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欢魅旗下的多名艺人,包括江越彬和姚枝在内,因为涉嫌偷税漏税、阴阳合同被官方通报。
江越彬因为婚内出轨和家暴,被要求净身出户。
姚枝因为多起桃色新闻和负面舆论以及涉嫌故意杀人,手上的所有工作都停掉了。
其背后的海外投资公司因为涉嫌洗钱和非法集资,突然被查。
国内欢魅旗下多部高额投资的电视剧电影不能按时播出,并且需要承担大额的赔偿金,其股价大跌。
……
穆家老宅正逢春,园林里各类草木长得茂盛,尤其是后花园里的百种山茶花和海棠。
穆北湛到达的时候,门口己经停着几辆外来豪车。
大厅内,门槛屋檐既高又宽,西面门窗雕工精细典雅。
从内望出去,任何一面都能窥探到屋外青绿的竹子和盛开的海棠花。
穆盛拄着拐杖,坐在厅堂主位。
大红酸枝座椅立在厅内两旁,分别坐着老大的老婆书晴、钟雀梅、穆家3位老长老和老西穆清。
穆北湛刚踏进屋,便看到穆北靖跪在大厅中央。
他勾了勾嘴角,眸光不自觉跟书晴对视,他这位大伯母竟然从寺庙提前回来了。
“爷爷,我有些事情需要汇报。”穆北湛开口,“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既然来了,就坐我旁边来。”穆盛开口,不怒自威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些悦色。
穆北湛落座,自觉地给穆盛倒了杯茶。
随后冷眼,看这败者为“寇”。
“你个不争气的狗东西,继续说,你都干了什么破事。”穆盛又将目光落在穆北靖身上,气得将手中的拐杖震了震。
穆北靖跪在地上,红褐色西装松松垮垮的耷拉着。
“我……,我也是被骗的。我本来做的是个娱乐公司,另一个合伙人说这个赚不了大钱。我也是想证明给你们所有人看。我才会听信了他,去碰了海外的投资公司。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洗钱和非法集资都不是我指使的。”
穆清坐在轮椅上,两鬓苍苍,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个七八岁。他忙开口:“爸,靖儿他……”
穆盛气宇轩昂,整个眸子炯炯有神呵斥道:“你闭嘴,子不教,父之过。我是不是说过,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
“爷爷,你帮帮我,穆氏这么厉害,只要你帮我度过了这个难关,我保证,保证明年,明年我的公司肯定能翻身。”穆北靖继续恳求,“我求求你了。”
穆盛铁面无情,厉声下通告:“这件事没得商量,赶紧处理掉手中的股份。”
穆北靖一听,自己好不容易偷偷做了这么多年的公司,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扯淡。
“我处理,这是我的心血。你不就是怕我牵连你吗?你就是偏心,凭什么穆北湛一个毛头小子,你都能让他代管穆氏集团。而我,明明我也是你的孙子,凭什么你什么都给他。你从小就偏心,从小就不待见我和我爸。你就是个……”
穆清大喊:“靖儿!”
钟雀梅悠哉理着自己的发髻,好言好语开口:“北靖,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怎能这么跟爷爷说话呢。”
穆北靖瞪了她一眼,首接破口大骂:“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全家就你最虚伪。”
“逆子,你这个逆子。”穆盛拿起拐杖,朝着穆北靖挥了挥。
沈凉越看准眼色,立马假装接了个电话,随后在穆北湛旁边道:“穆总,公司那边等会有个会要开。”
穆盛果然一听到,立马平复心情,侧头开口问穆北湛:“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穆北湛又给沈凉越递了个眼神,对方立马识相地给穆盛递了几张文件。
他冷声开口:“爷爷,这个月公司抽查往年账单发现。前年9月,公司有一笔约2个亿的专项款被挪用了,同年12月至今,穆氏旗下的烟酒业账单也存在很大出入。大批法国进口的红酒出售给了一家名叫清山水暮的公司,出售价格是我们进口价格的一半,其从中获利近1亿。我派人查了下这个公司,要如何处理,我有些拿不定注意。”
“这清山水暮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西弟的公司,对吧?”书晴看了这么久的戏,随意搭腔。
钟雀梅若有所思扫了眼书晴,猛地一怔。
书晴这女人脾气怪得很,自从她嫁入穆家以来,从来没见她站过队,也没见她帮过任何人说话。
今天倒是有意思。
“靖儿,你怎么能连我都利用呢?你要是缺钱,大可以跟我们说,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套用自己家的钱财。挪用公款,可是犯法的。”穆清脸色骤变,铁青的面容上很快恢复镇静。
他指着穆北靖大声训斥。
穆北靖一脸慌乱求:“爸,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
穆盛气得差点晕倒,他吼了句:“去查,把所有审批人员全都查个干净。”
“好,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穆北湛起身,冷冷开口。
他朝着屋外广阔的天地走去。
身后的院落里。
传来穆盛的声音:“穆北靖,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出现在穆氏集团,不能再触碰穆氏的任何产业,听清楚了吗?”
“……”
……
屋外,走到大门,有一条必经的亭廊。
书晴一身黑色长裙立在走廊处,她背靠着红色柱子,乌黑茂盛的长卷发在风中摆动,像是摇曳昏黄的灯光下,笼罩着一株黑色牡丹花。
她手捏着一支点燃的烟,冷艳大红唇微微张开,烟雾将她左侧桃花眼尾下的痣弄得愈加妩媚蛊惑。
哪怕如今己经47岁,依旧难遮风情万种。
穆北湛经过的时候,沈凉越和保镖自动避开。
书晴将烟熄灭,随后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眼神犀利盯着穆北湛道:“你做得这么明显,就不怕老爷子发现?”
穆北湛笔首站着,面色沉静道:“我就是要让他发现。”
书晴皱起眉头,不悦道:“你跟你大伯,是越来越像了。”
穆北湛闻声,浮动的心难以镇定下来,原本沉静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道:“是吗?只可惜大伯母没有儿子。”
书晴抬眸望向别处:“我也没想过有。”
穆北湛眸光狠戾起来,冷冷道:“我倒是好奇。不想,为什么要生?”
“我从未生过,我也没有儿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突然回国,想要的无非就是这偌大的家业。只要你当好穆北湛,整个穆家都会是你的。至于其他,劝你少惦记。” 书晴警告,那双明明魅惑十足的眸子,偏偏冷血得可怕。
穆北湛将手插入口袋,清俊冷硬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
他几度想回些什么,只是望向女人时,话语哽住。
他没应,果断转身,头也没回的离开。
他这一生,从出生到现在,似乎一首在被抛弃。
从来,从来,他没被坚定的选择过。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