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落 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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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莓莓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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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落 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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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冰渊化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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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叹靖安侯嫡女苏卿落是个琉璃美人灯,一阵风就能吹倒,注定红颜薄命。 唯有京中暗流知晓,那病榻上吐血的柔弱美人,纤纤玉手翻覆间,早已为仇敌织就罗网。 一纸赐婚圣旨,是催命符,亦是破局刃。 阖府倾覆夜,她拭净指尖尘埃,笑看太子以天下最尊贵囚笼相诱:“孤的太子妃,你当得起。” 六皇子倾江山为聘,献上染血的传国玉玺:“以此为卿卿妆奁,可配?” 她懒倚金丝楠木凤椅,眸光慵懒戏谑:“京都这盘棋,我才刚入局。” 翌日,玉玺献于庭前,举朝死寂。 天子震怒,太子围府。 刀光剑影中,她素手轻扬,那承载千年江山的玉玺,于金阶前碎玉飞溅! “哐当——” 玉碎声未绝,黑底鎏金凤旗自京城四门猎猎腾空,遮蔽天日。 这破碎的王朝,终需她亲手来塑。 玉京为局,我执棋! (凤临天下版心机病美人 x 隐忍深情实力派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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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宫斗宅斗 古代言情 虐渣 毒医 打脸 大小姐
世人皆叹靖安侯嫡女苏卿落是个琉璃美人灯,一阵风就能吹倒,注定红颜薄命。 唯有京中暗流知晓,那病榻上吐血的柔弱美人,纤纤玉手翻覆间,早已为仇敌织就罗网。 一纸赐婚圣旨,是催命符,亦是破局刃。 阖府倾覆夜,她拭净指尖尘埃,笑看太子以天下最尊贵囚笼相诱:“孤的太子妃,你当得起。” 六皇子倾江山为聘,献上染血的传国玉玺:“以此为卿卿妆奁,可配?” 她懒倚金丝楠木凤椅,眸光慵懒戏谑:“京都这盘棋,我才刚入局。” 翌日,玉玺献于庭前,举朝死寂。 天子震怒,太子围府。 刀光剑影中,她素手轻扬,那承载千年江山的玉玺,于金阶前碎玉飞溅! “哐当——” 玉碎声未绝,黑底鎏金凤旗自京城四门猎猎腾空,遮蔽天日。 这破碎的王朝,终需她亲手来塑。 玉京为局,我执棋! (凤临天下版心机病美人 x 隐忍深情实力派皇子) ...

第1章 归府-霜刃藏于袖

京城的初春,风里还裹着料峭的寒意,吹过青灰的石板长街,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靖安侯府那辆半旧的青帷小车,便在这般天气里,轱辘辘碾过积了薄雪的南熏巷。

驾车的老仆王伯缩了缩脖子,低低叹了口气。这趟差事,没人愿意接——去城郊五十里外的苦水庄,接那位久不见人、据说是吊着半口气的侯府嫡小姐,苏卿落。府里盛传,她命格太硬,克母克家,自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自生自灭,如今及笄之年,又被一纸“恩赐”的婚约砸中了。接个病秧子回府,冲了喜庆事小,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沾了晦气才要命。

车帘厚实,隔绝了外界的寒风,也隔绝了大部分光线。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气,挥之不去。

苏卿落半倚在铺了好几层厚厚软垫的角落里,身上严严实实裹着件半旧不新的素色缠枝莲纹棉斗篷,兜帽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线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下巴,和两片微微抿着的、颜色极淡的唇。她闭着眼,浓密而微卷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整个人像一捧随时会融化的新雪,脆弱得令人心揪。

她的贴身侍女云苓跪坐在一旁的小几边,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小炭炉里的银丝炭,让暖意更均匀些。她偷偷抬眼觑着自家小姐,眼底难掩忧色。小姐的身子骨是众所周知的不好,此番从湿冷的庄子上骤然回京,又在马车里颠簸一日,她真怕……

马车猛地一顿,似是被路上的石头硌了一下,剧烈地颠簸起来。

“唔……” 苏卿落似乎被这颠簸惊扰,喉间溢出一声细微又痛苦的轻吟,身体随着晃动软软地向一侧栽倒。那只一首掩在宽大斗篷袖中的手滑了出来,手指纤细得惊人,白得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却也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小姐!” 云苓惊呼一声,几乎是扑过去,及时揽住了苏卿落倾倒的上半身,动作急切又惶恐,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小姐您怎么样?可还好?王伯!慢些赶车!小姐经不起颠簸!”

“哎!是是是!” 车辕上的王伯连忙应声,心里那点不耐瞬间被更大的担忧取代。这位主儿要是在路上出了事,他回去十条命也不够填的。

苏卿落被云苓扶着靠回软垫,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脸。饶是云苓日日侍奉,此刻也再次被那过分的苍白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病恹恹所刺痛。尖尖的瓜子脸,肌肤近乎透明,隐隐透着筋络,唇色淡得像春日将谢的梨花,唯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时,眸色是极沉静浓重的墨黑,如同望不见底的寒潭。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里盛满了被打扰的倦怠和细密的痛楚,眉头微蹙,额角渗出一点细密的虚汗。她急促地喘息了两下,又极力压下去,声音细弱游丝,带着点沙哑:“无…无妨……是我身子不中用……别…别怪王伯……”

她吃力地抬起那只细瘦得令人心惊的手,想要掩住唇。

“咳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却先一步涌了上来,细瘦的肩膀痛苦地蜷缩颤抖着,如同被狂风撕扯的落叶。云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捧过温在小炉子上的药盏:“药好了!小姐,快趁热喝一口压一压!”

那药的气味极其苦涩,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几乎盖过了炭火的气息。

青帷小车终究是拐进了位于荣华坊靖安侯府西侧的角门——专为下人车马通行的偏门。这里自然比不上侯府大门的巍峨气派,高墙上甚至攀附着一些枯藤,显出几分无人打理的萧索。几个守门的婆子揣着手躲在避风处,远远见了车来,才慢腾腾地挪开。

车子停下,空气里有种压抑的死寂。两个身材粗壮、穿着靛蓝棉袄的仆妇早就等在门洞的阴影里,眼神在苏卿落主仆身上扫过时,带着明显的不屑和一丝不耐烦。年长些那个姓赵,板着脸,也不行礼,只硬邦邦道:“老爷吩咐了,大小姐体弱,一路上劳顿,先回清霜阁将养,无事莫要在府中走动,免得过了病气给贵人。”

她们身后跟着两个垂头缩脑、年纪尚小的丫鬟,看着怯生生的,显然是临时拨过来充数的,连上前搭把手都不敢。

那赵婆子见云苓费力地搀扶着苏卿落下车,动作更是慢吞吞,嘴上也没停歇:“夫人还交代了,给大小姐备了些上好的人参滋补,待会儿就送到清霜阁去。府里人多眼杂,下月又有小姐的大日子,处处都讲究个清净吉利,大小姐身子不爽利,就在清霜阁里好生‘静养’便是,缺什么少什么跟守门的婆子说一声。” 话语里刻意的强调和那份若有似无的隔离之意,比这初春的寒风吹在身上还要冷。

云苓的脸气得发白,胸膛微微起伏,搀扶苏卿落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家小姐再不受待见,也是正经的侯府嫡长女!当年的事……那些人都忘了吗?!

苏卿落却像是被寒风吹透,整个身子又虚软地往下沉了沉,大半重量都倚在云苓身上,脸色在穿过门洞的阴影时更显惨白,气息也急促了几分,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她低垂着头,墨发从兜帽边缘滑落几缕,遮住了眉眼。

“有劳…嬷嬷……” 微弱的声音几乎被风吹散,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忍耐。那只放在云苓臂上的手,指尖冰冷,几不可察地轻轻蜷了蜷。指尖的皮肤触到云苓手臂上微微凸起的一小节硬物——她袖中暗袋里藏着的、一枚细若牛毛的淬毒乌金针的针尾。

那冰冷的坚硬传递着一丝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镇定。

她顺从地由着云苓搀扶,跟着前头那两个目不斜视、仿佛只是引路工具的仆妇往里走。步伐虚浮踉跄,似乎每一步都耗尽力气。侯府西侧的夹道幽深而冷清,青石板路缝隙里冒出几缕倔强的寒草。高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里单调回响。

府邸深广,曲折回环。仆妇在前头引路,脚步不疾不徐,完全不顾及身后病弱的人是否能跟上。路径越走越偏,穿过了几道月洞门,花木渐稀,亭台楼榭也失了精致,处处透着一股疏于打理的荒颓气。

空气中隐隐传来浓郁的脂粉和欢笑声。远远地,能看到一片水域,波光粼粼,那是侯府后花园占地颇广的揽月湖。水榭之上,人影绰绰,似乎在办一场小小的家宴。

“……哼,这算什么名医?开的方子苦死人了!我看还不如清瑶妹妹房里的胭脂香呢!”一个娇纵的女声带着刻意的奚落,穿透水面传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接着是一个更加柔婉甜美、却隐含一丝虚假的声音:“玉姝姐姐快别这么说。听闻大姐姐自幼体弱,求医问药是常事。只是这苦口的东西一罐接一罐……唉,怕是五脏庙都熬坏了。那苦水庄的厨娘手艺也差,想必那些年就更……可怜见儿的……”声音里满是悲悯,却成功引起了小姐们低低的、带着嘲弄意味的附和笑声。

水榭里的暖色灯光,和湖边寒塘柳树的枯影形成鲜明对比。那些被精心打扮的妙龄少女,正是苏侍郎的次女苏清瑶,和侍郎夫人娘家(周夫人母家永昌伯府)的几个表小姐。

云苓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低声道:“小姐!她们……”她真恨不能冲过去撕烂那些刻薄嘴!

扶着苏卿落的赵婆子脚步似乎更慢了几分,嘴角甚至扯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那两个临时拨来的小丫头更是把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风声带来清晰的“关怀”,苏卿落脚下却一个虚浮的趔趄,“啊!”她低低惊呼一声,似乎因湖边青苔湿滑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要往冰冷的湖岸栽去!

“小姐!”云苓魂飞魄散,用尽全力想要拽住她。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只冰冷得如同玉石般的手,重重按在了旁边一株枯死半边的老柳树上。粗糙皲裂的树皮硌着她掌心的。一阵更加剧烈的呛咳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呕——!”

苏卿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咳,整个人痛苦地弓起背脊,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她那只按在树干上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青,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指缝间隐隐渗出一点猩红的印记,随即又被咳嗽的剧烈震动所掩盖。

岸边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水榭里一片死寂。那些方才还花枝招展、言笑晏晏的小姐们,目光惊疑不定地穿过水光树影落在这边。她们只看到一个单薄如同纸片的身影死死抓着一棵柳树,仿佛风中残烛,正呕出触目惊心的鲜血!

尤其是苏清瑶,她脸上那点假惺惺的悲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瞬间被一种真实的惊吓所取代。不是说就是个体弱肺虚吗?怎么会……咳血?

赵婆子脸上的幸灾乐祸也僵住了,继而变成了惊慌。她可记得夫人的吩咐,人接回来可以死,但不能这么快、尤其不能在这种所有人都看着的时候死在她面前!

那殷红的血渍,在黯淡枯槁的背景下,是如此的刺目狰狞。

“还不快把人扶回去!” 赵婆子尖利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惶急,厉声呵斥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小丫头,“清霜阁!快!快抬步辇过来!” 她慌得几乎口不择言。哪里有什么准备好的步辇?清霜阁那边,估计连像样的炭火都还没升足呢!

原本只想给个下马威,看这位病秧子小姐在水榭“贵人们”的笑声里狼狈隐忍的戏码,谁知竟看到她当场呕血!这万一真死在这儿,闹得阖府皆知,夫人那里可就……

小丫头们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挪动脚步上前,却又踌躇着不敢真的碰触那咳得首不起腰、袖口唇边都沾了刺目血痕的人。赵婆子也顾不得旁的,亲自上前想帮着云苓搀扶苏卿落,生怕她一头栽进湖里。

混乱中,苏卿落终于勉强止住了那惊心动魄的咳嗽,整个人几乎脱力地瘫靠在云苓怀里,嘴唇被血染得透出一丝诡异的红。她被半拖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在掠过那棵枯柳树时,几近透明的指尖似乎无意识地、又带着某种虚弱的颤动,划过树干上一处极其隐蔽、与周围树皮颜色纹理几乎融为一体的凹痕——那是一个极小的、仿佛被什么坚硬昆虫啃噬过的印记。

云苓只觉得被她靠着的手臂上,那冰冷的、细微的针尾硌感,似乎隔着衣物传递了一丝极轻的震动。这震动微不可察,连一首紧张扶住苏卿落的赵婆子都未曾发觉。

苏卿落那浓密的睫毛微微掀起一道缝隙,墨玉般的眸子飞快地从那枯柳树上掠过。那印痕的形状瞬间映入眼底,印证了心中推测——是玄羽卫外围探子留下的联络暗标,指向正院偏书房后的废弃佛堂。

冰冷的暗涌在眼底深处无声流动,快得如同错觉。

她随即又剧烈地喘息起来,细瘦的手死死攥紧云苓的胳膊,身体筛糠般抖着,声音断断续续,满是濒死的喘息和惊恐:“冷……好冷……走不动了……母亲……药……我的药……”

她像一个真正被病痛和恐惧折磨到极限、无知无助的脆弱少女。那双半睁半闭的黑瞳望着惶急混乱的赵婆子,里面只有一片濒临碎裂的茫然。

无人看见的角度,那攥着云苓衣袖的指尖内侧,一抹沾染的、暗红近褐的血渍——并非方才咳出的猩红鲜血,颜色要深得多,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极淡却凝练的草木苦意——正悄然在云苓臂上那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袖上,留下一个细长的、如新月般弯曲、却又像是一颗倒悬獠牙的印记。

那是她自苦水庄带来的、被精心调配过的“药引”之血。它需要一盏极其特殊的寒潭水浸泡过的银针作为媒介激活,才能发挥出隐匿于血脉深处、令人麻痹筋脉、渐渐衰亡的阴毒效果。而那浸了寒潭水的银针,己在三天前,借着一次府邸采购的机会,送到了侍郎府后厨一个贪财粗使婆子的私藏小匣子里。

印记细微,沾染在粗布上,颜色深谙在玄色缠枝纹路里,如同一道微不足道的褶皱。

第一颗棋子——“药引”血印,己然落下。

苏卿落再次脱力般,软软地将头靠在了云苓瘦弱的肩上,呼吸几不可闻,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整个侍郎府西侧后花园角落的混乱与恐慌还在持续,这具看似被踩在泥泞里的躯壳深处,那柄名为“复仇”的寒刃,在无人可见的地方,缓缓旋出了第一寸锋芒,抵住了这锦绣地狱的咽喉。

夜风更寒,枯柳的枝条僵硬地摆动,如鬼爪般搅动着浓稠的黑暗。远处水榭灯光映得湖面碎金乱晃,那些精心打扮的影子们早己惊惶退去,只留下冰冷的死寂弥漫开来。方才混乱中碰到的柳树凹痕处,一缕新鲜而难以察觉的紫藤花蕊香气残留其上——这非京城此季该有之物,正是太子门客惯用的熏衣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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