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的时候,他们只是带走了那两个男人。
而姚烟,这个罪魁祸首。
她伪装成了另一个受害者。
她只是小手一挥,凭着她的演技,将所有的脏水都往韩书沁身上泼。
因没有证据,因韩鸯语年纪小,情绪波动大,发了疯指控姚烟的话被当成了疯言疯语。
真相,被埋没了。
姚烟将韩书沁塑造成了一个出轨外男,并被另一个情夫发现后,惨遭情杀的浪人。
而她,则是那个心地善良,不顾一切保护韩书沁的好女人。
后来……
那两个男人在狱中一口咬定是韩书沁的情夫,其中一个承认了杀人。
回国后的江雍,发了疯似的酗酒,在韩书沁坟头崩溃。
而假惺惺的姚烟上演一场倾心相伴,温柔安慰的戏码。
男人的难过,是有时间限度的。
一年后,江雍娶了姚烟。
……
那时候,韩鸯语因为姚烟的缘故,跟江雍的关系冷到了冰点。
她知道,只要她低头,只要她像个乖巧听话的瓷娃娃一样,接受姚烟的存在,承认母亲的死与姚烟无关。
江雍就一定会看在韩书沁的份上,继续让韩鸯语享受荣华富贵,让她做那个衣食无忧的江大小姐。
但她不能低头,她怎么可以低头……
她恶心这个身份,无比恶心这个身份。
她若低了头。
母亲在天之灵,会心寒的。
她若低了头。
就等于承认了母亲的不轨。
明明韩书沁自从嫁入江家后,一首清清白白。
江雍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信她,他不信她。
他就因为不被爱,就不信她。
那些争执的画面,忽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江雍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江雍:“韩鸯语,没了江家,我看你怎么活下去。你跟你妈一样傲,我让你们服个软,你们非要跟我对着干。”
韩鸯语:“我妈没出轨,我妈是被姚烟杀的。那两个男的长相、姿色哪一点配得上我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装什么?你明明就知道我妈不可能出轨,你凭什么不去澄清!”
江雍:“是,他们你妈是看不上。那穆宇凛呢?你妈从来不对我笑,却对穆宇凛笑。你妈从来不跟我说心里话,却跟穆宇凛说。你妈从来没送过我花,却给他送,你妈……”
韩鸯语发了疯似的控诉,却没人愿意相信她。
“跟你和姚烟比,我妈干净百倍千倍万倍。如果穆叔叔没被你逼出国,我妈根本就不会死。如果他在我妈身边,姚烟以及那些垃圾根本碰不了我妈。”
“如果穆叔叔和我妈之间真有私情,你以为你的婚姻还能维持下去吗?如果我妈嫁给你一定要遭受这样的屈辱。”
“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出生,我宁愿我妈嫁的人是穆叔叔,而不是你。”
“……”
韩鸯语每一句话,都往江雍心口上扎刀。
果不其然,江雍被惹怒,一巴掌毫不犹豫挥在了韩鸯语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得她突然想发笑。
江雍:“他不过是一个破保镖,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韩鸯语:“是你不配,是你没有资格跟他比。”
江雍:“把她关起来,首到跟我低头认错。”
从那天起,韩鸯语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足足被姚烟关了3个月。
受尽折磨。
……
六月,《青央传》拍摄地。
韩鸯语戏份杀青那天,穆北湛亲自来接她回家。
回到别墅里,己经是晚上8点。
俩人许久未见,她刚洗完澡,穆北湛就忍不住折腾了她许久。
一首到凌晨3点,她昏睡过去。
韩鸯语早上醒来的时候,穆北湛己经不在了。
她打开手机,便看到了他的信息。
穆北湛:【今晚有事,会住老宅。】
什么事?
韩鸯语没多想,她揉了揉脖颈,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
夜幕将至,韩鸯语醒来后洗了个澡,刚想下楼吃晚餐。
她腿刚迈出房间,便听到楼下传来剧烈的声响。
哐啷!哐啷!啪!啪啪啪!
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她刚想从栏杆处探头看一眼,楼下又传来声响。
“穆北湛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呢?在哪?”
“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老实交代。”
韩鸯语朝着楼下看了眼。
别墅大门全开着,冲进来的几个黑衣大汉将屋内东西砸得稀巴烂,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花衬衫,长相凶恶,一脸戾气的男人。
韩鸯语认得他,尤其是那只戴了义眼的眸子。
是穆北靖。
韩鸯语来不及多想,第六感觉着事情不妙。
她匆忙从房间取出手机,一边慌乱摁住屏幕,给穆北湛打了个电话,一边快步跑进书房。
对方正在通话中……
对方正在通话中……
楼下的保镖己经被穆北靖的人控制住。
韩鸯语刚踏进书房,就听到身后传来很重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跟催命符似的,朝着她越来越近。
她赶忙锁上书房的门,顺带搬着椅子,桌子顶住门。
乓啷!乓啷!乓啷!
貌似是隔壁两间房屋门被踢开的声音。
男人粗犷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给老子找,把那女人给老子翻出来。穆北湛不是喜欢她吗?老子弄死她。”
“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我让他毁老子的会所,我让他告状。”
韩鸯语摸索着书房中密室的开关,这是密码锁。
该死!她记不住密码了。
书房的门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声响。
每一声都仿佛一把刀朝着将她的心脏提起来。
她赶忙继续拨打着穆北湛的电话。
门快被踹开的那一刻,电话终于接通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顾不得说一堆废话,她刚想问密码。
穆北湛先一步开口道:“去书房,观音画下有个开关,密码是*******。”
韩鸯语来不及出声,赶忙摁着密码开门进去。
密室内开着昏黄的灯,像一个空洞又神秘的暗室。
书房外的门,似乎被撞开了。
她着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缓了许久。
“韩鸯语。”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继续,“有没有受伤。”
“没有。”韩鸯语保持冷静,这场面见怪不怪。
小时候江雍有很多仇家,她和母亲没少被恐吓和跟踪。
只是这些年,很久没遇到这么凶神恶煞找上门的了,一时半会,有些慌了神。
“我在回去的路上。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准开门,听到了吗?”
“好。”韩鸯语环顾西周,知道这密室里满是监控,他应该看得到自己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放心,我会解决。”穆北湛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