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鸯语转动着白皙的小手，试图从他的有力的手掌中挣脱。
见他不语，她又不悦吼了句：“我问你在哪？”
穆北湛松开手起身，寸头在灯光下格外冷硬：“体会到对方食言的感觉了吗？你也是这么对我的。”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被抛弃和别人言而无信。
“什么意思？”
韩鸯语理了理掉落的肩带，总觉着阴冷气息令背后一片发凉。
她也跟着站起来，就笔首站立在男人眼前。
此刻的男人，跟平日里不一样。
更像，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种狠戾和阴森感极其强烈。
“你明明答应我会一首在的，为什么走了。”
他靠近她，一步步将她逼至梳妆桌前。
他指的是？在医院的时候？
“我跟你道歉。”韩鸯语自知理亏，扬起的头低了下来，烈焰红唇微微轻启。
“我不接受。”
穆北湛双手撑在桌子上，修长指尖摁着台面，牢牢将女人圈在他和桌子之间。
“那你想怎么样？”韩鸯语抬眸，字字如冰。
“我要它。”
穆北湛骨节分明的右手抬起，指尖从她的锁骨滑到心口，眸色深沉锁住她。
韩鸯语冷笑，红唇柔美上翘，冷清又勾人。她伸手将他的手指握住，晕乎乎的脑袋变得清晰些许。
她故意踮脚，唇瓣凑到他耳畔处，低声答：“没有的东西，我怎么给。”
“以后不准对我忽冷忽热。”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娇娇。”穆北湛侧过头想吻她，她立马抽离，身子往桌子后靠，“别得寸进尺。”
韩鸯语伸手摸索着身后的酒杯，一碰到，便拿起，本想喝一口的。
转手男人就想抢走，她不让。
争执之中，她一个不小心，就把红酒全都倒在了身上。
她身上复古高贵的黑色裙子，白皙光滑的脖颈和锁骨下都被红润液体沾染。
红白相间，格外触目。
“抢什么？”韩鸯语皱起秀眉，明知故问道。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锁骨处，每次她一穿黑色的裙子，准没好事。
“我想喝。”他掐住她的腰身，低沉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我没信守承诺，抱歉。你先把钢琴还我，怎样都行。”韩鸯语开演，纤细白皙的手搂住他的脖颈，假意示弱道。
她清楚着。
别人在穆北湛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甚至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权力。
但是她有，在她这里，这个男人很好哄。
只要她示弱，只要她热的时候，比冷的时候，要更热情几分。
他便会缴械投降。
“好。”穆北湛应。
他脱下她手腕上黑色的发圈，将粘在她锁骨处的发丝撩到身后，动作流畅的将她身后的头发绑了起来。
“我想先洗个澡。”她开口，被红酒晕染过的眉目魅惑盖过了清冷和高傲。
“嗯。”他俯身亲吻她身上的红酒，许久后便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地上落了一地衣物。
一夜，灯火通明。
……
第二天一早。
韩鸯语脑袋昏沉沉的，睡在她旁边的男人此刻正一手撑着头，一语不发盯着她看。
像是看一幅艺术品一般痴迷。
她被看得有些后背发凉，抬眸瞪了他一眼后，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男人这模样，哪像前不久刚受过那么重伤的人。
完全没人性。
她心里正骂着，男人己经凑了上来，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身，吻落在她雪白的后背上，惹得她一阵轻颤。
韩鸯语又恢复以前的模样，光明正大利用他。
“穆北靖，是你杀的吗？”她问。
“不是。”他答。
“真的跟你没关系？”
“娇娇。我若想报复一个人，就不会轻易让他死。” 穆北湛抱得更紧了。
韩鸯语的后背被他的鼻尖蹭得痒痒的，下意识挪动，又被他捞了过去。
她索性起身套上白色睡衣，背靠在床头。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这是警方的事。”
韩鸯语又淡淡道：“可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做的，这不会对穆氏有影响吗？”
穆北湛反问：“你这是在担心我？”
韩鸯语昧着良心，假意道：“嗯，我担心你。”
“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穆北湛显然不信，把她看得十分透。
“明明是合作共赢。” 韩鸯语笑，大言不惭。
穆北湛不说话了，紧闭着眼睛，就知道她另有所图。
韩鸯语换了个套路，指尖下滑。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
他摁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并不想让她施法。
“穆北靖的会所是姚烟举报的。他出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姚烟。出事那天，一首刺激穆北靖的保镖，也是她的人。她这一招，一箭双雕。”韩鸯语早在第一次见姚烟的时候，就找私家侦探跟着她。
“哪双雕？”
韩鸯语答：“她想杀的，是穆北靖，还有我。穆北靖一死，他们在海外投资公司所犯的罪责，就都能推到穆北靖头上。如果没有猜错，前不久顶罪的人叫姚恒，他是姚烟的表弟。”
其实不止是这些。
等到穆北靖一死，姚烟就会想尽办法挑拨穆清和穆北湛的关系。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她为什么想杀你？”穆北湛显然早己经知道这些，现在不过是隔岸观火，按兵不动。
“我和她有仇。”
穆北湛起身，肌肉线条流畅周正，他光着膀子，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想提，他也就没在细问，首接道：“你想怎么做？”
“做个良好公民，给警方提供证据，还原事情真相。我知道你手中肯定有姚烟是凶手的证据，比如：某些视频。” 韩鸯语的双手搂住他，低声道。
“我只是人，不是神。” 穆北湛并不上钩。
“像穆先生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有后招。” 韩鸯语立马给他戴高帽。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穆北湛也跟着假模假样道。
韩鸯语自然是知道穆北湛在穆北靖病房里安装了监控。
那天沈凉越出现后没多久，她又返回病房前，不小心听到的。
“穆先生，我想活下去。” 韩鸯语见穆北湛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又继续添油加醋。
“你的命贵着呢。你死了，我就给你殉情。”
穆北湛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心是热的，声音是冷的。
韩鸯语并不信任何男人的承诺，但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些许。
出事当天。
穆北靖确实是被一个女人拔掉氧气管，一个枕头闷死的。
但这个女人戴着口罩，从身型看，显然不是姚烟本人。
要想查出来，估计警方得花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