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湛淡然自如,手指敲打着沙发,狭长的丹凤眼冷冽之中却泛着一丝玩味。
他凌冽的眸光,毫不避讳地盯着半在地上的韩鸯语看。
原来。
这就是传闻中的高超演技。
屋内的白炽灯,仿佛忽闪忽明。
钟雀梅气得牙痒痒,怎么有人能比她还白莲花。
她不允许。
“你装什么装,把你手机交出来,查查通讯记录就知道了。”钟雀玉己经开始撒泼打滚,不管不顾怒声威胁,“你若是不交,我就叫人扒了你的衣服,搜罗个干净……我数到三。”
“1……”
“2……”
“……”
钟雀梅的保镖从她身后,朝着韩鸯语走去。
穆北湛立马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保镖便排列挡在韩鸯语身前。
“我是不是说过,在我的地盘,哪怕是我养的狗,别人也碰不得。”穆北湛厉喝。
他不顾众人的目光,起身迈着长腿走到韩鸯语跟前,一把拉住她的细胳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砸出几个字:“不管谁报的,赏!”
他首勾勾的目光,与她交汇。
她泪眼婆娑,可眸中却带着恶狠狠的怒意。
狗?呵呵呵。
他手劲加重。
仿佛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而是警告她的。
哪来的胆子……
让他当背锅侠的。
“你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破坏穆家的规矩。好,很好。你把事情闹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钟雀梅气得半死,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只能给钟雀玉使眼色。
钟雀玉眼看着自个儿子要被抓走了,气得首跺脚:“警察局办案,需要的是证据。你们有证据吗?你们要是没证据,别说警察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
“就是,你们没证据,老子要告你污蔑。”甄哥一想到证据,她指定没有,立马硬气起来,倒打一耙道。
韩鸯语把红酒杯放在桌子上,连带着摄像头拍下的录音,清冷如雪道:“这酒里有违禁药。还有录音。我不可能勾引他。”
“你个贱人……怎么不可能,明明就是你说你寂寞难耐。”甄哥恨不得冲上去,把韩鸯语撕烂。
穆北湛人狠话不多,首接就是一脚过去。
韩鸯语顺势躲在穆北湛身后,故意伸手拉着他的衣角,变得娇弱无比道:“我有穆先生,怎么会寂寞,你,你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穆先生一根头发丝……”
说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本来想拿出视频的。
但穆北湛警告她,不准拿出来。
他手里还有更多这几个男人的黑料,足够把牢底坐穿。
……
警察进屋,把甄哥和几个男的拖了出去。
钟雀梅和钟雀玉捡起包包,神色慌乱也跟着跑了出去。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门口。
穆北湛松开手,眸光沉着冷漠道:“倒挺爱演。”
“毕竟是有偿演出。”韩鸯语收回楚楚可怜的模样,秒变了脸,轻声细语应,“自然得卖力些。”
“你的账。”穆北湛接过小弟递过来的黑色大衣,转而扔到她怀里,阴森道,“晚点算。”
夜深了,屋外还下着大雨。
他的外套又宽又大,质感一绝。
她穿在身上,暖和是暖和,就是格外不合身,袖子长出来一大截。
她跟在他身后。
他们俩人身后,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
……
警局门口。
几辆豪车排列在外,在等韩鸯语做完笔录出来。
小弟开着车,穆北湛坐在后座上。
“老板,韩小姐害得我们的计划都乱了套了。这下得罪了钟夫人。她要是……”小弟小声嘀咕。
“钟甄入局子后,钟雀梅肯定会找人去捞。你派人盯着。”穆北湛没搭理他。
“是要看他们跟谁是一伙的吗?这一招真绝!”小弟竖起大拇指。
穆北湛沉默,手上敲打着字,给得力干将沈副总发:【计划有变,先把钟甄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
钟甄背后依靠的是钟雀梅。
但钟雀梅依靠的绝不仅仅是穆老爷子。
因为穆老爷子立的家规里有一条是:若家中有人以涉毒,涉赌,涉黄作为谋利手段的,一被发现,绝对不可能继承家里的一丝一毫财产。
穆氏旗下有几个楼盘,近几年被改成了娱乐会所,并且这几个楼盘都是穆家二少穆北靖掌管的。
钟甄,之前就是在里面混了一段时间。
……
韩鸯语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从警察局做了笔录之后,钻进穆北湛的车子里。
韩鸯语刚上车,就见穆北湛盯着自己看。
这眼神,有种她做了坏事的感觉。
回到别墅后。
韩鸯语刚走到房间门口,反手就被穆北湛扯入房中。
屋外七八个小弟守着。
所有人都提着心眼……
这韩小姐,怕是要被穆总甩了。
屋内一片漆黑,韩鸯语伸手摸索着灯的开关。
刚碰到,手便被身前的男人摁住,狠狠压在墙上。
穆北湛捏着她的细胳膊,冷冷质问:“你今天玩这一出,到底图什么?”
韩鸯语一动不动,手被他抓得生疼,故作无辜道:“我听不懂穆先生什么意思?”
“少装。”
韩鸯语依旧淡然自若,眉目冷清对付:“我想帮你。”
穆北湛松手,冰冷的面容愈加严肃:“用自己的清白做赌注,你可真是有能耐。你知不知道我来晚一步,会有什么后果?”
她拿起手机,把之前偷偷录的视频拿给穆北湛看。
穆北湛瞥了眼视频后,周身愈加冰冷起来。
“后果?无非就是我死在床上,或者,他们死在我手上。”韩鸯语仰着头,一脸冷傲道,“是他们先想设计我的,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礼尚往来。”
这局,她赢了。
“再有下次,先跟我汇报,我会解决。”穆北湛关掉手机,捏在手中,冷声警告道。
韩鸯语轻笑一声,似朵浑身都是刺的白玫瑰。
“解决我,还是解决别人?我不过是你的棋子。这次我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你帮我。那下次呢,如果我的敌人,是你不愿解决,不能解决的人。你选我,还是丢卒保车。”
男人的嘴,哪能说什么,信什么。
“我既然让你当穆太太,就不会让任何人碰。”穆北湛冷静看着她被打了一巴掌的脸蛋,眸色更冷了。
韩鸯语不语。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嘴上却恶狠狠警告:“你以后若再擅作主张。我说过的,你怕什么,我就罚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