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盐场外的夜风呼啸,夹杂着草叶和泥土的味道。张小宝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身后几道黑影己经追出了盐场大门,火把在风中摇曳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
“关翎,你还能坚持不?”他喘着气问。
“我没事。”关翎咬牙答道,“就是这腿……有点像灌了醋。”
“那正好,酸溜溜地跑得快。”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片芦苇荡,脚步踩在湿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远处传来狗吠声,紧接着是人的喊叫:“往东边去了!快围住他们!”
张小宝心中一紧,正想换个方向,忽然听见前方一声低喝:“这边!”
他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从树后探出头来,正是他们的同伴李铁。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西边断后吗?”张小宝一边跑过去一边问。
“计划有变。”李铁压低声音,“西边被清幽阁的人堵死了,只能绕道北面的小路。”
“小路?”张小宝皱眉,“那边不是有个陷阱林吗?上次差点把我埋里头。”
“现在没别的选择了。”李铁指了指远处,“守卫换岗的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张小宝咬咬牙:“好,走!”
三人迅速向北奔去,一路上避开巡逻队,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抵达了那条隐秘小径。刚要松口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他们来了!”关翎低声说道。
张小宝当机立断:“铁子,你带关翎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你疯了吧?”李铁瞪眼,“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三个高手?”
“放心,”张小宝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可是聪明绝顶、计谋百出、江湖上人人称颂的‘智多星传人’。”
“那你倒是早点把这称号练成真本事啊!”李铁一边骂一边扶着关翎躲进树林深处。
张小宝则转身迎着追兵走去,故意踩断了几根树枝,制造出动静。果然,三名清幽阁的追兵立刻朝他这个方向扑来。
“小子,跑不动了吧?”一人冷笑道。
“哎呀,你们来得正好。”张小宝摊手,“我正想找人聊聊呢。”
“找死!”另一人挥刀劈来。
张小宝往后一闪,顺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出去。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臭鸡蛋味。
“咳咳……什么东西!”敌人纷纷捂住鼻子。
“这是我师父特制的‘熏天散’,专治各种不服。”张小宝得意洋洋地说完,转身就跑。
那三人被熏得头晕目眩,追了一半就放弃了,只留下一人怒吼:“有种别跑!”
“我不是不敢跑,我是怕你们追不上。”张小宝边跑边回嘴,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师父当年教了我这招“以毒攻毒”。
很快,他便找到了李铁和关翎,三人汇合后沿着小路一路疾行,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废弃村庄。
村庄破败不堪,房屋大多坍塌,野草丛生。一只狼犬在一间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低吼不断。
“这地方也太荒凉了。”关翎打量西周,“连个能遮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别抱怨了。”张小宝拍拍他的肩膀,“至少比被清幽阁抓住强。”
他们小心地靠近一间还算完整的土房,发现门虚掩着。张小宝推开门,里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屋子看起来还能住。”他说。
“可那只狗怎么办?”关翎指着隔壁房间。
“别担心。”张小宝观察了一下墙角的铁链,“它拴着呢,活动范围有限。”
“那就试试看。”李铁拿出干粮,掰碎后扔进隔壁屋内。
狼犬立刻闻声扑去,开始低头啃食。趁着它注意力分散,三人迅速钻进了对面的空房。
“总算安全了。”关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现在只想睡觉。”
“不行。”张小宝摇头,“咱们还得研究账本。”
“这时候?”关翎一脸不解。
“越早越好。”张小宝从关翎的大刀柄里取出账本,小心翼翼地翻开,“说不定能找出北斗金库的第一条线索。”
李铁点燃两支蜡烛,微弱的火光映照着泛黄的纸页。张小宝仔细翻阅,发现一页上有大量水渍,字迹模糊不清。
“这页坏了。”他皱眉。
“还有好多页呢。”李铁劝道,“我们慢慢看。”
张小宝点头,开始按时间顺序整理账目。不久后,他在某个月份的记录中发现了异常——一笔巨额交易的地点写着“北邙岭”,旁边还标注着“旧陵”二字。
“北邙岭?”张小宝若有所思,“我记得那是沧州城西三十里外的一座山。”
“难道……”关翎睁大眼睛,“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可能。”张小宝沉吟片刻,“但我们现在还不确定。”
他继续翻页,在夹层中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七星归一,北斗始启”。
“这是什么意思?”李铁凑过来看。
“不知道。”张小宝收起纸条,“但肯定是重要线索。”
三人对视一眼,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下一步,咱们去哪儿?”关翎问。
“当然是北邙岭。”张小宝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账本提到了那里,我们就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可那边说不定也有清幽阁的人。”李铁提醒。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张小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晨曦透过破窗洒进来,照亮了他们略显疲惫却依旧斗志昂扬的脸庞。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旅程,也才刚刚拉开序幕。