰。
……
夜里。
韩鸯语难得睡得很沉,许是安神香的作用。
她竟然做了个梦。
她梦到,冷血薄情的穆北湛,竟然温柔似水地半跪在床边。
他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势亲吻她的眉目、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的脸颊。
许久后。
她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深情,哪怕泛着凉意:“江娇娇,只要你不背叛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就来做你的退路。”
一声江娇娇,叫得她全身颤栗。
他怎么知道,自己叫江娇娇的。
韩鸯语沉浸在梦中,不想醒来。
她有一个秘密,一个卑劣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穆北湛的时候。
她就特别喜欢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冷漠,可却极其悦耳动听。
她很喜欢,痴迷的喜欢。
因为他的声音很像,特别特别像一个人。
他每每说话,就能让她恍惚中,感觉是年少时的白月光唐守韩在叫她。
这也是她愿意嫁给穆北湛,最大的原因之一。
……
12月中旬,大雪弥漫整个城市,天空灰蒙蒙一片。
钟雀梅刚烫了个齐肩卷发,换了身旗袍,挎着个名牌复古包便去了郊区的别墅。
别墅内。
一个叫林娱的女爱豆正在练习钢琴。
林娱小心翼翼开口:“梅姐,我觉得我练得差不多了,赢过韩鸯语应该绰绰有余。”
钟雀梅皮笑肉不笑应:“别轻敌。论演技,娱乐圈这些新生代里,根本没人是她的对手。这点你得清楚些。”
自己的侄子是捞不出来了。
但韩鸯语,她是整定了。
“我听说骁鸳招的大部分都是全能艺人。韩鸯语也就演技好罢了。她家庭背景很一般,像钢琴,小提琴这些她应该都没机会学。要论唱歌跳舞,我可是专业的,她根本赢不了我。”林娱自信道。
“她连穆北湛都能勾引得了,这能耐就是千百个你都比不上。”
“就算现在她傍上了,不也就只是个替身而己。等我钢琴练好了,再加上我这张脸,说不定穆总就会踢了她,喜欢我。不过吧,就是不知道书晴姐会不会帮韩鸯语。”
林娱重新坐回到钢琴前,整整集训了大半年,就不信赢不了一个十八线。
“书晴那女人最近不在公司,她去寺庙了。整天装神弄鬼,假慈悲。”钟雀梅暗讽道。
一提起书晴,温和慈祥的面容上立马闪过一丝不悦。
钟雀梅又继续:“不过话说回来,书晴这些年,就只有一个圈内好友,她这好友正好是韩鸯语的死对头的姐姐。你觉得书晴会帮谁?”
林娱谄媚答:“自然是圈内好友了。”
骁鸯虽然是穆氏集团旗下的公司。
但实际最大掌权人是书晴,其次是钟雀梅。
书晴曾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国际影后,也是穆北湛大伯独宠多年的妻子。
在公司里。
书晴是雷厉风行,果断简练的决策者。
钟雀梅是好声好气,慈眉善目的活菩萨。
两人年纪相当,但是按照辈分上,钟雀梅是书晴的婆婆。
书晴不把她放在眼里,钟雀梅自卑又嫉妒书晴。
这两人不管在哪都十分不对付。
公司也被分为两个阵营。
钟雀梅阴阳怪气道:“你跟她很熟吗?”
这让林娱冒了一身冷汗,立马表忠心:“肯定不熟啊。”
钟雀梅阴森森来了句:“你倒是叫得挺亲热。”
林娱赶忙跑过来,嬉皮笑脸帮钟雀梅按摩,嬉皮笑脸道:“哪有啊。这书晴不过是个过气的女明星罢了。若不是狐媚功夫厉害,嫁得好。这骁鸳肯定是您的天下。”
嫁得好?
凭什么。
这些年钟雀梅服侍着穆老爷子。
表面风光。
实际每天看人脸色生活,如履薄冰。
这么多年,她就像一条狗。
一条依附着男人,不敢发疯,苟着,装着,陪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